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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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伴隨著后方木門的閉合, 這條寬闊幽深的走廊驟然陷入黑暗。明明兩邊開放著近似庭院的景觀建筑,但在簾幕封死后,摘星樓范圍內(nèi)光線陡然陰暗?;秀遍g, 又要人想起當年圣泉神宮禁殿里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森氛圍。 “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br> 冷冷地說完后,戲童便舉著銅制燈盞,走到一旁。 偌大一條封閉走廊里, 只有他手上那盞燈幽幽閃爍著光澤。 直到這時, 在火光明滅下, 原晴之才發(fā)現(xiàn), 這些戲童們壓根就沒有瞳白。 他們的眼睛是最為純?nèi)坏钠岷? 透不出半點光。只是對視,都會讓人從脊背開始竄起毛骨悚然的預感。 不僅是她,戴茜和元項明也同時注意到這點,兩人對《夜行記》的熟悉度遠超原晴之, 知曉戲童究竟是什么的同時, 俱是心下一沉。 ——紙傀。 這不是活物的玩意在《夜行記》后面幾卷里出現(xiàn)過, 毫無疑問是虞夢驚的爪牙和耳目, 其中幾卷里都有詳細描寫。 例如白骨夫人數(shù)次前來摘星樓跪拜求援,于是“飛沙走石,黑云蔽日。樓宇間, 數(shù)紙傀儡秉燭而出”;又例如鬼公子走投無路, 無奈求援自己效忠的神主, 于是“紙傀執(zhí)白傘,自暗影中徐步, 手攜一卷宗牘, 以理紛紜之殘局”……總之,后文里, 紙傀每一次出現(xiàn),都代表著血雨腥風,頗有種“摘星樓出,天下將亂”的感覺。 畢竟虞夢驚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是來攪渾水的。 可這些明明都是等虞夢驚徹底解開封印后才能御使的東西。難道是因為他們?nèi)霊蚝?,改變了原本夜紅神龕八道封印俱全的背景,所以才產(chǎn)生了這樣的變化嗎? 他們在這邊心情沉重,那邊人們卻是鬧了起來。 “什么,就在這里唱戲?開什么玩笑!” “是啊,這里連盞燈都沒有,烏漆嘛黑的,怎么唱?” “這么多人,我們戲班子的道具都還沒從行當里拿出來呢……” 戲童沒吭聲。 與此同時,他指尖里彈出去一支香,穩(wěn)穩(wěn)地落到另一位戲童手里捧著的香壇里。 這也意味著,計時開始了。 在場的戲伶?zhèn)兡憧纯次?,我看看你?/br> 很快,走廊里響起拍板聲,陸陸續(xù)續(xù)開始了唱戲。 坦然接受的人不受環(huán)境影響,一心一意表演;心有顧慮的人稍微放小聲,但也在唱或跳;然而更多人,要么面面相覷,要么在原地轉(zhuǎn)兩圈,權當糊弄。 雖說這回來的人幾乎囊括天下所有出名的戲伶,但渾水摸魚的也不在少數(shù)。畢竟想要進入摘星樓難如登天,若非戲祭儀式,恐怕他們這輩子都不見得會有這么一次機會。 ‘反正這么黑,誰能看得清?!?/br> ‘就是,隨便敷衍一下得了?!?/br> 黑暗中,仿佛有人高高在上,嗤笑一聲。 提前看過劇本的三人組當然不會有任何猶豫,當即開始了表演。 還好晏孤塵是伶娘的死忠粉,入戲前給她科普了不少伶娘的事,原晴之隨意選了首她擅長的《芳春行》,開始在心里數(shù)著拍子跳起來。 其他人選擇唱的多一點,選擇結(jié)合動作的倒是不多。畢竟眼下這啥也看不見的情況,也怕不好施展拳腳。 《戲樓》的時間背景并沒有《邪祟》到《詭宅》的跨度大,約莫幾十年。只不過上部戲是封閉場景,沒有戲曲元素,如今涉及到自身專業(yè)內(nèi)容,入戲的三人在關注自身之余,聽得頗為認真。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當香燃盡的剎那,周圍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咕咚”聲。 “哎喲!” 不少人猛然哀嚎起來,口中發(fā)出痛呼。 “摔倒的諸位,請離開?!贝Ш恐饾u平息后,戲童平靜地開口。 仿佛應和般,后方沉重的木門悄無聲息地打開,再次露出外邊鉛灰色的天空。 有了光線,人們才驟然發(fā)覺,在場不少人竟然跌倒在地,而地面這時仿佛憑空被涂上瀝青一般,要他們怎么也爬不起來。 “什……什么?!”其中一位方才什么也沒干的戲伶不服氣道:“在黑暗中隨便唱兩句戲,這便是天下第一樓的選拔?憑什么能以如此兒戲的方式淘汰我們?!” 一旁同戲班的成員當即面露驚恐,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然而為時已晚。 “就憑你剛才唱的那兩聲污了本座的耳朵?!?/br> 話音剛落,火光猛地竄起。從最下方走廊擺放的燭臺開始,盞盞無火自燃。 這一幕相當震撼,近似恐怖片里大boss出場的氛圍,充滿視覺震撼。 人們?yōu)檫@忽如其來的變故下意識挪開眼,等放下后才猛然驚覺,原來摘星樓內(nèi)部竟是違反任何一種當世存在的設計,反其道而行。無數(shù)條木質(zhì)走廊沿墻而建,蛇般蜿蜒著爬升到頂端,在這成千上萬搖曳燈盞的映襯下,仿佛古代肅穆的佛塔,莊重又詭吊。 但比這萬千燭火更閃耀的,是那襲站在樓頂?shù)纳碛啊?/br> “為戲者,不敬,當受罰。” 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不像是警告,更像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通知。 下一秒,方才那個口出狂言的戲子便跪倒在地。 “遵,遵命。” 戲子面容恍惚,中了邪那般瘋狂手腳并用地從摘星樓走廊爬了出去。等到接觸到外邊地面的剎那,猛地用頭往地上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