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受了鼓舞,向來怕累的人垂首繼續(xù)。 趙潯難耐地掐著她的后腰,握住半邊,胸膛上下起伏,沉溺在陌生情潮里。 分明的指骨蜷縮、抻直,循環(huán)往復(fù)。 時(shí)而想破壞,掐得她哭出聲來;時(shí)而生出憐惜,溫柔地輕撫。 虞茉乏力地伏在他肩頭喘息,埋怨道:“你能不能……別打擾我?!?/br> 趙潯眼底漾開nongnong笑意,改為鉗住她的下頜,作出迎接姿態(tài)。而后俯身,將舌尖探入,由她包裹住自己。 石燈中,燭火輕搖,地面的倒影也隨之?dāng)[動(dòng)。 他忘情地吻著,不忘探向從前無法窺探,如今卻了如指掌的新寵。 虞茉當(dāng)即貍奴似的叫了起來。 趙潯頓住,垂眸望一眼罪魁禍“手”,遲疑道:“疼?” 畢竟,指腹不及唇舌柔軟,也難免帶了力度,可她卻比瓷器更加易碎。 “不是疼?!庇蒈噪p頰飛紅,艱難地?cái)D出話音,“你怎么、突然、招呼也不打?!?/br> 他似有所悟,單掌將人托高些許,指腹攪弄水流,低沉地問:“重一些,可以嗎?” “唔……” “茉茉自己用手撐開,可以嗎?” “不是讓你這般打招呼?!彼共蛔〉貞?zhàn)栗,啟唇咬上趙潯肩頭,“停下,你停下?!?/br> 耳畔傳來含笑的嗓音:“茉茉乖。” 虞茉低聲嗚咽,好不可憐地湊上去親吻他的唇角,求饒道:“不要了?!?/br> 趙潯眼底欲色翻涌,自是不會(huì)聽從。 她難耐地枕著少年寬闊的肩臂,如小獸一般掙扎,喃喃地喚:“阿辰……” 快意驟停。 趙潯皺起漂亮的臉,語氣如霜:“說過多少次了,喚我阿潯?!?/br> 虞茉被勾得不上不下,睜開迷離的眼:“不都是你的名字,醋什么?” 他沉吟片刻,垂首吻住她嫣紅的唇,一改先前的猛烈,令虞茉動(dòng)情地攀附著自己。 待到情至深處,她明顯抱得更緊,趙潯卻故意停下,威脅道:“你若不喚,我便不親了。” “你欺負(fù)我?!?/br> “對?!壁w潯吻過她的淚,“我是在欺負(fù)你。” 虞茉情不自禁地挺腰,挽留他作勢抽離的唇,哭著道:“阿潯?!?/br> 他滿意地回吻,愈發(fā)認(rèn)真地彈奏,直至一曲畢,被池水沖刷過的山間小徑也泥濘不堪。 懷中之人仍在啜泣,身子一抖一抖。 趙潯蹭蹭她guntang的面頰,有心探討,以致下回能增進(jìn)技藝??芍庇X告訴他,此時(shí)問出,只會(huì)惹惱了虞茉。 靜了半晌,虞茉恢復(fù)些許氣力,鼓起勇氣垂眸,咋舌道:“好大。” “……” 他呼吸微滯,在虞茉滿是好奇的注視中不由自主地跳動(dòng),仿佛在同她打招呼。 羞赧伴著強(qiáng)烈的刺激之意涌向頭顱。 趙潯捂住她的眼,厲聲道:“別看?!?/br> “你分明答應(yīng)過我?!彼粣偟剜俅?。 他努力平復(fù)呼吸,也難免覺得好笑:“你方才還在喊累,一小會(huì)兒工夫竟又好了?” “嗯?!庇蒈岳硭?dāng)然道,“這叫做選擇性累?!?/br> 趙潯定定看她兩眼,撤回手。 她舔了舔唇,做好心理建設(shè),勇敢地探向。夏夜池水雖不凍人,卻也微涼,可即便如此,他半浸在其中仍是guntang。 虞茉并無經(jīng)驗(yàn),單純地描摹,像是擇選貴重玉器一般,將每寸每厘的紋路銘記于心。 而趙潯眉頭緊擰,目光追隨著算不得靈活卻足夠掌控他情緒的纖手,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昳麗神色。 少頃,虞茉弱弱地道:“我累了?!?/br> “再忍忍。”趙潯勾唇,笑得十分溫良,“很快便好了。” 被美色迷惑的她,依言忍耐。 時(shí)間匆匆流逝,虞茉意識(shí)到自己受了蒙騙,憤怒道:“什么時(shí)候結(jié)束。” 趙潯將臉埋入她頸窩,嗓音磁性動(dòng)聽:“很快?!?/br> 毫無疑問,虞茉再度上當(dāng)。 半晌后,她咬牙切齒:“怎么沒完沒了?!?/br> 他喉間溢出輕笑,抱著虞茉起身,示意她背對著自己,解釋道:“并非故意騙你,只,我也是第一回做這種事,難免會(huì)出現(xiàn)誤判。” 虞茉將信將疑,下一瞬,寬厚的掌心微微施力,迫使她塌腰撐著石面。 帶著熱意的胸膛靠近,薄唇吻過她已然紅透的耳珠,哄道:“再一刻鐘?!?/br> 第59章 回憶 折騰至半夜,虞茉枕著他的臂彎沉沉睡去,唇角掛了連自己也未察覺的笑,眉目舒展,一派饜足模樣。 趙潯端詳片刻,確認(rèn)她動(dòng)情之時(shí)說出的“討厭”、“不要”、“停下”應(yīng)當(dāng)非真實(shí)所想,頓時(shí)松一口氣,吻了吻她的臉。 一夜好眠。 等卯時(shí)燈燃,他熟稔地?fù)荛_纏在腰腹間的纖臂,這回虞茉未被驚醒,睡顏恬靜而溫柔。 再有兩日,便能做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往后,非但能自如來去,亦可以昭告天下人,她將是他的妻。 趙潯心中無比熨帖,深深看她一眼,收斂起笑意,恢復(fù)往常的淡漠神情出了房門。 -- 因約了溫家表姐上街,巳時(shí)正,文鶯進(jìn)屋喚她:“小姐,該起了。” 知曉虞茉不慣用人近身伺候,文鶯放下衣物,躬身退至屏風(fēng)后。 她艱難睜眼,摸了摸已然變涼的一側(cè),又試著轉(zhuǎn)動(dòng)腕骨,發(fā)覺并未留下任何酸痛感。 “……” 分明累了許久。 因文鶯候在外間,她不再賴床,麻利起身。 床尾放著鎏金云紋花樣的衣裙,光華流轉(zhuǎn),霎是好看。 虞茉換上,踱步至鏡前,連肩袖、腰身的尺寸也完美無缺。她愛不釋手,決意淺淺原諒一下某人昨夜如狼似虎的行徑。 肌膚上的紅痕也消退大半,不必費(fèi)力遮掩脖頸,否則,今日怕是出不了門。 趙潯正是觀察出這一點(diǎn),行事激烈,簡直將她當(dāng)成了面團(tuán),搓圓又搓扁。 甚至迫使她并攏雙腿,再擠入其間,一刻鐘復(fù)一刻鐘,方意猶未盡地紓解。 禽獸不如! 虞茉罵罵咧咧地離了私邸,自以為滿腹怨氣,見著溫落雪時(shí),仍板正著瓷白小臉。 誰知,溫落雪訝然挑高了眉:“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今日瞧著容光煥發(fā)?!?/br> “有嗎?” “有啊。”溫落雪牽過meimei的手,指了指面鏡,“瞧這白里透紅的腮,眼底還放著光?!?/br> 虞茉羞于求證,欲蓋彌彰地移開眼:“我們?nèi)ツ沁呣D(zhuǎn)轉(zhuǎn)?!?/br> 聽聞她盤了間鋪?zhàn)?,尚未開始修葺。溫落雪便自告奮勇,代為挑選屏風(fēng)、字畫、茶幾等擺設(shè)之物,權(quán)當(dāng)賀禮。 虞茉也趁便說了粗略計(jì)劃,央表姐指點(diǎn)一二。 她道:“我這些桌棋,并不都是用來打發(fā)時(shí)間,也有幾款益智類,老少皆宜。紙張則分了甲乙丙丁四等,貧苦人家亦能負(fù)擔(dān)得起。” “妙極了。”溫落雪與有榮焉道,“誰人都能買,誰人都能用,不出幾月,豈非輕易就傳遍京中?” 一層丈量過尺寸,已著人開始打造書櫥;二層需隔出小、中包間,只等玉器鋪搬離便能上手;三層則無需大改,稍后增添些許貴重裝飾即可。 難處實(shí)則在于棋桌。 虞茉詳細(xì)說來:“雅間少而精,棋桌自然要用上乘材質(zhì),譬如玉石。但還不夠,我想在邊角處繪些圖樣,棋盤底也加入嵌畫,一寸一厘都透著貴氣。如此,方能彰顯客人們的身份?!?/br> “我懂了,你是缺一丹青手?!?/br> “正是?!彼φf,“若請名師大家,我并無此等財(cái)力,可也相看了尋常畫師的畫作,差了點(diǎn)意思,不知表姐可有善丹青的友人?” 溫落雪下意識(shí)想推介祖父與親爹,但短短兩回的碰面,多少知曉表妹是個(gè)不喜欠人情分的性子。 加之記憶有缺,在她心底,溫家一眾與陌生人無異,自然做不到坦然接受幫扶。 于是心生一計(jì):“我認(rèn)識(shí)許多畫功了得的門生,你將大致要求寫在紙上,我替你問問看。” 既是門生,想來不會(huì)獅子大開口。 虞茉親昵地晃了晃表姐的手:“那真是太好了,等鋪?zhàn)勇涑?,我定將最好的雅間專留給jiejie,終身高級會(huì)員!” 溫落雪似懂非懂,但見她笑得眉眼彎彎,也跟著勾唇:“你開心便好?!?/br> 采買完之后,進(jìn)了馬車,前往東市的溫家酒樓。 虞茉銀錢夠用,原想做東答謝溫落雪,但聽聞自家鋪面無需付賬,這才略帶遺憾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差這一回?!睖芈溲┡c她肩并著肩,佯作傷心道,“難不成,你是想劃清界限,往后不與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