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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陪房丫鬟在線閱讀 - 第149章

第149章

    這真是個(gè)賊大膽??!

    .

    成林三人將云湘一介女子就這般帶回營地自是不行的,路過鎮(zhèn)子上一處成衣鋪時(shí),成林花了點(diǎn)銀子,便叫那女掌柜替云湘換了一身細(xì)布男衣,更是請她備了些里面穿的女子衣物,并幾身男裝。

    如此這般,馬車駛到營地。

    成林面容再看著木訥,亦是這三人中最靈慧之人,云湘這般自然是不便由他們抱著或是背著進(jìn)入營地,叫成石看著馬車,便進(jìn)營地去尋陸鈞山。

    陸鈞山很快出來,穿著一身軍中穿的短打,寬肩細(xì)腰,高大俊挺的人此刻面容不善,他臂彎里掛著件大氅,威風(fēng)凜凜。

    成石和那大頭兵竟是不約而同低下了頭,頗為心虛。

    陸鈞山到了近前,沒看那兩個(gè)憨貨,一把撩開馬車簾子,見那可惡小婦正倚靠在馬車?yán)锘杷?,抿了唇探身進(jìn)去,便將人抱了出來,再拿了大氅隨意一裹,那動(dòng)作多少有幾分粗魯。

    所幸云湘昏睡著,察覺不出來,很是乖順地窩在他懷里。

    此時(shí)正是營地里練兵之時(shí),路上沒人,陸鈞山將她抱進(jìn)屋里,便要將她徑自摔向那張軍中的狹窄小榻,可手抬起時(shí),卻咬著牙忍住了,彎腰將她輕輕放下。

    他坐在床沿口,鳳眼瞪了她會兒,見她面色紅潤,顯見這些時(shí)日沒有他過得極好。

    陸鈞山想到便心里又是一頓悶氣,再不能看著這沒有心腸的可恨小婦再這樣安然昏睡,抬手就去捏她臉把她弄醒。

    臉頰上一陣痛意,云湘清醒過來,睜開眼,便見那霸道男人大馬金刀坐在旁邊,布滿血絲的鳳目灼灼瞪著她,曬成古銅的肌膚,下巴上青色胡茬亂冒,誓要將她活吞了般的修羅氣勢。

    “爺讓你來這兒是酣睡的么?快些起來替爺將那些臟衣都洗了去!”陸鈞山惡狠狠松開她的臉兒道。

    云湘皺了下眉,這會兒后脖那兒還酸麻著,抿了唇伸手摸了摸,并未立刻理會他的話,卻是緩緩坐起身來,低頭看到自已衣物被換了,怔了怔,卻也沒有太多意外,只不知是誰換的?

    陸鈞山看著這小婦發(fā)髻微亂,幾縷發(fā)絲從臉側(cè)散落下來,雪一樣白的臉上露出柔弱來,抿了抿唇,卻是硬起心腸,拉著她從榻上起來。

    云湘被那蒲扇大手的一記手刀弄得頭暈?zāi)垦?,又冷不丁被拽下榻,沒站穩(wěn)身體,一下朝著陸鈞山懷里倒去,雙手也不自覺抓穩(wěn)他腰側(cè)衣服穩(wěn)住身形。

    陸鈞山腰腹肌rou一緊,繃緊了臉冷笑:“不是對爺無意么,現(xiàn)在投懷送抱算什么?爺是你能隨便抱的人嗎?”

    話雖這么說,察覺到云湘身體在往下滑,手卻下意識按住她腰背,將她穩(wěn)在懷里。

    云湘閉了閉眼,緩了會兒才是緩過來,想從陸鈞山懷里離開,卻發(fā)現(xiàn)被禁錮得厲害,她默然一瞬,終究不想和他吵架,有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何況在軍營之中也不適合,懶得再多糾纏,只問道:“大爺,臟衣在哪兒,我去洗?!?/br>
    竟是不理會他方才說的話,認(rèn)命般讓去洗衣便要去洗衣。陸鈞山渾身肌rou都緊繃著,聽到這小婦輕柔的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的語氣,又生惱意,一下松開她,轉(zhuǎn)身往桌案那兒走去。

    “那一對水潤大眼是擺設(shè)么,自已沒瞧見么?”

    云湘抬頭,視線里先看到的是他寬闊精健的背影,穿著身短打,比起從前的華美,襯出幾分粗悍,他轉(zhuǎn)過身來在桌案前坐下,一雙鳳眼直勾勾看來,冷冷的,看起來對她已經(jīng)無甚情意。

    如此甚好,對她的興趣沒了,等他折騰過了,該是一切結(jié)束了。

    她垂下目光,恰好也看到了堆在桌案旁的一堆臟衣,自覺起身走過去抱起。

    衣服不知是放了幾日,男人汗酸氣裹著些血?dú)鈸涿娑鴣?,她也不再看陸鈞山,轉(zhuǎn)身往營帳外去。

    成石守在外邊,見她這么快就抱著臟衣出來,有些意外。

    “去何處洗衣?”云湘輕聲問。

    成石忍不住從撩開的簾子縫隙里往里瞧了一眼,隱約看到大爺坐在書案后,高大身形如山,昏暗間,神情晦暗不清,他躊躇了一會兒,不見大爺出聲,才是對云湘道:“前面有一處湖泊,平日大家都去那兒洗衣擦身,我?guī)Ч媚锶ァ!?/br>
    云湘點(diǎn)頭,跟著成石繞開了營帳要地,往他說的湖泊走。

    陸鈞山看著云湘只留給他一道背影,如此毫無留戀地離開,抿緊了唇,肌rou繃緊了,一把將手里的兵書摔在桌上,身上傷口又崩裂開,紗布里洇出血來,他卻不想管。

    哪個(gè)還管他如今身上可有傷呢,竟是沒瞧一眼!

    云湘去了那處湖泊,是被成石帶著去了處人少安靜的地方,到了地方他也不走,將一路幫著搬的木桶和皂角放在一旁,便走在幾步外守著。

    如今已經(jīng)深秋,西北的天比起南方冷得多,拿起衣服浸入水中時(shí),云湘兩只手便感覺刺骨的寒意,但她垂著眼睛沒吭一聲,取了皂角來,輕輕揉著衣服。

    有小兵偶然路過,成石便道是大爺請來的洗衣仆從,如此解釋一番。

    傍晚時(shí),云湘才洗完衣服回了來,衣服晾曬在外邊營帳外拉起的繩索上,做完這一切,她平靜地問成石:“不知我晚上睡在哪兒?”

    “杵在外面做什么,還不快進(jìn)來!”里頭陸鈞山冷冰冰的聲兒傳出來,直接打斷了云湘的話。

    成石一聽就知道大爺時(shí)刻關(guān)注著外邊,忙閉嘴不答云湘的話,一副老實(shí)木訥還請她快些進(jìn)去撫慰里面那尊兇神的可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