情滅如空復(fù)仇的將軍X丞相府嫡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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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春深,桃李爭妍。 將軍府后園的老梅樹下,蘇緲一身湖藍(lán)小襖,眉眼間還帶著未褪的稚氣, 緊緊捧著一盞溫?zé)岬木?,眼中滿是不捨。 蕭晏一襲白甲,英氣勃發(fā),額前纓帶隨風(fēng)而動。 可當(dāng)他垂眸看向她時,眼中卻盛滿了溫柔。 ** 「緲緲,我此去北境,三月便回?!顾Φ?,伸手替她理了理鬢角, 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著什么。 蘇緲鼻尖一酸,卻努力擠出笑容:「你說過的,不許食言?!?/br> 「我從不騙你?!顾父馆p輕刮過她的鼻尖, 像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寵溺又無奈。 ** 她還記得小時候,他背著她翻過將軍府的圍墻,只為去外頭集市上買一串糖葫蘆。那天他摔了一跤,膝蓋磕破,卻死也護(hù)著她不讓她掉下來。 還有冬日初雪,她冷得直打哆嗦,他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自己卻在風(fēng)雪中凍得指尖發(fā)青。 ** 他總是這樣,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肯讓她受一分苦。 蘇緲低下頭,緊緊攥住他的衣角,像一隻抓著最后救命稻草的小獸。 蕭晏見狀,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物,塞進(jìn)她掌心。 那是一枚黑底金紋的玄鐵令牌,沉甸甸的,寒氣逼人。 「緲緲,若有人欺你,拿此令去,可調(diào)將軍府暗衛(wèi)護(hù)你周全。」 他的聲音低沉又堅定,帶著難以言說的鄭重。 蘇緲怔怔望著手中令牌,抬頭時, 眼中已泛著薄霧:「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給我?」 蕭晏輕笑,溫柔地刮了刮她的額心: 「你是將來的蕭家主母,有什么不能給的?」 這句話像春風(fēng)一樣輕輕吹進(jìn)她心底,讓她的臉頰悄然染上紅霞。 ** 她緊緊握住令牌,重重點(diǎn)頭。 「等我歸來,便來迎娶你?!?/br> 他低頭,額頭輕輕抵住她的,語氣溫柔得幾乎要融化了三月春雪。 風(fēng)起時,桃花雨落,兩人立于花下,緊緊依偎。 誰也未曾料想,這場花下之約,將成為彼此一生無法醒來的夢魘。 ** 北境戰(zhàn)事吃緊,前線告急的密信一封封送回長安。 蘇緲每日焦急守在府中,望眼欲穿,盼著蕭晏能早日平安歸來。 那日,正是初雪初降。 丞相府內(nèi),蘇緲跪坐在榻上,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枚玄鐵令牌, 心中滿是惶惶不安。 忽聽得外頭侍女匆匆來報,丞相大人急召。 ** 蘇緲披了件斗篷便趕往正廳,只見父親眉頭緊鎖,面色凝重。 「緲緲,」父親輕聲喚她,神情焦急又溫和, 「北境戰(zhàn)事吃緊,你蕭哥哥被困敵陣,情勢危急。 為父已調(diào)集人手,但陛下圣旨未下,無法即刻出兵?!?/br>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緊握的鐵令上。 「你手中不是有蕭家令牌嗎?只要令牌在手, 便可緊急調(diào)動蕭家暗衛(wèi)前去救援,保他周全。」 蘇緲聞言,心中一顫。 ** 「真的可以救他嗎?」她幾乎脫口而出,聲音顫抖。 父親溫聲道:「緲緲,這是救命要緊,你還疑父親不成?」 蘇緲咬了咬唇,看著掌心那枚沉甸甸的令牌,最終還是輕輕奉上。 「請父親快些救他……」她低聲說,眼眸中滿是懇求與惶恐。 丞相微微一笑,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被他掩飾得乾凈無痕。 他接過令牌,拍拍她的手背,溫言安撫。 「緲緲乖,父親定會保他平安?!?/br> ** 蘇緲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父親離去,只覺心中空落落的。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告訴自己:蕭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殊不知,那一枚親手交出的令牌,已在悄然間,改寫了所有人的命運(yùn)。 那一夜,京城風(fēng)云變色。 而蘇緲,仍不知,自己早已被命運(yùn)推向了無法回頭的深淵。 她只在自家院中,望著月光下的斷雁輕聲呢喃: 「蕭哥哥,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