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顧久誠見葉笙往后退了一步,還以為她是嚇到了,轉(zhuǎn)身擋在她面前,不讓她再看見屋里的情形:“不要看了,也不要去想?!?/br> 葉笙搖頭:“我沒害怕,我就是擔(dān)心大嫂,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負(fù)責(zé)人很快帶著警察過來,周硯北他們跟警察做完筆錄,說了朱浣浣失蹤的經(jīng)過。 警察布控了現(xiàn)場,周硯北和顧久誠帶著葉笙去招待所。 顧久誠看外面天色全黑,又看著周硯北:“周大哥,要不我們先去吃點(diǎn)東西?” 周硯北坐在招待所大廳的沙發(fā)上,一手撐著額頭,像是陷入思考中,聽見顧久誠的聲音,抬手看了看手表:“你帶著葉笙去,我在這里休息一下?!?/br> 顧久誠想著周硯北這會兒肯定沒心情吃飯:“那我和葉笙先去,一會兒給你帶點(diǎn)回來,周大哥,你也不要太著急,我感覺這些人抓大嫂走,暫時肯定不會傷害她。” 周硯北擺擺手示意顧久誠他們先走,他又低頭扶額,陷入思考中。 顧久誠拉著葉笙出去找吃的,出了招待所大門,葉笙還回頭看了一眼,周硯北還維持著剛才的坐姿,燈光下清冷寂寥。 葉笙忍不住有些擔(dān)心:“我們就這樣走,大哥會不會有事?” 顧久誠搖頭:“不會的,在沒找到朱浣浣之前,他肯定不會倒下,你是不了解周硯北超人的忍耐力?!?/br> 葉笙嘆口氣,也沒敢走太遠(yuǎn),在路邊隨便找個吃羊雜湯的小店,要了兩碗羊雜湯,兩份餅。 沒什么胃口的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看著顧久誠:“哥,你說大哥他身體會不會是中毒?” 顧久誠愣了一下,搖頭:“這個就不清楚,可是他這五六年一直在這邊,中什么毒呢?要真是中毒,血液檢測應(yīng)該能檢測出來?!?/br> 葉笙也不懂:“去醫(yī)院檢查也沒查出原因,總不能生了什么邪???” 顧久誠覺得葉笙的分析逐漸離譜:“先趕緊吃,吃了回去,我們再好好想想辦法,只要是人為,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葉笙搖頭:“我吃不下,我去隔壁買幾個包子給大哥帶回去?!?/br> 顧久誠見葉笙不吃,三兩口吃完,付錢去找葉笙。 買了包子,葉笙和顧久誠往回走,不知道是今天太緊張,還是因?yàn)樽囶嶔び行├?,感覺小肚子隱隱在痛,像有一根絲線一樣,絲絲繞繞地牽扯著。 忍著難受,跟顧久誠回招待所,大廳里已經(jīng)沒有周硯北的身影。 葉笙還想著是不是上樓休息了?讓顧久誠去樓上房間看看,她在大廳坐著休息下。 顧久誠上樓,葉笙坐下后,緩了緩,覺得那股絲絲縷縷的疼痛消失,呼了一口氣,想著應(yīng)該是剛才岔氣了? 揉了揉肚子,按了一下,覺得還是有點(diǎn)兒疼。 正琢磨自己是什么毛病時,顧久誠從樓上匆匆下來:“周大哥沒在房間。” 葉笙蹭得站起來:“沒在房間?那去哪兒了?他不會一個人去找浣浣了吧?” 顧久誠不清楚,去服務(wù)臺問登記的小戰(zhàn)士,有沒有看見周硯北。 小戰(zhàn)士還真注意了:“你們剛走,周師長就出去了。” 葉笙心里咯噔一下,扭頭看著顧久誠:“大哥肯定是去找浣浣了,不行,我們要去找他,他身體不好?!?/br> 轉(zhuǎn)身時,被顧久誠拉住了手腕:“周大哥既然自己去,那肯定是不想你牽扯進(jìn)來,你回房間休息,我去找他?!?/br> 葉笙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去,多個人總是多一個想辦法的。” 顧久誠搖頭:“不行,你也看見鄧大軍的死,還是有危險的,有你在會使我們的顧慮,你在房間里是絕對安全的,我們才能專心去找朱浣浣?!?/br> 葉笙聽勸,想想也是,她那點(diǎn)是三腳貓功夫,真要是遇見危險,就是顧久誠的累贅:“那你趕緊去,大哥身體不好,你一定要盡快找到他。我就在房間等你們,要是有什么消息,你趕緊回來跟我說啊?!?/br> 顧久誠點(diǎn)頭,跑著出了招待所。 葉笙在大廳站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上樓,進(jìn)了房間卻一點(diǎn)困意都沒有。 瞪眼看著桌上的鬧鐘,看著分針一格一格走得格外慢,感覺像定格一樣。 又突然坐立不安起來,站起來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著,時不時拉開窗簾看著外面黑茫茫的天,心一直是縮成一團(tuán),不知道朱浣浣有沒有被虐待。 不知道周硯北和顧久誠能不能找到線索? 走累了,往床上一躺,瞪眼看著天花板,依舊毫無睡意。 一直聽著外面有人走動,窗簾縫隙里透進(jìn)一點(diǎn)點(diǎn)亮光進(jìn)來。 葉笙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起來去拉開窗簾,大街上已經(jīng)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熱鬧。 肚子又開始隱隱的不舒服,葉笙拍了拍額頭,難道是大姨媽來了? 跑去廁所看了看,并不是。 葉笙拍了拍小肚子,好像又沒那么疼了,撓撓頭,繼續(xù)回房間等著。 早飯也沒心情出去吃,時不時下樓去大廳看看,看看周硯北和顧久誠回來沒有。 當(dāng)她第三次下樓時,竟意外看見周硯深坐在大廳里,和三個警察在說話。 還怕自己是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確定是周硯深,好奇地過去。 周硯深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后繼續(xù)跟警察說著:“你們剛才說的線索,根本沒辦法短時間破案,對吧?” 警察嘆口氣:“在現(xiàn)場,我們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指紋,而地上的腳印很凌亂,有效的很少?!?/br> 周硯深蹙眉:“那,鄧大軍的關(guān)系網(wǎng)呢?你們查過了沒有?” 警察點(diǎn)頭:“查過了,很干凈,也沒有什么賭博欠錢一說,也是個老實(shí)人。” 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不過,昨天早上一大早,有個穿著皮衣的女人找過他?!?/br> 第217章 竟然被算計了 聽見穿著皮衣,葉笙倏地地坐直身體:“是不是咖啡色的皮衣?” 警察詫異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收發(fā)室的大爺是說有個穿著咖啡色皮衣的姑娘找他,長頭發(fā),高挑個,因?yàn)樘炖?,圍巾拉到鼻子上,所以沒看清對方長什么樣。那姑娘跟鄧大軍聊了幾句,就走了?!?/br> 葉笙有些激動地握著周硯深的胳膊:“周硯深,我昨天中午在校門口,就見過這個穿咖啡色皮衣的女人,當(dāng)時她在人群里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br> 周硯深挺驚訝:“你見過這個女人?” 葉笙連連點(diǎn)頭:“對,我見過她,我當(dāng)時覺得她是寧靜芝!你知道寧靜芝嗎?” 周硯深更驚訝了:“寧醫(yī)生?” 葉笙點(diǎn)頭:“對,就是她,不過大哥給她打電話了,她還在駐地那邊醫(yī)院,不可能今天在這邊的。可能是我看錯人了,也肯可能是一個和寧靜芝長得很像的人?!?/br> 警察眼里一亮:“那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就不是巧合,同志,你能把她的長相描述一下,我們畫出來,這樣就好找了?!?/br> 葉笙也不能亂說:“我只看見了側(cè)面和背影,所以覺得她像我們認(rèn)識的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不在這邊啊?!?/br> 警察不在意:“沒關(guān)系,側(cè)面也行,我們先畫出來?!?/br> 葉笙又把看見那個女人的模樣仔細(xì)描述了一遍,隨行負(fù)責(zé)都記錄證據(jù),還會畫像的警察將人像畫出來,經(jīng)過幾次調(diào)整,葉笙看著還是像寧靜芝。 難道是因?yàn)樽约捍竽X里對寧靜芝印象太深刻,在潛意識里把那個女人,也代入成了寧靜芝? 又一次跟警察強(qiáng)調(diào):“這個不一定準(zhǔn),我不知道有沒有記憶混亂?!?/br> 警察還是很感謝葉笙:“我們先按這個畫像去排查,要是實(shí)在找不到人再說,總比毫無頭緒的好。” …… 警察離開后,葉笙伸手抓著周硯深的手,驚訝不已:“你什么時候到的?我昨天還在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br> 周硯深握了握她有些冰涼的指尖,皺眉:“手指怎么這么冷?還有眼底全是紅血絲,昨晚沒睡?” 葉笙手指感受到周硯深掌心的溫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竟然這么涼:“不知道,可能是房間的暖氣不太好,浣浣不見了,我根本睡不著啊。”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見周硯深那一刻,眼窩酸澀,有點(diǎn)兒想哭。 周硯深摸了摸她的頭:“別怕,大嫂不會有事的,大哥出去找,肯定能把人帶回來,我現(xiàn)在帶你去吃東西,然后你回房間等我,我去找他們?!?/br> 葉笙皺眉:“不想吃,而且,你去哪里找他們,他們都出去一晚上了?!?/br> 周硯深笑著握著她的手:“放心,我和顧久誠共事這么多年,多少還是有點(diǎn)兒默契?!?/br> 在周硯深的強(qiáng)迫下,葉笙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小半碗豆?jié){,就覺得胃里堵得難受,實(shí)在咽不下半口東西。 周硯深也沒勉強(qiáng)她,去買了兩塊面包,送葉笙回招待所。 “你在這里等我們,要是餓了不想吃面包,就去門口買點(diǎn)吃的?!?/br> 葉笙點(diǎn)頭:“好,我肯定會在房間里哪兒也不去的?!?/br> 周硯深走后,葉笙又在房間里躺著,一晚上沒睡,有些受不住地合上眼,淺睡中,又被肚子疼醒,感覺有什么東西往外涌。 葉笙慌忙拿著一卷衛(wèi)生紙去廁所,果然有血,只是血液顏色鮮紅。 沒有經(jīng)驗(yàn)的她,這會兒也有了懷疑,難道真是懷孕了? 雖然不想這么早生孩子,可是小家伙要是突然來了,她還是會很開心地歡迎。 怕有什么意外,葉笙還是決定先去醫(yī)院看看,先確定是不是懷孕再說。 簡單收拾了一下,鎖了門去招待所斜對面的第一醫(yī)院,掛號準(zhǔn)備做個檢查。 葉笙坐在走廊里,等著叫號時,忍不住摸了摸小肚子,不會是除夕那天晚上種上的吧?要是真是那天晚上,孩子小名是不是可以叫除夕?夕夕? 越想越覺得有點(diǎn)兒意思,沉悶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diǎn)點(diǎn)。 沒有早孕測紙,要做尿檢和抽血化驗(yàn)。 葉笙拎著小杯子去廁所。 醫(yī)院蓋的有些年頭,廁所是那種進(jìn)去后很長一排,中間只有個比腰高一點(diǎn)兒的矮墻攔著。 葉笙選擇了最里面的一個坑,把小杯子放在矮墻上,準(zhǔn)備解褲子時,有個女人進(jìn)來,衣著樸素,圍著天藍(lán)色頭巾,拿著張紙慌慌張張掃視一圈,沖著葉笙走過來。 葉笙動作停了下來,看著女人靠近,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等她開口,女人拿著紙條懟到葉笙面前:“大妹子,我看你就是個有文化的,你幫我看看,我這個化驗(yàn)單上寫的啥?我不認(rèn)識字。” 化驗(yàn)單都要懟到鼻子底下了,葉笙下意識地往后仰頭,往后退了一步:“你先讓開!” 女人卻跟聽不懂一樣,滿臉著急:“大妹子,你快幫我看看,這上面到底寫得啥?我是不是得了啥大病?” 說著上前一步,手上的單子再一次杵到了葉笙鼻子下面。 葉笙隱隱覺得不對,似乎聞到一股異香,本能地伸手去推女人,偏偏女人力氣很大,一手抓著葉笙的胳膊。 只是一瞬間,葉笙感覺手已經(jīng)用不上力氣,身上也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