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馮卿單槍匹馬,勢單力薄。 但只要一想到翟開津做過的事,他就恨恨的,不甘心! 馮卿也看出來,薛硯辭并不是個會任人擺布的人,他只是將這事的真相透露給他。 至于他對那個孩子的感情有多少,或者他要不要對付那兩個兇手,馮卿也管不了。 馮卿將錄音留下后,就轉身走了。 …… 薛硯辭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沉戾。 他將錄音再次打開。 里面這一男一女的對話,他又反復聽了好多次。 翟開津的卑劣,他倒是不意外。 但是祝橙寧,著實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畢竟是認識很多年的世家千金。 以前他還和祝剪嵐有婚約時,她就跟屁蟲似的跟在他們身后了。 印象里,她的乖巧,溫順,懂事,都隨著這段錄音的曝光,而煙消云散。 祝剪嵐,就是祝橙寧的jiejie,去世好多年了。 和祝家的婚事,原本已是板上釘釘。 但最近,薛硯辭明顯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順手拉開了辦公桌旁的一個抽屜。 從一堆文件底下翻出來一個戒指。 這枚戒指,之前是戴在祝橙寧手上的,祝橙寧特別寶貝。 那是她即將成為“薛太太”的一個象征。 后來她弄丟了,被他無意中撿到。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不想還給她了。 薛硯辭從來對“妻子”這個身份沒什么想象。 或許還是豪門里挑選媳婦的那一套,要賢良淑德,門當戶對。 從前他以為祝橙寧很符合。 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可能要重新考慮考慮了。 竟敢擅自做主,用這么狠辣的辦法殺了他的人,這件事,已然觸及了他的底線! 薛硯辭動了要和祝橙寧退婚的心思。 他沒辦法和一個害死他孩子的殺人兇手在一起。 或許在他有意藏起那枚戒指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如今又知道了她在背后做過的事,就徹底點燃了他想退婚的這根導火索。 不過,這一切純粹都是因為他自己。 和施繾那個女人,沒有半點關系。 薛硯辭的笑容特別冷。 他將那枚捏在手里的戒指,輕輕一松。 眨眼之間,就掉到了腳邊的垃圾桶里。 …… 殺了那個孩子的罪魁禍首,總共有兩個。 因為祝家和薛家之間的特殊關系,薛硯辭要退婚,大概還需要點時間。 但是翟開津不一樣。 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薛硯辭打了兩個電話,讓人將翟開津這幾年的情況查了個徹底。 在這個過程中,薛硯辭是隱隱后悔的。 上次在他對付翟開津的時候,就太心慈手軟了,不然也不會留下這種禍患。 倘若當時他一口氣解決了,又怎么會給翟開津這種翻身的機會? 斬草不除根,只會燒到自己。 幾個小時后。 薛硯辭就收到了關于翟開津的資料。 除了生意場上的那些事,還查到了翟開津和助手馮卿之間的糾葛。 原來翟開津和馮卿早在十年前是高中同學。 要說起來兩人的關系還有點復雜。 馮卿以前在上學那會,還是個學渣小混混,曾經(jīng)霸凌過翟開津,將對方的尊嚴和人格踩在腳下。 十年后,風水輪流轉。 翟開津在荊州創(chuàng)業(yè)成功,當上了老板。 一次偶然機會又遇見了馮卿。 這時候兩人的境遇就已經(jīng)完全對調。 馮卿的meimei患了重病,需要錢, 翟開津就是在這個時候出手相救,出錢出力,把馮卿的meimei送到國外去治療。 馮卿將翟開津當成救命恩人。 但就在幾天以前,一個曾經(jīng)在德國做護士的華裔女人,忽然上門來找到馮卿。 這女人曾經(jīng)照顧過馮卿meimei。 她吞吞吐吐。 馮卿當時就覺得大事不好。 但在從對方嘴里聽到meimei早就半年前就已去世的消息時,還是如同頭頂遭遇一擊! 那時候馮卿已經(jīng)很久沒和meimei視頻通話了。 每次都被那邊的主治醫(yī)生擋回來。 醫(yī)生和醫(yī)院都是翟開津負責安排的,當初他幫了自己這么大忙,馮卿覺得不該懷疑。 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位護士還說,其實從一開始,meimei的病情并沒有那么重。 可翟開津讓醫(yī)生給她用的藥,都是最廉價的那種,一拖再拖,最后是被活活拖死。 這時候馮卿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是被翟開津騙了。 他一直都活在翟開津的復仇圈套中! …… 了解完這些,薛硯辭挑了下眉。 將手里的資料放下,冷笑一聲。 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為什么馮卿要和翟開津反目了! 殺妹和殺子之仇一樣,不共戴天。 這一刻,薛硯辭甚至和馮卿產生了一絲惺惺相惜的共鳴。 第47章 趕盡殺絕 薛硯辭站起身的時候,手機從兜里掉了下來。 他彎下腰去撿,不小心滑進了相冊。 他相冊里基本拍的都是一些商務合同的照片。 唯有一張,特別突出。 就是在不久之前,施繾站在酒店門口,從包里翻東西的時候,薛硯辭坐在車里,給她用手機拍的一張照片。 那時候純粹是覺得她身材好。 盡管摸了那么多次,但還是想。 氤氳潮濕的陰雨天里,她穿了一條白裙,系著細腰帶,纖細飄飄,細致修長。 他鬼使神差的將這張照片點開,放大,拉近了仔細看臉。 …… 事情的爆發(fā)是在三天后。 施繾正在樂團里。 休息時間,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喝水。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看到衛(wèi)瀅的幾個未接來電。 施繾將電話撥了回去。 “繾繾,你可算接電話了,你看到新聞沒有?翟開津的那間公司,一夜間如山倒,所有他以前賒欠別人的貸款,那些債主都來要賬了!” “還有他最近簽訂的幾個項目,忽然間也要和他解約,他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大人物了?”衛(wèi)瀅支支吾吾:“不瞞你說,我爸也投資了他的公司將近五千萬,現(xiàn)在打電話找不到人,怎么辦?要是錢拿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