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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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甄無比認(rèn)真的看著她,“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幫我恢復(fù)表情么?我不在意的時(shí)候,你執(zhí)著。如今我開始期待,你倒畏首畏尾起來?” 柴素錦搖了搖頭,別開視線,“那我們說好,待你能開懷大笑的時(shí)候,就是我同意你求娶之日。” 趙元甄一愣。 “你不同意?”柴素錦轉(zhuǎn)回視線看他。 趙元甄凝眸深望她,“沒有,你說怎樣,便就怎樣?!?/br> “好,一言為定。”柴素錦連忙說道,好似生怕他反悔似的。 他微微點(diǎn)頭,眼中分明有詫異狐疑之色,看著她急切的眼神,他只穩(wěn)穩(wěn)說道:“那從今日起,我更要努力,努力娶你進(jìn)門?!?/br> “你曾說,待朝堂穩(wěn)固,就帶我遠(yuǎn)離京城,游歷山河,這話可還作數(shù)?”柴素錦望著他的眼睛,像是真要透過他的眼,望進(jìn)他的心。 趙元甄毫不遲疑的重重點(diǎn)頭,“作數(shù),只要你愿意,便是如今起程亦可?!?/br> 柴素錦笑著別開視線,“現(xiàn)下不急……” 算是用能不能笑穩(wěn)住了趙元甄。 用瑄哥兒的話說,他如今總算是識(shí)趣,果真沒有再上奏反復(fù)提及求娶之事。 連圣上都不由感慨,沒有定國公逼他賜婚,大為輕松。 “如今定國公不提求娶之事,伯爺當(dāng)高興的,怎的伯爺似乎也冷淡下來?”柴素錦身邊的丫鬟笑問道,“好幾日都沒瞧見伯爺拿青年才俊的畫像來公主府了?” 柴素錦輕笑一聲,“他還敢拿?不怕再被扔出公主府一次?” “婢子瞧著伯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有定國公虎視眈眈,伯爺也松懈了呢!”丫鬟笑嘻嘻說道。 柴素錦嗔了她們一眼,“你們倒巴不得你們的公主早些出嫁?是巴不得我出嫁,還是你們自己想早些嫁人呢?” 丫鬟們紛紛掩面害羞起來。 “婢子們是覺得伯爺有些反常,公主竟拿著婢子們打趣!”丫鬟們玩笑抱怨道。 柴素錦聞言抬頭,望向窗外,“他這幾日是有些奇怪,可是伯爵府出了什么事兒?” “稟公主,昭廉伯來了?!蓖庠旱难诀咔皝矸A報(bào)。 “說人不離百步,果真呢,公主剛念叨伯爺,伯爺就來了!”丫鬟們嘆道。 柴素錦起身,向外頭迎去。 瑄哥兒卻不是一個(gè)人來的。 他身邊還跟了一個(gè)少年郎。 少年郎清瘦,衣服掛在身上有些空蕩。 瞧見柴素錦,少年郎便跪了下來,額頭貼地,跪行大禮。 柴素錦停下腳步,“念恩?” 念恩叩了頭,才緩緩起身,“奴才是來同主子道別的?!?/br> 柴素錦靜默了片刻,“春露的病,好了?” 念恩拱手看了瑄哥兒一眼,垂眸說道:“主子給的藥方止住了血,伯爺又命人送來了一枚藥丸,藥丸服下,春露的精神就已大好。又將養(yǎng)了這些時(shí)候,如今已經(jīng)能夠上路了?!?/br> 春露病愈,叫他們離開京城的話,乃是柴素錦說的。 可真到了離別的時(shí)候,她心中竟也有那么一絲絲的不舍。 縱然先前也已經(jīng)不再共處一處,可怎么說也都是在京城,便是不見,想見亦不難。打聽他們的消息,也不過是張嘴吩咐一聲的事兒。 如今這么一走,就真的是遠(yuǎn)在天涯了。他們好不好,是生是死,或許都不能知道了。 主仆一場,她是用了心,動(dòng)了情的。 “只盼著主子一切都好,不敢叫主子念著奴才們,只盼主子能忘了奴才們,也忘了奴才們在主子面前的過犯。奴才背離主子,主子卻還對奴才們關(guān)照有加,奴才畢生都感念主子恩情……”念恩鼻音有些濃的說道。 “行了行了,見也見了,頭也磕了,話也說了!”瑄哥兒推搡了念恩一下,“別磨蹭了,趕緊走吧!” 柴素錦聽他口氣不善,欲要說他的時(shí)候,卻見他眼圈微微有些紅。 她抿住唇,未置一詞。 “叩謝公主,叩謝伯爺,盼望公主伯爺,一切安好?!蹦疃饔止蛳驴牧祟^,這才一步一步隨著公主府的隨從,退了出去。 瑄哥兒抿著唇,平日里嬉笑怒罵都在臉上的他,今日卻有些陰沉。 “舍不得???”柴素錦看他。 “誰舍不得?這種背棄主子的奴才,照我的意思,就打一頓發(fā)賣了!還給他錢,給他自由身?解了奴籍?哼,便宜了他們的!”瑄哥兒嚷道。 柴素錦點(diǎn)點(diǎn)頭,“哦,是么?也不知道是誰將如今珍稀無比的養(yǎng)元丹送給春露呢?” “不過是盼著他們能早點(diǎn)離京,省的在京城里待著,纏著我,纏著jiejie,叫人心煩罷了!”瑄哥兒皺眉哼道。 “原來是這樣啊,”柴素錦連連點(diǎn)頭,“我還以為是有些人嘴硬心軟呢?” 瑄哥兒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到廊下,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那如今他們走也要走了,日后再不相見了,你還氣什么呢?”柴素錦跟至廊下。 “我哪里生氣了?我這是高興!我高興日后沒人再來煩我了!”瑄哥兒哼道。 柴素錦失笑,“我倒是頭一次見人高興,是你這幅模樣的!” “我……”瑄哥兒張了張嘴,又猛的閉上。半晌見柴素錦不理他,他卻又忍不住,湊近她道,“我日日給你介紹那些青年才俊,日日尋畫像來給你。甚至撮合你同紀(jì)家表哥,是不是讓你很煩?” 柴素錦詫異看他,“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 瑄哥兒一臉懊惱,仰面嘆了一聲,“春露在靈隱寺里跪了三天三夜,說是為我祈福。靈隱寺上頭掛了滿室她為我祈福折的福紙。你說這……唉,真是叫我哭笑不得?!?/br> “這倒是件好事了?!辈袼劐\連連點(diǎn)頭。 “怎么是件好事?我又沒叫她為我做這些,聽說她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可,險(xiǎn)些弄出人命來。好不容易才將她救活,她要是就這么死了,好似是我把她害了一般。她為我做這些,我是受是不受呢?真真叫人煩!”瑄哥兒皺眉嘆道。 柴素錦搖頭道:“她做這些,叫你知道雖然有時(shí)候你為旁人做許多事,卻不是人想要的,旁人非但不會(huì)感激你,還會(huì)覺得不勝其煩。這就是春露大功一件!早知道她這么大功勞,我當(dāng)多送他們些盤纏才是!” 瑄哥兒翻了她一眼,憤憤不平,好半晌才低聲嘀咕了一句,“日后我不給你介紹青年才俊就是,但你也不能只在趙元甄那一棵樹上吊死啊……” “呸,我才不吊死!”柴素錦輕嗤道。 姐弟二人正笑罵間,瑄哥兒派去送念恩春露離京的隨從,卻折返回來。 瑄哥兒忽的站了起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是叫你們送她們離開京城嗎?” “回稟伯爺,今日不能離京了,城門被戒嚴(yán),要清掃道路,迎接楚國來使道賀。”隨從躬身說道。 瑄哥兒一愣,廊下坐著的柴素錦一時(shí)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反問一句,“楚國?來使?” “楚國來使來京,旁人就不能離京了么?”瑄哥兒問道。 柴素錦卻猛地起身,“馬文昭?” 瑄哥兒一怔,遲緩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不,不會(huì)吧……” “來的不是楚國新帝,乃是新帝派來的使者。只是新帝登基以后,第一次同大周往來,所以圣上叫人格外小心,今日不得隨意進(jìn)出城門,城門戒嚴(yán),等安頓好楚國使者之后,才可通行?!彪S從說道。 柴素錦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該來的,總會(huì)來?!?/br> 瑄哥兒咬著下唇,目光忐忑擔(dān)憂的落在柴素錦身上,“姐,他如今到底是楚國的皇帝了,那他對你的心……” “瑄哥兒,閉嘴!”柴素錦立時(shí)喝道。 瑄哥兒皺了皺眉,舉步向外。 “你去哪兒?”柴素錦連忙在他身后問道。 瑄哥兒回頭,腳步卻沒有停,“我去看看楚國使者如今來京,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