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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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暗,烏云密布,仿佛整個(gè)天空都沉了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大雨傾盆而下,雨水打在土地上,泥土被雨水浸透,變得異常沉重。 婁鈞卻似乎感覺不到疲憊,他用力鏟著土,隨后將鏟子讓給過來幫忙的侍衛(wèi),開始跪在地上用手一下一下地扒土,漸漸的,他的手指被尖銳的石塊割破,鮮血順著指縫間流出。 十根手指,已是鮮血淋漓。 婁鈞渾然不覺,雨水、淚水、血水交融在了一起,終于,棺木顯現(xiàn)了出來。 幾人合力將棺木抬出來,隨后開始拔棺材上的釘子,松蓮忙將傘舉到棺木旁,避免開棺后穗歲被淋濕。 此時(shí),婁縉也趕了過來,看到穗歲的棺材已經(jīng)被挖了出來,暗道他大哥真是魔怔了,人都不清醒了。 云崖?lián)沃鴤?,婁縉站在一旁看著婁鈞:“大哥,人已經(jīng)死了,你為何不能讓她好好安息?” 他壓抑著憤怒和嫉妒,一想到穗歲臨死前心里一直惦記的都是婁鈞,他就嫉妒的發(fā)狂。 婁鈞冷著一張臉,往穗歲的口中喂了一顆藥丸,抱著穗歲快步往回走,將她慢慢地輕輕地放到了馬車?yán)铩?/br> “松蓮,將暖爐放在她的腳底,別讓她著涼。” 給穗歲把過脈后,婁鈞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怼?/br> 婁縉臉色鐵青,雙眼瞪得溜圓:“你就是這么當(dāng)大哥的,婢女無數(shù),世家女無數(shù),偏要搶弟弟的女人?” 婁鈞怒目而視:“若不是你,她如何會變成這個(gè)樣子?你這般對她,從今往后,她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guān)?!?/br> 婁縉的眼中有疑惑有嘲諷,還有一絲絲的期盼,他知道婁鈞懂醫(yī)術(shù)而且十分精通,可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救活已經(jīng)沒氣了的人? “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人已經(jīng)死了!” “有我在,她就不會死?!?/br> “她這只是暫時(shí)性的閉氣,每次呼吸暫停片刻后又會恢復(fù)正常,可你把她關(guān)在密不透風(fēng)的棺材里面,還用釘子釘死了,若不是我來的及時(shí),人就真的死了。” 穗歲吃過婁鈞的不少藥丸,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為了避免體內(nèi)寒氣傷她至深,他便在藥丸中加了藥物保護(hù)她。 方才喂她吃了還魂丹,能吊住她的一口氣,人救不救的回來,還要看后面的用藥調(diào)理和她自身的生存意志。 婁鈞心疼至極:“她究竟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你要這么糟踐她?” 婁縉依舊嘴硬:“她害死了我母妃和祖母!” 婁鈞揮起拳頭朝著婁縉打了過去,婁縉被打的猛地后退了兩步,嘴角被打出血來。 婁鈞冷眼看著婁縉:“今日,我索性把話說清楚?!?/br> “你若是懷疑她,就該搜集證據(jù),查清楚當(dāng)年的真相,若真是她害死了王妃,那便是殺母之仇不共戴天?!?/br> “你若是信她,信自己和她多年的相伴,她不會是那樣的人,就更應(yīng)該查清楚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而不是如此這般,怕是穗歲害了王妃和太妃,又怕不是她害了王妃和太妃,是你自己沒能保護(hù)好家人?!?/br> “你懦弱畏縮,對真相不清不楚,陷入這種糾結(jié)懷疑自虐的境地之中,平白連累了其他人?!?/br> 婁鈞平日里話并不多,可一說到這件事情胸中就有無限的情緒想要抒發(fā)。 “穗歲沒能保住和你的孩子,沒能讓王妃和太妃得償所愿已經(jīng)夠痛苦的了,每日卻還要承受你給她帶來的痛苦?!?/br> “婁縉,你不配陪在她身邊?!?/br> “你是淮南王府世子,做事本該干脆利落,你這樣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淮南王府交到你手里,我都替淮南子民感到不安?!?/br> 聽著婁鈞的話,婁縉仿若遭受了當(dāng)頭一棒,他愣住了,他說的沒錯(cuò),他怯懦害怕,既怕是她害了母妃和祖母,又怕不是她,無人可恨…… 婁鈞將一個(gè)木盒子扔到他面前:“自己看吧!” 說著,他上了馬車,帶著穗歲和松蓮離開。 盒子里面,是清理清水村叛軍余孽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一些書信和字條,有皇室的、淮南王府的、還有各路官員的。 這些書信和字條本該早就毀掉,可叛軍余孽留著這些信件,本來想著顛覆皇朝后,靠著這些東西讓自己上位的名正言順,這些東西里面混進(jìn)了幾張淮南王妃的字條和信件。 其中一個(gè)殘破的不完整的字條上,寫著當(dāng)年淮南王妃的逃跑蹤跡。 婁縉顫抖著手,看著那字條:“這是,母妃的筆跡?” 字體娟秀之中又帶著一絲甘愿犧牲自己的磅礴之意,一看就不是受人脅迫才寫下的。 當(dāng)年,真的是母妃自己故意泄露行蹤的。 婁縉心如刀絞。 這些年,他一直堅(jiān)信是穗歲害了自己的母妃和祖母。 穗歲已經(jīng)痛苦萬分了,可他卻不斷地在她心上捅刀子……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們原本是可以有一個(gè)孩子的,可穗歲的身子已經(jīng)被他折騰壞了。 當(dāng)真是自己錯(cuò)了。 他緩步走到雨中,任由豆大的雨珠滴落在自己的身上,浸濕了衣袍。 那日,她被他從寢殿趕出去,也是淋著這樣大的雨,那時(shí)候,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自己為何不聽她辯白,為何不相信她說的話? 如果他再早回來一日,是不是就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兒,保住母妃和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