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天命之人都在等著看大都會那邊連個名字都沒流露出來的某位蛾之天命之人的笑話，赫曼也不例外。

    誰讓他這么囂張，以為得到了盧瑟的合作就不把哥譚的同行放在眼里，自然也沒人告訴他聲名赫赫的斯賓塞·霍布森警探為了追捕某位已經(jīng)跑路去中東的撬鎖專家而來到了大都會。

    雖然霍布森警探還是會去繼續(xù)追捕瑪?shù)贍栠_，但是這并不代表防剿局的獵狗會放過到嘴邊的獵物。

    霍布森警探一向做事不擇手段，地表之下都這么熱鬧，表皮之上也只會更加熱鬧。所以赫曼一點也不意外企鵝人會在聽聞大都會那邊的事情之后就立刻派人來找他過去。

    “你來了，我的朋友?！逼簌Z人親切地招手讓赫曼進來坐。

    “我剛得到大都會那邊的消息，那位警探先生確實難纏，欸，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斯賓塞·霍布森?！?/br>
    “對，霍布森警探，瞧我這個記性。他偽造了盧瑟的犯罪證據(jù)讓他忙于應(yīng)對稅務(wù)局的那幫人，弄得盧瑟手下會法術(shù)的那家伙暴露出來，現(xiàn)在正在被防剿局的人搜捕。簡直亂成了一鍋粥，最麻煩的是我們和盧瑟的合作正在關(guān)鍵的階段，想叫停沒那么容易?！逼簌Z人大聲嘆了口氣，“估計很快就會順著盧瑟查到我們，真是想想就麻煩?！?/br>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亡與交稅是永恒的。聽著企鵝人的話，赫曼深以為然。當初他在倫敦的時候也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去跟審計員探討他們輝光之鏡是否“違約”的問題，只能說是煩不勝煩。

    “你先前跟我說的事情真是有預(yù)見性啊，親愛的赫曼，對現(xiàn)在這個令人焦頭爛額的局面，你看看有什么好的解決方法嗎？”

    “有對策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吧，你在我手下做了好幾年了，我相信你的判斷力和決策力?！?/br>
    “就像我先前說的，科波特先生，在必要的時候，您可以拿我交換出去?！彪S后赫曼比了一個“請先聽我說完的手勢”。

    “我并不是說要您真的把我賣出去，我相信您是一位很好的上司。但是若是想要打斷他們對我們的調(diào)查，就需要付出一些什么。這正是我的提議，把不太正當?shù)?、與萊克斯先生有些關(guān)系的生意剝出來，或者是暫停，然后放在我身上，借用哥譚警局的力量擺脫那邊的聯(lián)系?！?/br>
    “你的意思是說讓你來做替罪羊？”企鵝人瞇起眼，那里面閃著捉摸不定的光。

    “是的，但我希望我在監(jiān)獄里也能得到良好的待遇。至少作為您的屬下，不要太狼狽?！?/br>
    “哈哈哈哈，”企鵝人哈哈大笑起來，“這當然沒問題，赫曼，你這個提議真的是讓我相當驚喜。我會保證的，你進監(jiān)獄之后可以得到不遜于我的待遇。告訴我，我的朋友，你還想要什么來作為你的獎勵？”

    “我要道格拉斯先生離開哥譚，順便，希望能借助您的力量，讓那些歇業(yè)整頓的店鋪重新開張?！焙章幸馔ｎD了一下，得到了企鵝人了然的目光，“警探先生給我造成了不少麻煩，我也是收了別人好處的?！?/br>
    “這點事情沒有問題，等會我讓財務(wù)再給你打一筆錢，監(jiān)獄我也會打點好，你去那邊帶薪休假好好放松一下。不過要調(diào)走道格拉斯不好辦，需要時間，你去監(jiān)獄的話，說不定第一時間里他就會知道這個消息，要不要我找人壓一壓？”

    對于為他排憂解難的得力下屬，企鵝人不介意替他多考慮幾分。

    “您請放心，科波特先生，那不會給我造成麻煩?！鼻嗄陝t回以了一個淺淡的微笑。

    ……

    哥譚警局。

    戈登局長敲響了道格拉斯的辦公室門，在聽到里面說請進的聲音之后走了進去。

    “道格拉斯警探，剛剛我得到了一個消息，所以過來跟你說一下?！?/br>
    “你所關(guān)注的那個人，赫曼·史密斯，在剛才因為非法干涉公司事務(wù)被捕了，人已經(jīng)進了監(jiān)獄?！?/br>
    “什么？”道格拉斯聽到戈登局長的話，猛地抬頭看向他。

    “報警的是企鵝人手下的人，所以我想這可能是一場內(nèi)訌，或者是其他什么我沒想到的陰謀。不過企鵝人顯然沒有放棄他這個手下的打算，史密斯進來前就有人打點過了?！?/br>
    “我要去見他?！钡栏窭钩谅暤溃骸拔夷苋ヒ娝麊?，戈登局長？”

    “可以，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不過我要陪同?！备甑且蚕肟纯吹栏窭鼓芊駨氖访芩棺炖锴顺鍪裁从杏玫臇|西來。

    “沒問題?！?/br>
    從倫敦來的警探跟在戈登局長的身后來到黑門監(jiān)獄，他的步伐跟往常相比要急切很多，戈登能聽出來。

    他們來到審訊室，門口的警衛(wèi)告訴他們史密斯已經(jīng)被帶到了，就在里面等他們。

    道格拉斯沉著臉，拉開門走進去。

    許久不見的青年手上戴著手銬，坐姿端正，灰綠色的頭發(fā)照舊被束起，有幾縷頭發(fā)沒扎好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耳前，給他增加了幾分柔弱的學者氣質(zhì)。似乎是聽到的動靜，那雙隱藏在鏡片之下的眼睛轉(zhuǎn)了過來，在他身上施加視線。

    青年的嘴角微微上翹，掛著禮貌的笑意，就像他們在倫敦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就像道格拉斯曾經(jīng)在監(jiān)控里看到對方與其他人面談時那樣，就像在宴會里時那樣。

    好像現(xiàn)在他們并非在監(jiān)獄的審訊室，而是在英倫氣息濃厚的倫敦街頭相遇，頭頂是飛過去的一大群鴿子，振翅飛翔的聲音成為耳邊響起的音樂。道格拉斯還是那個悠閑看報的防剿局警探，而青年還是那個在倫敦頗有名氣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