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的金錢在被肆意的揮霍，到處充斥著香檳與烈酒碰撞后的紙醉金迷。

    柯南看著周圍陷入瘋狂的人們，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槍手，該不會是他們故意安排的吧？

    【2】

    “叔父大人，您覺得怎么樣？”

    “愛醬不愧是大哥的女兒，真是眼光獨到，那位博士短短一年內(nèi)的研究成果就讓我們賺回了之前幾十年的投入，這筆買賣真是太劃算了?！?/br>
    “都是運氣罷了，我只是剛好與瑞森博士的孩子在同一個幼稚園上課，機緣巧合下才與他簽訂了合約。”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既然如此，就繼續(xù)對那個什么禪院家進行狙擊吧，哼，看不起我們這些商人是嗎？那就讓他們回到深山老林里，用樹葉擦屁股吧?！?/br>
    “叔父大人，當著一位淑女的面說這種話，真是太失禮了?！?/br>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滨∫遗玳L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3】

    “我可以公開所有的術(shù)式情報！”

    北野宮守表情冷淡地搖搖頭道：“你的術(shù)式情報與身體數(shù)據(jù)，我已經(jīng)收集得差不多了?！?/br>
    夏油杰頓時泄氣，他真的很想盡一份力，哪怕是稍微降低一點脫兔咒玉的價格，讓盡量多的普通人可以擁有咒玉。

    他不甘心地問道：“難道沒有一點需要改良的地方了嗎？”

    “你想改良什么？或者說，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要保護更多的普通人...”

    “為什么？”

    “因為普通人無法運用咒力保護自己，他們是弱者...”

    夏油杰的聲音越來越弱，他看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北野宮守，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邊的伏黑甚爾。

    就是這兩個不會運用咒力的“普通人”，把他和五條悟按在地上爆錘。

    “我并不認同你的觀點，強與弱的定義并不在于rou體，自然界中有多少動物可以憑借尖牙利爪輕松殺死一個人類？難道現(xiàn)在把其他動物逼得茍延殘喘的不是身為弱者的人類嗎？”

    夏油杰啞口無言，如果他生來就有的術(shù)式不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存在，那他擁有能力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他被當作異類，被排擠，被歧視的童年，以及日復(fù)一日吞咽著令人無比作嘔的咒玉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現(xiàn)場靜了下來，只有傳送帶依舊吱嘎吱嘎地工作著。

    家入硝子抱手等待著，很想來一根煙。

    五條悟也在靜靜地等著夏油杰的回復(fù)，澈藍的眼中褪去了情緒，無悲無喜，等待著一根指針前來輕輕撥動。

    夏油杰吶吶自語道：“難道我不該保護普通人嗎？”

    “不，我只是不認可你把普通人等同于弱者的觀點，而且你的效率相當?shù)拖隆?/br>
    當一臺機器被制作出來并且持續(xù)地運行時，其中的每一個零件總會有它自己的用處。

    你需要理解它，修理它，掌握它，而不是在它瘋狂報錯時，輕輕地為它擦拭灰塵。

    而現(xiàn)在，整個咒術(shù)界就是那臺機器?！?/br>
    北野宮守伸手拉開了虛擬屏幕，幽藍的數(shù)據(jù)流在空中一閃而過。

    “初級的實驗項目都已經(jīng)完美結(jié)束，我得到了不錯的數(shù)據(jù)反饋，我將在不同地點開啟一些大型的實驗項目。”

    屏幕中滾動出現(xiàn)了許多場地，每一個場地中所進行的實驗都被清楚標注，廢棄的車站與孕育產(chǎn)土神的村落赫然在列。

    實驗的數(shù)量超乎高專眾人的想象。

    “你到底想做什么？”

    “咒靈誕生自人類強烈的情感，改變?nèi)祟惖那楦袃A向從而影響咒靈的誕生，這不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課題嗎？只要控制好變量，就可以輕松定制符合需求的咒靈。”

    北野宮守喋喋不休地講起了他的實驗，他的數(shù)據(jù)，原本清澈的眼神都漸漸迷醉了起來。

    幾個高中生寒蟬若禁，明明身在實驗場中，他們卻總有一種正在課堂上聽夜蛾正道上課的感覺。

    屏幕上亮起了數(shù)個大型實驗項目的標注。

    [實驗一：人類對于天空的恐懼...實驗?zāi)繕?..實驗方案...場地預(yù)設(shè)...]

    [實驗二：人類對于海洋的恐懼...]

    [實驗三：人類對于...]

    “真的可以實現(xiàn)嗎？”

    “為什么不可以？人類的情緒總是會隨著認知而改變，蒙昧?xí)r期的先民總是會在石頭滑落山坡的時候惶恐跪拜，因為他們無法理解，就只能把那種巨石轟然墜落的巨大聲響當作震怒的神明。

    現(xiàn)在呢？如果你看到了一塊山坡上的石頭轟然墜地，你會立刻跪下叩拜嗎？”

    “我會立刻遠離，然后打電話報警?！?/br>
    夏油杰的眼睛都發(fā)亮了，小小的眼睛里熠熠生輝，仿佛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拜托了！請務(wù)必讓我加入！不管有什么需要，請盡管交給我吧！”

    【4】

    五條悟：“哇哦~杰的眼睛都快發(fā)光了呢，第一次看見他眼睛睜得那么大?！?/br>
    家入硝子：“這樣真的可以嗎？上面不會放任他這位咒靈cao使一直'偷懶'吧?！?/br>
    “沒關(guān)系哦，老子都會解決的?！蔽鍡l悟眨眨眼睛，蒼藍剔透的眼里沉滿了思考與興趣。

    “而且我也很想看看，這家伙最后到底會把咒術(shù)界變成什么樣子，從我出生到現(xiàn)在，可從來沒有見過咒術(shù)界發(fā)生這么有趣的事情啊。”

    伏黑甚爾靠在門邊，看著小錢包喋喋不休講著什么實驗什么數(shù)據(jù)，而其他那幾個青春洋溢的小兔崽子逐漸面露崇拜。

    天與暴君很煩躁，他聽不懂，他只知道小錢包做出來的東西都很有趣。

    伏黑甚爾突然有了一種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覺。

    這可不行啊。

    第30章 馴養(yǎng)與被馴養(yǎng)

    【1】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北野宮守回到了臥室。

    臥室里一片黑暗，諾亞cao控著制冷系統(tǒng)，把室內(nèi)溫度調(diào)整到最舒適的區(qū)間。

    微微的涼風(fēng)驅(qū)散了燥熱,北野宮守打開燈，室內(nèi)的簡單擺設(shè)映入眼簾。

    北野宮守的主要活動區(qū)都在地下實驗室,位于地面建筑里的臥室只是個睡覺的地方。

    家具的內(nèi)里空空蕩蕩,幾乎嶄新，只有臥室中間的那張大床遭受了嚴重的磨損。

    北野宮守覺得哪里有點奇怪，今天的房間似乎空曠了很多。

    他沒有多想，換下白大褂就爬上了床。

    床墊十分柔軟舒適，到處都軟綿綿的,沒有梆硬的肌rou和另一個過于炙熱的體溫。

    北野宮守猛然睜開了眼睛。

    甚爾先生呢？

    【2】

    黑暗中，房屋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啪——”

    驟然亮起的燈光絲毫干擾不到天與暴君，倒是開啟燈光的北野宮守險些被晃花了眼。

    湖藍色的眼睛有些失焦，卻還是一眼看見了將要走出大門的那一大塊黑色。

    “甚爾先生？”

    伏黑甚爾往外走的腳步停下了,他回過頭,看到了赤著腳站在樓梯盡頭的小錢包。

    像上等珍珠一樣圓潤飽滿的腳趾觸碰冰冷的地磚，微微蜷縮起來。

    “嘖,你不睡覺，跑出來干嘛？”

    北野宮守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說,這應(yīng)該是他要問出口的話。

    “既然那兩個小鬼暫時不會來找你麻煩，我就要出去找樂子了，待在這種連賭馬都沒有的破地方,我都快無聊死了...”

    “為什么要生氣？”

    伏黑甚爾的抱怨聲戛然而止。

    “我并不擅長揣測別人的內(nèi)心，如果希望我能給你正確的情緒反饋，請你及時告訴我?！?/br>
    伏黑甚爾的喉結(jié)動了動,他抬頭看向了站在二樓的小錢包，亞麻色的頭發(fā)有些炸起，湖藍色的眼眸中依舊迷蒙，好像在注視著他，又好像沒有。

    搞什么?。窟@家伙不會以為玩幾天情趣就真的能把他圈住了吧？

    像他這種無聊又無趣的爛人，不是應(yīng)該很快就厭倦了嗎？尤其是在見過那些天之驕子一樣的少年后...

    伏黑甚爾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懶得回答，抬腳就往外走。

    “我剛剛用你送到實驗室的那個咒術(shù)師做了一些小實驗，你要聽嗎？”

    伏黑甚爾的腳步停住了。

    “...什么實驗？你不會把他切片了吧？”

    北野宮守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牽著安靜下來的扭捏狗狗回了房間。

    【3】

    第二天，醒來的伏黑甚爾眼底泛著淡淡青黑，他做了一晚上禪院直哉被切成了薄片拿去蘸醬的噩夢。

    伏黑甚爾溜出門之前還特意繞路去了地下實驗室看了一眼，被束縛成蟬蛹的禪院直哉身體完整，呼吸順暢。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這種爛東西就算切片了也一定不好吃。

    伏黑甚爾輕車熟路走進小錢包的實驗辦公室，無意間瞥到了架子上的黏土人偶，黃發(fā)白衣，和他那個如出一轍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