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第197章 …… 劍宗各處都掛了白。 溫見雪穿了喪服,站在墓前。墓前立著漢白玉碑,碑為標(biāo)名碑,正面標(biāo)名墓中人——寒玉。 溫見雪撩起衣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處理喪事這幾日都在下雪,立碑不久,剛剛掃盡的地面便又積上雪。 溫見雪磕這三個頭,因著雪,沉悶悶。 他站了起來,同謝瑯、宗主等人離開劍宗祖墓。 祖墓外的天空明亮許多,溫見雪從祖墓出來,有些不適應(yīng),閉了一下眼。他很快睜開眼,走向遠(yuǎn)處的幾個天水派內(nèi)門弟子。 “溫少爺?!睅讉€天水派內(nèi)門弟子連忙行禮。 溫見雪扶他們起來,不好意思道:“之前在青湖對你們發(fā)脾氣,還請見諒?!?/br> “無妨無妨,能理解。” 溫見雪朝他們笑了笑。 幾個天水派內(nèi)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傳音道:“溫少爺,你不是筑基修士事,放心,我們會替你瞞著,不必?fù)?dān)心。想來你也是有難言之隱。” 溫見雪心中暖暖的,道:“多謝?!?/br> “溫少爺客氣。” “有事與你說。”謝瑯走了過來,示意他隨自己走。 溫見雪暫別幾個天水派內(nèi)門弟子,跟上謝瑯。 對方刻意放慢了速度,溫見雪即便不需要加快步子,也能跟上他。 “黑衣領(lǐng)頭現(xiàn)下在水牢,但大長老用盡辦法,他也不肯吐出背后指使?!敝x瑯傳音道。 兩人踩著道路上的積雪,咯吱咯吱聲不絕于耳。 “我覺得……” “你覺得什么?”謝瑯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緩緩笑道:“到了水牢,我單獨去審審他?!?/br> 謝瑯看了他幾息,收回視線,道:“可以?!?/br> 兩人很快到了水牢。溫見雪撇下謝瑯,走進(jìn)關(guān)押黑衣領(lǐng)頭的七號牢。 黑衣領(lǐng)頭被鎖鏈鎖住了,除了腦袋,皆泡入水中,水雖然不清亮,卻也看得出他身上沒有一塊好rou。 此時,他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睜開了眼,冷冷看著溫見雪。 溫見雪半蹲了下來,挑起對方下巴,打量了一會,嘴角上揚,夸獎道: “骨頭很硬?!?/br> 黑衣領(lǐng)頭冷嗤一聲,然后魂魄傳來劇烈疼痛。 溫見雪溫和道:“可惜我沒有道德?!?/br> 用搜魂術(shù)將對方魂魄搜了一遍,溫見雪看到了林翡的身影,原來是林翡派出的人。 他之前猜測對象就有林翡,對此并不意外。 收回神識,溫見雪抬起左手,運轉(zhuǎn)靈力,把黑衣領(lǐng)頭往水下按。 對方在水里掙扎片刻,徹底不動了。 溫見雪松開手,他拿出手帕,擦掉水跡,站起身,朝七號牢門走去。 他站住了腳。 謝瑯抱著雙臂,沒有骨頭一樣,靠在牢門上,不知看了多久。 溫見雪僵住,冷意從腳后跟往上竄,凍得他頭皮發(fā)麻。 “知道是誰了嗎?”謝瑯問。 “嗯,知道了?!睖匾娧澚藦澥种福叩街x瑯面前。 “林翡?”謝瑯站直身體,放下抱著的雙臂,撥了撥右耳錐形銀耳墜,笑瞇瞇道,“猜到了。” 溫見雪嗯了聲。 “這鬼地方晦氣死了,走吧?!敝x瑯說著,拉住他手就往外面走。 溫見雪側(cè)身,微微揚起頭看他。 青年眼睛漆黑,鼻梁挺拔,對著他的一側(cè),正好是右側(cè),溫見雪看到青年戴著的銀耳墜隨著步劃輕輕晃動。 他很快收回視線。 心下思緒萬千,溫見雪收回視線不過一會,便又忍不住去看謝瑯。 “你……” 謝瑯目不斜視,道:“我?怎么了?!?/br> 溫見雪收回了視線,道:“沒什么……” 水牢固若金湯,有三扇大門。 第一扇在最外面,由青玄鐵打造,中間那扇也由青玄鐵打造,與第一扇不同的是,這扇門由一隊手持寬劍的傀儡守門。 第三扇由法術(shù)構(gòu)成,宛如一道水簾,然而這道水簾暗藏殺機(jī),若是沒有大長老許可,觸及這道水簾,元嬰以下,會被攪成rou泥。 此時正好到了水牢第二扇門,伴隨著一聲響聲,溫見雪被壓住了青玄鐵門上。 謝瑯捏住他左手,湊近了,道:“你撒謊?!?/br> 他的語氣是那樣篤定。 溫見雪背靠在青玄鐵門上,垂下眼簾,道:“撒什么謊?” 謝瑯空著的一只手抬起,摸上他唇瓣。謝瑯摸了摸,食指按住他上唇唇珠,往下按,壓出凹陷。 “你方才分明有話想對我說,可我問你,你又說沒什么?!?/br> 溫暖粗糙的食指探入了溫見雪嘴里,點了點他舌尖,“你說,你這是不是撒謊?” 溫見雪皺起眉頭,咬住對方作怪的食指。 謝瑯目光像帶鉤的刀,直直看著他。 溫見雪渾身不自在,松開口,把他的手拉開了。 “說?!敝x瑯道。 對方這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溫見雪無法,深吸一口氣,道:“我剛才只是想問你,是不是看到我搜魂又看到我殺人了?” “看到了?!?/br> 果然。溫見雪道:“你就沒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 “對我沒有什么想法?” 謝瑯低聲道:“有,想親你。” 溫見雪:? 第198章 “我的意思是……” 青年俯身,付諸實踐。溫見雪后腦勺被寬大干燥的手掌扣住,他微微揚起了頭,細(xì)瘦手指緩緩揪緊了對方衣領(lǐng)。 衣料摩挲聲,細(xì)細(xì)碎碎。 溫見雪抓住對方不老實的爪子,輕輕喘氣。 “我的意思是,你難道不覺得我心狠手辣?” 謝瑯貼著他鼻尖蹭了蹭,嗓音發(fā)啞,道:“不覺得?!?/br>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睖匾娧┑馈?/br> “以前我喜歡,現(xiàn)在也喜歡?!?/br> 嚴(yán)格來說,是更喜歡了。 溫見雪殺人時的冷漠與決絕讓謝瑯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平和外表下,精神異常亢奮。 壓著高漲情緒,謝瑯順著溫見雪鼻尖蹭到溫見雪左耳。 幾縷柔順的額發(fā)撩得溫見雪耳廓有些癢。 “你黑我也黑,有沒有覺得我們更配了?”謝瑯問。 溫見雪:“……” 溫見雪哽住。 他哽了一會,心中忽而升起竊喜。 謝瑯既然如此說,那是不是說明,他完全能接受自己陰暗面? 如果他完全能接受自己陰暗面,那自己便也不必瞞著他自己就是傅銀了。 謝瑯狗一樣左蹭右蹭,他想著這事,卻越發(fā)喜悅,正猶豫要不要抓住這個機(jī)會,說出自己就是傅銀,大腿碰到了不可明說的物體。 第二扇門到第三門中間整齊站列著四排傀儡。 傀儡的眼睛是用來淬煉靈劍的紅晶石。 它們的眼睛明明只是一個裝飾品,溫見雪卻有種被死死盯住的感覺,他臉頰發(fā)燙,臊得慌,抓住謝瑯肩膀,將其推開一點,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