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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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之心,早已不再是這個世道的真品?!?/br> 他知道他們不會謀反,可誰讓他們有謀反的能力。 他不過……永絕后患罷了。 皇室與定安侯府的這場博弈,暫時落下帷幕。 君勝,臣輸。 太后看著毫無愧疚之心的人,雙肩一下塌陷,仿佛瞬間又老了十歲,苦口婆心道: “皇帝啊,你讓哀家說你什么好,海清河晏,天下太平不好嗎,為什么非要走到這一步?” 盛帝背手站在長廊中,一身威儀端沉無比,像是一座久居高位的神像,無喜無悲,威嚴的不可侵犯。 “事已至此,母后不必再勸,朕自有朕自己的打算?!?/br> 太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后抬手向后招了招,身后內(nèi)侍立刻上前扶著她離開。 她剛走了幾步,又猛然頓住,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陷在暮色中的身影,一字一句道: “哀家知道勸不住你,但你若敢動曄兒和阿榆,哀家就算是舍了這副身子骨,也要再來一次血濺明堂?!?/br> 盛帝瞳孔一縮,猛然回頭,只見那道蒼老的身影被人扶著向前,固執(zhí)又決絕。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眸中盈滿驚嘆與落寞,原來這就是帝王之道。 山河永寂,孤絕至極! 他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朝著長廊的另一頭走去,眸色幽深冷寂,厚重的冠服被風(fēng)吹起,飄搖寥落。 這局棋,他下了太久,早已成了他的執(zhí)念,不死,則不休。 “郡主在哪里?” “回陛下,郡主在華卿宮。” 陛下給郡主定的半月服喪期,昨日已至。 今日一早,宮里便派人將郡主接進了宮,就安置在永嘉公主昔日住的宮殿里。 暮色蒼茫,光影暗合,遠處云霞將散不散,還余一抹天光映照流云。 華卿宮內(nèi),一人躺在床上,額前的發(fā)絲被汗水沾濕,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穩(wěn)。 整個人像是陷進了一場久遠的夢魘,身體不停地亂動著,卻遲遲醒不過來。 夢中好似有巨大的恐懼,只見她五指緊緊攥著被褥,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死死咬著唇瓣,痛苦至極。 四周床幔飛舞,夕陽如醉,光影迷離而夢幻,包裹著人越陷越深。 某一時刻,一腳踏空,床上的人猛然醒來,一下朝著床幔之外伸手。 “阿爹!” 葉昭榆胸口劇烈起伏,怔怔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宮殿,伸出的手一下砸在床上,整個人茫然若失,好似還陷在剛剛的夢魘中。 原來是夢。 阿爹走后,連夢都是痛的。 一滴淚猛然砸進被褥中,隨后越砸越多,整個宮殿都被一股窒息的悲戚淹沒。 那日她送走了最后一個她能送走的人,好似苦苦支撐她的力氣也隨之沒了。 連夜策馬回到盛京后,瞬間便倒下了,一睡三日,不知外界光景變化。 若不是宮里來人將她喚醒,她好似就能永遠那樣長眠下去。 檐角的鈴鐸被風(fēng)一吹,清脆的響動瞬間隨風(fēng)傳遠。 她一動不動的在床上枯坐許久,垂著眼眸,視線發(fā)散,思緒停滯,像是一尊極其蒼白的人偶。 某一時刻,窗外涼風(fēng)一下將桌案上的半截蘿卜吹落,砸在地上,發(fā)出一陣悶響。 她瞳孔中緩緩映出滾在地上的蘿卜,指尖猛然一跳,視線慢慢聚焦。 隨后她撐著床沿起身,一身衣裙素白無比,披散著長發(fā),赤腳走在空曠的宮殿中,好似在找尋什么。 阿雪呢,阿雪怎么不見了,阿雪怎么不見了…… 她臉上滿是慌亂,執(zhí)拗的將殿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卻絲毫不見那團雪白的身影。 她頓時抬手將桌案上的瓷器掃落在地,腦中的最后一根弦像是瞬間崩斷,不顧一切的拍著桌子崩潰大哭。 “阿雪呢!阿雪呢?。?!” 第319章 再找! 巨大的聲響瞬間驚動了在殿外值守的人,侍衛(wèi)長眉頭一跳,瞬間跑進來查看情況。 剛推開門,便見殿內(nèi)被砸的一片狼藉,一人赤腳踩在碎片上,像是不知道痛一樣,瘋狂的找著她的兔子。 侍衛(wèi)長額頭冷汗直冒,立刻朝著跟進來的眾人大吼。 “還不去幫郡主找兔子!等著陛下來摘你們的腦袋是吧!” “是,是,是……” 周圍侍從一窩蜂的往外跑,這小祖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們可不是就掉腦袋這么簡單了。 不一會兒,侍從人手提著一只兔子飛也似的從外邊跑回來。 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湊到癱坐在殿內(nèi)的人身邊,緩緩將兔子遞了過去。 “郡主,您的兔子。” 葉昭榆坐在地上,素白的裙擺早已被腳下的鮮血染紅,周身停滿落寞與死寂。 聞言,長睫動了動,頓時掀起眼簾看了過去,隨后眸光又一下暗沉,抬手將他們手中的兔子推開,崩潰大哭。 “不是這只!不是這只!再找!再找?。?!” “是是是!” 眾人被嚇了一跳,立刻散開,汗流浹背的繼續(xù)去抓兔子。 人剛走,侍衛(wèi)長便抱著一只兔子從后院走來,看了一眼情緒劇烈起伏的人,緩步走了過去。 “郡主,屬下在后殿發(fā)現(xiàn)了您的兔子,它可能是餓了,出去找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