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教過他一點無形之術(shù)的知識。作為他短暫的老師, 我只能在倫敦預(yù)祝不知道如今在哪里的他能夠得償所愿?！?/br>
    赫曼想起最后分離的時候艾克塞的話語, 黑發(fā)青年的想法似乎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所以他提議讓艾克塞去九大圖書館之一塞拉皮雍尋找他的老朋友，布萊克伍德博士, 讓她來告訴他某些秘密。當(dāng)然，赫曼還告訴過艾克塞一些關(guān)于絲絨的具名者的事情, 比如他們會在醒時尋找有趣的秘密帶給林地的絲絨——這從某種意義而言不失為一項賄賂的好方式。

    “看來他已經(jīng)找到他想要走的路了。”斯賓塞觀察著赫曼的表情, 他很擅長體察人的情緒和想法。

    “我想是的?！焙章不匾晕⑿Α?/br>
    正如他們二人交談時所言, 艾克塞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消息傳來了, 清算人還在追蹤他的蹤跡，不過艾克塞本身就是清算人叛逃干部，他當(dāng)然清楚清算人的能耐。

    沒有消息的艾克塞并非是沒有動作，在有了他自己的目標(biāo)之后，艾克塞規(guī)劃十分明確。

    在搜集完東西之后，他啟程前往阿姆斯特丹，尋找經(jīng)行那里的絲絨的無名具名者。阿姆斯特丹附近有很多海，空氣濕熱，頭發(fā)黏糊糊地沾在他的臉上，大地之子就在這樣的溫度下登上了平旦夫人的游艇。

    有人要問了，那么誰是平旦夫人？

    有些人會說她是麗姬亞俱樂部的成員，有些人會用文縐縐的另一種說法來表達(dá)相同的意思——她是觸犯天孽者，卻又是擁有鑰匙之人。

    無數(shù)人想要賄賂她，希望能通過她和她所知的無名具名者打開大門。但又有傳聞?wù)f她極為危險，任何想要與她打交道的人都需要反復(fù)思量，考慮這樣的行為是否值當(dāng)。

    傳言平旦夫人是女巫的情人，弧月的姐妹，她樂于享受這世間的樂趣，將其作為消遣，同時她也眼高于頂，凡俗之物無法令她動心，只有真正有價值的寶物才值得平旦夫人的視線為之停留。

    她是一位美麗優(yōu)雅的女士，有著令人著迷的不可思議的魅力。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給她輕柔得披上了披肩，她的頭上用于束發(fā)的頭飾精致而典雅，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嘴唇是黑色的，似乎又有些偏向墨藍(lán)色，更襯出她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獨特氣質(zhì)。一如她的藍(lán)寶石號一般華貴神秘。

    “說實話，我不怎么喜歡介紹你來找的那位，我不是說圖書館的博士，而是那位——你知道的，這些璨光者都自命不凡得很，我和我的姐妹們都不怎么喜歡他?！币娏税巳犃怂膩硪?，平旦夫人咯咯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像鳥兒的歌聲，她的眼睛也像鳥兒的眼睛——一對閃閃發(fā)光的黑色珠子。

    “但是你帶了不錯的開頭，這點我很喜歡，你沒有你親愛的老師那樣傲慢，好孩子，我喜歡識時務(wù)的人?！蹦请p鳥兒般的眼睛閃啊閃，平旦夫人嘴角噙著笑容，她的脖頸上戴著珠寶——那似乎是珠寶，但又比寶石多了幾分神秘，似乎要更精致，更耀眼，她的耳垂上掛著精致的耳飾，當(dāng)她開口說話時，像是在艾克塞耳邊輕聲低語。

    “還有嗎，你能拿出更多嗎，我親愛的朋友？”

    在平旦夫人說完之后，艾克塞沉默著繼續(xù)拿出他帶來的東西。

    “天哪，”見了這些寶物，平旦夫人笑得歡快，她瞇起了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你可真是上道，我的朋友，我會為你傳達(dá)你的意思的，你帶來的東西真不少——！那位無名者諒必會欣喜若狂！”

    平旦夫人笑吟吟地收好艾克塞帶來的寶物，她輕點椅背，“坐，來坐下聊聊，我的朋友，想找我來求情的人很多，但像你這樣特殊的——我想我聞到了什么罕見的東西，大地之血，對吧？難怪你親愛的老師也會為你提供這么多幫助。雖然我不怎么喜歡他，不過來說說吧，我好久沒聽樂子了?！?/br>
    她說起赫曼的時候的口吻很是輕佻，正如她先前所言，平旦夫人她對璨光者們的感觀不是很好，她也從不掩飾這一點。

    “樂子……我最近沒聽赫曼有什么有趣的傳聞，”艾克塞想了想說：“大概就是塞壬小姐跟他的緋聞？聽說他最近跟變種人走的很近，還有兩個變種人加入了輝光之鏡?！?/br>
    平旦夫人哦了一聲，“這個我聽說了，有個杯的女孩聽上去很討人喜歡，她本身的變種能力似乎就涉及到了魔法和世界本質(zhì)，有位司辰也很喜歡她?！?/br>
    隨后她又咯咯笑了起來，“赫曼那家伙挺傲的，自命不凡，哼，跟在他手下學(xué)習(xí)是不是很累？”

    “……說不累也不可能，我其實挺不擅長學(xué)習(xí)的，不論是無形之術(shù)還是別的什么拉丁語之類的，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困難。”

    “哎呀，”她擺擺手，手上的首飾閃閃發(fā)光，“何必為他說好話，這里就只有咱們兩個而已，赫曼又不會知道你跟我講了什么?！?/br>
    艾克塞干笑了兩聲。

    平旦夫人倒是來了興致，她說了起來，“所以你不知道？赫曼跟上校庇護(hù)的那個誰來著，哦，他的名字好像是杜弗爾，自雪中誕生的大地之子，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他吧。”

    “……聽說過?！倍野巳粌H僅是聽說過的程度。

    “杜弗爾不想摻和漫宿深處司辰的斗爭，也不知道赫曼是拿出來了什么好東西能讓他動心，還把清算人借給他用。雖然我總說這些璨光者也就那樣，可你還別說，他們手上的好東西還真是多啊，弄得我也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