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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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最好乖乖把錢交出來,不然有他好看的。 王美華如此胡思亂想著,看著李俊與李蘇痛苦的樣子,心里直樂呵。 李山看著一雙兒女,仍犟道:“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兩個是要遭天打五雷轟么?我和你媽的事情,你們小一輩懂什么?” “李俊,給我回家?!?/br> 老嚴(yán)家是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自己這層臉皮徹底要沒了。 說著他又看了李蘇一眼,仍舊覺得這個女兒與他生的不像。 雖說劉芳生的美,可自己模樣平平,按理不該生出如此樣貌出眾的女兒出來。 倒是那個周曄,長得人模狗樣的。若是劉芳與他在一起,生的孩子定似李蘇這般。 李山胡思亂想著,仍舊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錯處。 “說來說去,怪我姐眼瞎錯信了人。她以為低嫁圖人能過得暢快,誰曉得嫁個豺狼虎豹,反倒讓自己抑郁而終?!?/br> 劉麗抹了把眼淚恨恨說著。 jiejie實在是太傻了,說什么結(jié)婚只圖人好。殊不知人心是最善變的。 “李俊,我問你。當(dāng)初你任由吳馨她們欺負(fù)我,是不是也認(rèn)為我不是他親生的?” 李俊一個大男人哭的鼻涕眼淚一把,他點頭回道:“爸說你是媽跟別人生的,還說mama總有一天會帶你離開,但是會不管我。后來mama病逝,爸說是被你親爸氣的。爸說如果沒有你,mama會好好的,我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br> 張翠藍(lán)聽了氣道:“造孽啊,跟個孩子胡扯些什么?” 這個李山也太不是東西了。 親家母嫁給這么個混球真是糟蹋了。 第60章 60 裝睡的人是永遠(yuǎn)無法被叫醒的。 李山就是如此。 劉麗指著他的鼻子罵了祖宗十八代,李蘇句句帶刺,卻仍舊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他甚至還對嚴(yán)猛道:“都說女肖母,女婿,我勸你盯著點兒。” 這話一出,嚴(yán)家人面色都變了。一向好脾氣的嚴(yán)勝喜也發(fā)了火,高著嗓門罵了李山一通,嚴(yán)猛更是沖上去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要揍他。 張翠藍(lán)連忙將兒子拉扯開,自個兒上前當(dāng)惡人。 這年頭就是這樣,年齡輩分壓死人。兒子再有理,真動了拳頭也少不得被外人說嘴。他家孩子都是體面人,沒必要因為一個賤人被人在后面嘰嘰咕咕指指點點。 故而今日一整天,張翠藍(lán)都在前頭給兒子兒媳婦頂著。 有話她罵,有架她上。 就是身在局中的李蘇都沒她反應(yīng)快。 張翠藍(lán)心想,她跟李山平輩,又是女的,真鬧大也是李山丟人,怪不到孩子頭上。 只見張翠藍(lán)拿著竹子捆的大掃帚,邊往李山身上掃邊道:“哪里來的惡鬼,快滾?!闭f罷又將地上的塵土掃到李山身上。 “這世上男人但凡有點種,就不會把自個兒代入武大郎。”張翠藍(lán)罵著又譏諷幾句,又見王美華面露笑意,更道:“你也就配的上王美華?!?/br> 這邊雞飛狗跳,另一邊李俊還在痛哭流涕。 可也顯得頗為可笑。 少時因父恨母,如今因母恨父。 唯有曹慧擔(dān)憂得看著李俊,想勸也不知如何勸。說來說去都是李山造孽,害人不淺。 然而事情鬧到現(xiàn)在,其實也并未鬧出個什么結(jié)果來。 一旁的劉麗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追上前問道:“李山,周曄是不是你舉報的?” 說起這個,李山眼里不由浮出許多戾氣不滿來,他未回答甩著胳膊就走了。倒是王美華笑嘻嘻道:“可不就是他干的。要不是你姐攔著,他早跟那伙人一道干大事去了,保不齊還能混成個小頭目當(dāng)個大領(lǐng)導(dǎo)嘞。” 李山已走出門外,王美華的話卻一字不落的涌入他耳中。 他握了握拳頭,心中深以為然。 他雖窮,但也是有志氣有上進(jìn)心的,也曾想給劉芳好的生活。 可是劉芳卻攔著他上進(jìn),還曾因為周曄一事鬧到要離婚。當(dāng)時自己跪下來求劉芳不要離開,她都不樂意。 若非后來懷了李蘇,他李山怕是要被人笑話。 外人都說自己沒本事,娶得了美人守不住美人,早晚都要離婚的。 他偏要讓那些狗眼瞧瞧,他李山有的是本事。 風(fēng)卷著樹葉在他身邊盤旋落下,李山的心也隨之沉了沉。如今世道又有些變了,不知周曄在大西北混的如何? 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想來不死也能脫層皮。 如今他可不是什么少爺公子哥兒。 論身份,他李家三代貧農(nóng),可比周家根正苗紅多了。 李山如此自我安慰著回了家。 李俊在之后也回了家,回到家中他先是呆愣個大半天,哭個大半天。深夜,曹慧帶著孩子都已經(jīng)熟睡了,他突然從炕上爬起來,跑到東屋與李山吵架,說要與他斷親。 王美華巴不得李山與前頭的兒女鬧翻,反正從李蘇兄妹身上撈不到半點好處,索性斷個徹底。往后這三間屋子,李山的所有財產(chǎn)就都是她兒子的。 他若是還敢欺負(fù)自個兒,日后就不讓明明養(yǎng)他的老。 李家破事暫且不提,且說嚴(yán)家 張翠藍(lán)燒了一桌子菜招待劉麗兩口子。 今日兒媳婦心情不美,她就想著用美食哄哄她。 張翠藍(lán)以前做菜一般,如今燒個菜也是呱呱叫的。 飯桌上,劉麗感慨著jiejie遇人不淑,張翠藍(lán)一邊不停給李蘇夾菜,一邊感慨道:“親家母實在是個體面人,若換成我,老李家天都得塌?!?/br> 人活著不就圖個痛快? 誰讓她不痛快了,她就讓對方祖宗十八代都不痛快。 張翠藍(lán)話糙理不糙,李蘇想著親媽最后幾年抑郁的日子,亦道:“是該如此?!眿屓羰怯衅牌乓话胂氲拈_,哪能被個李山給氣著。 “那可不,女人過日子若圖不到舒心,就該圖個痛快。” “圖不到真心,那就圖些真金白銀?!?/br> “什么都不圖?” “呵,那男人不會感激,只會洋洋得意自己魅力無窮,只會觸碰你底線持續(xù)壓榨?!?/br> “人活著,待自己待兒女多些真心,旁人,將將就就馬馬虎虎就成了?!?/br> 張翠藍(lán)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蔣天不由飽含深意的瞅了一眼淡定吃飯的嚴(yán)勝喜。嚴(yán)勝喜好笑的給老婆子夾了個雞腿,并無意見。 他家老婆子罵的是孬種窩囊廢。 他嚴(yán)家漢子可不孬。 “嫂子,你懂得可真多?!眲Ⅺ惛锌馈?/br> 聽蘇蘇說,她公婆關(guān)系很和諧呀,怎么張嫂子會有這些想法? 張翠藍(lán)看到了蔣天兩口子疑惑的眼神,解釋道:“夫妻過日子,多看看不就曉得了?!?/br> 因著劉芳一事,張翠藍(lán)與劉麗一桿子將男人都批判了一番。 至于李蘇,草草吃了兩口就沒食欲了。張翠藍(lán)想要再勸,嚴(yán)猛搖了搖頭,而后帶著李蘇出門轉(zhuǎn)了轉(zhuǎn)。 夫妻兩人也沒走遠(yuǎn),就沿著馬路邊漫無目的地走著。 嚴(yán)猛沒說話,牽著李蘇的手慢悠悠走著。 劉芳去世太多年了,中間又發(fā)生許多事情,再加上李蘇覺醒了記憶,故而她內(nèi)心的疼痛也早已變得鈍鈍的。 “嚴(yán)猛,能幫我個忙嗎?”好半響,李蘇輕聲問道。 聽李蘇喊他全名,嚴(yán)猛心里慌極了,只是面上裝作淡定從容的模樣。但是他急切切得答應(yīng)多少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 是的,今日鬧得這一出將嚴(yán)猛嚇得夠嗆。 飯桌上親媽那些話更是聽得嚴(yán)猛冷汗直流。 他實在害怕蘇蘇因為其父的惡行而厭惡了身為男人的自己。他只想與蘇蘇甜蜜恩愛一輩子。 他其實不懂李山的心思,娶了心心念念的人為何不珍惜?反而處處猜忌,處處要強(qiáng)壓一頭? 他只想這般與蘇蘇牽手到白頭。 李蘇握著嚴(yán)猛冒汗的手掌心,緩緩道:“李山這人也就外表老實了。今日聽姨媽說起周曄,說起早些年的事情,我突然記起一件事情?!?/br> 當(dāng)年因為劉芳的堅決反對,李山?jīng)]能與紅袖章一起干大事。 這事,李蘇也是知道的。 當(dāng)年他們夫妻為此鬧得特別兇,幾乎每日都在吵嘴。為此,李蘇每日都過得膽戰(zhàn)心驚,夜里做的都是噩夢。 如今回頭想想,李蘇突然想到些什么。 她記得有一天李山得意洋洋的回來,而后掏了個玉鐲子套在媽手腕上,媽沒有高興,反而大怒,并讓李山將東西還回去,說自己就是戴根麻繩也不要搶來的物什。 如今再結(jié)合王美華的那些話,李蘇頓覺豁然開朗。 她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了嚴(yán)猛,并道:“我不想他過得太痛快了?!?/br> “蘇蘇,這是小事,都有我在?!眹?yán)猛一臉認(rèn)真道。 “事情隔的太久遠(yuǎn)了,我也不曉得自己記憶是否出了錯?!崩钐K突然又有些自我懷疑起來。 那個時候她太小了,記憶十分模糊。 她只是對那個玉鐲子印象特別深,水潤潤的,與mama十分相配。 當(dāng)時mama逼著李山將東西還回去,然而依著李山的性子,他會還么? “蘇蘇,你放心,是真是假自然有人會幫咱們驗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