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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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嬤嬤極少見朱元如此情緒外露,一時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擺手:“縣主真是太多禮,額我們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說知道姑娘的脾氣,讓姑娘千萬不必掛懷,我們兩家不說親如一家的話,但是我們夫人卻是真心實意將姑娘當(dāng)成自家人看待的,還望姑娘也不要跟我們外道才好?!?/br> 范家真是妙人。 朱元微笑,很快就恢復(fù)了素日的鎮(zhèn)定沉穩(wěn),泰然自若的對趙嬤嬤道:“多謝嬤嬤提點,嬤嬤也請回去和夫人說,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多謝夫人好意,改天我一定親自上門道謝的?!?/br> 既然范家送她如此大禮,那她也該有所回報。 等到趙嬤嬤走后,朱元就把楊玉清叫來,想了想就道:“范瑩如何了?” 楊玉清一時沒想起來,過后才反應(yīng)過來朱元說的是之前被范家送走的范瑩,他說:“定了親事,還并未成親,在莊子上呢?!?/br> 這是之前范瑩得罪朱元過分的代價。 朱元并未要求范家如此做,但是范家還是如此做了。 朱元便點了點頭,道:“讓她回來吧,范家的姑娘,總該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從范家出嫁,這件事便由你去辦?!?/br>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她向來不讓人做虧本的買賣。 楊玉清應(yīng)是。 等到忙活完了這些家里的瑣事,朱元便正式進(jìn)宮去拜見太后和皇后娘娘。 翁姑早就已經(jīng)親自等著她,見了她非但沒有消瘦,反而更加高挑美麗,便笑著打趣:“姑娘可真是一天一個樣兒,叫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br> 女孩子的變化總是很大的,尤其朱元是隔了將近大半年才回來了。 朱元便笑起來,和翁姑寒暄了幾句,就問她太后的身體。 翁姑面上的笑意逐漸淡了淡,唉了一聲:“總歸是那么著,人老了,哪兒能跟年輕的時候比呢?前些時候又為了……擔(dān)驚受怕,頭風(fēng)病竟又犯了……” 朱元能夠想象得到。 兒子和最疼愛的孫子都沒有任何消息,太后要擔(dān)起重?fù)?dān)來,壓力該是如何的大。 她抿了抿唇。 等到進(jìn)了太后宮里,還未看清太后,便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太后磕頭請安。 這個小丫頭……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讓翁姑:“快扶起來,這么久沒見在,看著和走的時候又不同了些。” 又讓朱元上前來,一把攥住了朱元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眼里微微有些發(fā)酸的說:“現(xiàn)在才真是有幾分你母親的樣子了?!?/br> 說起來,連舅家的人都很少和她提起她的母親。 時常會記得她母親的人,太后是唯一一個。 朱元心里感慨,見太后兩鬢又多了許多白發(fā),就忍不住有些難過:“娘娘該好好保重身體……” 她說這話,太后便笑她傻氣:“真是傻孩子,都說你聰明,怎么盡說傻話,都到這個年紀(jì)了,身體越來越差是必然的,總不能當(dāng)真活個千歲百歲的,再說哀家也并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說著,摸摸朱元的頭發(fā):“這回回來,并沒有和你姨母一道?” 朱元嗯了一聲,跟太后說了蘇付氏和楊藹然成親的事:“姨母晚些時候才回來?!?/br> 太后點點頭,想了想便叮囑翁姑:“那你記著,到時候給蘇付氏賜些東西,哀家倒不知道她有如此際遇?!?/br> 女人這一輩子尤其的難,若是嫁錯,基本上都是忍氣吞聲的過一輩子,蘇付氏能夠和離之后再遇上良人,實在難得,值得道賀。 翁姑笑著看了朱元一眼,急忙答應(yīng)下來。 太后對于朱元是真的關(guān)切,連朱元的姨母竟然也能顧及的到。 第1002章 皇后 太后對于朱元的一切當(dāng)然關(guān)切,說完了蘇付氏的事,還特意問了朱元在浙江的經(jīng)歷,她知道楚庭川在浙江都經(jīng)歷了生死,更別提朱元了。 雖然當(dāng)初朱元也有寫信回來,但是那哪里能夠說得清楚? 她便靠在引枕上,細(xì)細(xì)的聽朱元說。 朱元對于太后向來是很有耐心的,她自己的祖母朱老太太刻薄寡恩,對于她并無任何恩情,但是太后卻真的相當(dāng)于她的祖母,從一開始便對她釋放善意,因為她的母親格外高看她一眼,多有維護(hù)。 既然太后想聽,她便一面用美人錘替太后捶腿,一面輕聲和太后說起浙江的那些事。 從她一下船就在碼頭的酒樓附近看見太華的尸體,說到馬氏勾結(jié)曾同知害死太華,陷害她,說到陳家的事,陳全的事。 再說到孔夫人收她做干女兒的事。 她的口才極好,雖然并不添油加醋,但是也說的跌宕起伏,動人心緒。 翁姑聽的提心吊膽,好幾次都忍不住哎呀,替朱元捏了一把冷汗。 等到聽見朱元設(shè)計斷了何文勛的子孫根,又讓曾同知侄子死在郊外,便又忍不住覺得解氣。 太后卻始終皺著眉頭。 她憂慮的看了朱元一眼,嘆氣道:“真是可憐?!?/br> 真是太可憐了,旁人也就算了,但是連血脈至親也如此對待她,當(dāng)她是個棋子隨意擺布,這一點叫人難以接受。 來自親人的傷害,往往要比仇人還要痛的多。 她冷笑了一聲就說:“會幫著外人來算計自家的人,你那舅母選的也不大合格,怪不得你們一家的男人都在外頭拼殺,但是卻絲毫不見功績建樹,可見是因為內(nèi)帷不寧?!?/br> 俗話說妻賢夫禍少,這句話可見是十足十的有道理。 朱元笑了笑。 她已經(jīng)能很坦然的面對親人的背叛了。 否則要生氣的話,早在朱家就被氣死了,哪里還能活到現(xiàn)在。 總歸她得到的東西也很多。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太后見她絲毫不再多說一句馬氏的錯處,便知道她是放過了,頓了頓還是道:“可你大舅舅也有那么多兒女,也大了快到說親的時候,依哀家看,不如扶起一個妾室來,或是再娶一門親事,否則你們付家大房中饋托付何人?” 翁姑咳嗽了一聲。 太后可從來是不管這些事的。 哪怕有些公主進(jìn)宮來說起駙馬家的煩心事,太后也只是淡淡不經(jīng)心的讓他們自己處置。 但是現(xiàn)在卻給朱元出這樣的主意! 果然是關(guān)心則亂。 朱元也有些震驚,隨即就又忍不住感動。 太后是在擔(dān)心她,馬氏這個人其心不正,就算是去清修十年放出來,給她一個契機(jī),她也不可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樣的人如果一直霸占著她舅母的位子,其實她是很難跟舅舅家再和諧相處的。 葛氏總歸是弟妹,也不可能一直代替大房主母行職責(zé)。 朱元垂下眼睛,安慰太后:“其實這件事外祖父和舅舅心里也都知道的,他們會有決斷的。” 有決斷是一回事,男人們不懂后宅的事。 太后皺了皺眉頭,若是不是事關(guān)人家自己的后宅,她簡直想要當(dāng)即便決定給付泰賜個填房算了。 省的他們后宅不寧,最后倒霉的被牽連的還是朱元。 不過太后到底沒再說什么,見朱元這一次回來比從前更加沉穩(wěn)溫柔許多,就又忍不住笑起來:“元元和從前不同了,真的越發(fā)像你的母親。” 付氏就是這樣溫柔可愛。 從前朱元像是一只全身都是刺的刺猬,如今卻是不同了。 翁姑也深有同感,急忙道:“可不是么,浙江跑了一趟,果然是有了幾分江南女子的溫柔了,咱們縣主想想也是大姑娘啦!” 太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再略說了一會兒話,太后便對朱元道:“既然進(jìn)宮來了,也去瞧瞧皇后,給皇后請安?!?/br> 衛(wèi)皇后無能,但是始終還是楚庭川的嫡母。 禮法大義上,衛(wèi)皇后還子啊一天,楚庭川就得尊她敬她。 太后怕朱元心里仍舊心懷芥蒂,便輕聲道:“她如今身子也不大好,倒是跟從前不同了?!?/br> 話說到這里,朱元就知道必定是太后和楚庭川付出了不少心血,才能讓一直對她身懷成見的衛(wèi)皇后退讓。 她點了點頭,太后便叫翁姑:“你陪著元元一道去?!?/br> 雖然說她覺得衛(wèi)皇后也不是傻子了,可是到底還是怕她犯渾,有翁姑跟著去,衛(wèi)皇后也該知道她的態(tài)度。 翁姑急忙應(yīng)是,領(lǐng)著朱元出了門,便嘆道:“姑娘合該早些回來,老娘娘對您真是口頭心頭一刻不忘?!?/br> 若是不知道的,當(dāng)真要以為太后和朱元是一對親密的祖孫。 朱元也知道太后的維護(hù)彌足珍貴,她領(lǐng)會了翁姑的意思,輕聲道:“我以后都陪著太后?!?/br> 翁姑便笑了。 衛(wèi)皇后自從年前因為嘉平帝鬧著要廢后那一次便一直纏綿病榻,前些天好不容易因為楚庭川回來好些了,但是又因為聽說嘉平帝和楚庭川失蹤而暈厥了過去,到現(xiàn)在身體都還很虛弱。 聽說朱元來了,衛(wèi)皇后便在自己的寢宮見了朱元。 她神情復(fù)雜的看著面前如同鮮花一樣的女孩子,心里有些不甘,卻又更多的是無力和無奈。 如果付氏當(dāng)初膽子大一些,如果付氏當(dāng)初能夠用心一些……她的女兒就不會死,算起來,她的女兒也會和朱元差不多大,到現(xiàn)在也是可以挑選駙馬的年紀(jì)了…… 可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沒有如果。 她收回思緒,淡淡的對朱元道:“起來吧?!?/br> 見翁姑跟著,又問翁姑:“老娘娘最近病好些了嗎?本宮也不好過去,怕過了病氣給老娘娘,反倒是罪過了?!?/br> 翁姑笑著欠了欠身子讓她放心:“還請皇后娘娘放心,老娘娘近些天好些了,還讓我來叮囑您一聲,讓您不必記掛著過去請安,先把身子養(yǎng)好了是正經(jīng),請安不請安的,心意到了,老娘娘都知道?!?/br> 衛(wèi)皇后看了朱元一眼,抿唇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