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溫見雪對外表現(xiàn)的是筑基期修為,按理說,筑基期修為躲不開這杯酒。 因此,溫見雪并沒有躲開這杯酒,任由這杯酒砸到肩頭。 酒水打濕少許衣服,白瓷杯落在地上,摔成幾瓣。 紅塵煙火之地,人來人往,一杯酒從風月樓砸來,還砸中了人,自然會引得人紛紛側(cè)目。 溫見雪看向湖中風月樓。 二樓左側(cè)最末廂房開了窗戶,上次那兩個定天宗執(zhí)事站在窗前,笑吟吟看著他。 “這不是溫道友嗎?在天水派過得怎么樣???” “咕嘰!”吞金哪能讓人欺負飯票,氣得想飛到二樓撓他們。 溫見雪按住吞金,道:“甚好。” 兩個定天宗執(zhí)事面上閃過一絲不善,他們遮掩了不善,笑道:“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溫道友,溫道友不如上來為我們彈奏一曲?會彈琴吧?咱們邊彈邊敘敘舊。” “千萬別說你有事,來不了,否則就是不給我們面子?!?/br> 兩個執(zhí)事直直看著溫見雪。 天快黑了,湖面上飄出數(shù)盞花燈,朦朧的燈光將風月樓緊緊裹住,隨及,輕巧的鼓聲響起,幾個身姿柔美的清倌兒破水而出,于水面起舞。 “停下。”其中一個執(zhí)事?lián)粽啤?/br> 風月樓龜公當即沖鼓手招了招聲。鼓聲停歇,清倌離場,湖面只有花燈隨風搖晃。 溫見雪摸了摸吞金,他笑道:“琴藝不精,恐誤了兩位前輩耳朵?!?/br> “溫道友這樣說,那我們更要聽聽了?!?/br> “既然兩位前輩堅持要聽,那我獻丑了。” “知趣。”兩個執(zhí)事陰陽怪氣道。 溫見雪將吞金塞進靈寵袋,免得風月樓里的畫畫帶壞了吞金,他沿著建在湖面上的橋道走入風月樓。 風月樓闊大,華如天宮,門前紅袖身穿輕薄羅袍,倚門獻笑,樓中三殿九廂,浮橋銀樓,鶯歌燕舞,花天酒地,十分快活。 溫見雪長相出眾,踏入風月樓便引得人頻頻相看,有人折了盆中鮮花,朝他擲花。 溫見雪避開擲來的花,朝龜公所指之路,走上二樓,來到兩個執(zhí)事所在的廂房。 房間布置得十分華貴,設有隔音陣與防窺陣,里面不止兩個執(zhí)事,還有作陪的紅倌、小倌,以及三個定天宗外門弟子。 這三個定天宗外門弟子對兩個執(zhí)事很殷勤。 “這風月樓是個好地方吧?”兩個執(zhí)事透過水鏡,看到溫見雪被擲花,笑著問。 溫見雪客氣地行了一禮,道:“不適合我?!?/br> “不知其中樂趣。”其中一個執(zhí)事道,他看向坐在一旁撫琴的紅衣紅倌,道,“你走開,讓他來。” 紅倌識趣地走開。 溫見雪坐在古琴前,撥了撥琴弦,道:“兩位前輩想聽什么?” 三個定天宗弟子嬉笑著看著溫見雪,露骨的眼神不加掩飾。 “這種地方呢,你說彈什么?” 溫見雪點了點頭,道:“給兩個前輩彈個《黃昏》?” 兩個執(zhí)事雖然沒聽過這首曲子,可光聽名字,也知道這曲子意義不好。 “你彈這種凄涼的曲子是存心膈應我們?” “不是膈應,是祭奠。”溫見雪緩緩道。 “你說什么?”兩個執(zhí)事冷下臉,“你祭奠誰?” 溫見雪道:“祭奠你們?!?/br> “溫見雪!”兩個執(zhí)事拍案而起,“你找死!” 兩個執(zhí)事剛要對溫見雪動手,全身經(jīng)脈便痛得像是被人拿錘子,一寸寸敲斷了一般,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渾身出冷汗。 “你做了什么?!” 溫見雪抬眸看向兩個執(zhí)事,聲調(diào)溫柔,道:“剛才進房間時,捏碎了幾枚毒丹,在場之人,大概都中毒了。若是不想經(jīng)脈盡斷,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房間內(nèi)其他人聞言,當即運轉(zhuǎn)靈力,如兩個執(zhí)事一般,經(jīng)脈異常疼痛。 然而,他們一停止運行靈力,疼痛又消失了。 雖然消失了,但全身無力,連站起身都做不到。 兩個執(zhí)事惡狠狠看著溫見雪。 “你一個下界來的廢物,竟敢對我們動手?警告你解了毒,否則我們定要叫你師門遭殃?!?/br> 他們這話直接踩了溫見雪“尾巴”。 溫見雪站起身,走到兩個執(zhí)事面前,道:“師門遭不遭殃我不知道,反正你們現(xiàn)在是遭殃了。” 兩個執(zhí)事不受控制地猛地砸向桌子,砸得頭破血流。兩個執(zhí)事剛要從乾坤袋內(nèi)拿攻擊武器,乾坤袋被奪走了,又被按著腦袋,狠狠砸向桌子。 直至氣息斷絕,溫見雪才收手。 鮮血順著桌面往下流,溫見雪提著兩個執(zhí)事的乾坤袋,緩緩看向其他人,道:“你們看見什么了嗎?” 定天宗弟子驚恐地看著他,紅倌、小倌更是連聲道:“什么都沒看見?!?/br> 溫見雪沉聲道:“不,你們看見了?!?/br> “不不不,我們沒看見,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幾個定天宗弟子也連聲道。 溫見雪道:“既然什么也沒看見,那便把這枚丹藥吃了?!睖匾娧┱f罷,拿出幾枚丹藥遞到幾人嘴前。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溫見雪冷聲道:“吃。” 幾人不敢不從,連忙吞了。 吞下片刻,眼前發(fā)黑,直接倒在地上。 溫見雪使用搜魂術,進入幾人的記憶里。 溫見雪拿惡徒試自己毒丹時,發(fā)現(xiàn)若是用玉髓丹護住對方神魂。 ——玉髓丹是高級丹藥,丹方來源于天水派,溫見雪很早就記下了,收集藥材,煉制了幾枚。 對方被搜魂,甚至某段記憶被粉碎,也不會出現(xiàn)癡傻瘋癲的情況。 溫見雪將他們看到自己殺了兩位執(zhí)事的記憶粉碎,又給他們灌了不少酒,細心地在他們耳邊說: 自己彈了一首合兩位執(zhí)事心意的曲子,便離開了。 隨后,兩位執(zhí)事不知站在窗前看見什么,從窗戶離開了房間,你們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銈兘又染?,喝醉了,睡著了?/br> 溫見雪在幾人耳邊重復了數(shù)遍,確定沒有漏洞后,將兩位執(zhí)事的尸體燒掉,又清理掉血跡,服用了一枚去疲勞的丹藥。 ——對他們都使用了一遍搜魂術,他有些疲倦。 丹藥很快驅(qū)除疲倦,溫見雪收好兩個執(zhí)事的乾坤袋,淡定離開房間,途徑風月樓大廳時,又被擲了一次花。 溫見雪摘掉頭發(fā)上的花瓣,正準備走出風月樓,看到簡容和一個高大挺拔、長相硬朗、帥氣逼人的紅衣女子走進風月樓。 這紅衣女子一看就不是風月樓的人。 溫見雪不知簡容和這紅衣女子來此做什么,他都不知小說劇情發(fā)展到哪里了。 溫見雪正思考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避免與簡容撞上。 那紅衣女子三步作兩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番,道: “看來沒事?!?/br> 溫見雪疑惑地看向簡容。 簡容看了眼二樓,示意溫見雪與他先離開風月樓。 三人離開了風月樓,簡容才道:“聽眼線說,你在此被定天宗兩個執(zhí)事為難,我與好友辦些事,途經(jīng)此地,過來看看?!?/br> 各大宗派都會安插眼線,在一些重要地方,收集消息等。 “少門主,我沒事,兩個執(zhí)事沒怎么為難我,只是叫我彈了一首曲子?!睖匾娧┑馈?/br> “曲子?”一旁的紅衣女子冷哼了一聲,聲音變得低沉磁性,“怕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曲子,著名的十八摸?這是把你當清倌兒使喚?!?/br> 溫見雪驚詫地看向紅衣女子,道:“你……” “溫道友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花,名傾城。”紅衣女子撩了一下頭發(fā),“我是男的,你別誤會了,我不是變態(tài),穿女裝只是跟那位又小心眼又脾氣暴躁又沒有情商的大小姐打架打輸了。不過我長得好看,男裝女裝又有什么關系?并不影響我氣質(zhì)?!?/br> 花傾城嘴里的大小姐正是女主秦月。 溫見雪:“……” 花傾城?男主? 溫見雪麻了,他緩緩低頭,看向花傾城挺拔的胸部。 “你……” “饅頭,來一個?”花傾城從胸口摸出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 溫見雪:“……不了,謝謝?!?/br> 花傾城看向簡容?!叭菪?,來一個?” 簡容冷冷看著花傾城。 花傾城把饅頭塞了回去,他剛?cè)厝ィb遙傳來一個女聲。 “某人真是惡心?!?/br> 溫見雪側(cè)頭,看到女主秦月、胖子張漆朝這邊走來。 秦月生得嬌俏,著一身粉衣,腰間掛著一根黑鞭,張漆則穿著一身暗紫衣袍,典型的豆豆眼半瞇著,欣賞著湖面上的風月樓。 花傾城看向秦月,道:“惡心死你了嗎?” “別跟我說話?!鼻卦抡f著,看向溫見雪,她眼前一亮,道,“你就是惹得整個天水派弟子不服氣的溫見雪,長得倒是很好看,比花傾城好看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