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想走就能走？你不情愿就能拒絕掉？”陳羽跌跌撞撞著起身，自己斟了一杯酒含在口中，她不知發(fā)了哪個人格的瘋，欺身斜并著腿坐在何奕青旁邊，抱過她的頭，胡亂地跟她接吻，大半的酒從她們的嘴角yin蕩地淌下，所剩無幾的被唾液變粘稠，在舌上糾纏不休，像經(jīng)歷了一道名為掙扎的工序，味覺最終只感受到苦楚。

    陳羽幾乎要把她壓倒在沙發(fā)，何奕青一時覺得難受至極，她快要窒息了，兩人的腿扭結(jié)在一起，快分不清這條那條都是誰的，何奕青積了最后的力氣把她推開，氣喘吁吁：“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但這不該是正確的表達(dá)方式，如果可以，我可以聽你說，聽你宣泄，聽你講到第二天黎明破曉，但是現(xiàn)在，先讓我緩緩?！彼c倒在沙發(fā)，羸弱不堪的模樣，面色不知是因?yàn)榫凭€是缺氧，紅得異常。

    “你和我什么關(guān)系，就愿意聽我說了？我說什么你會在意嗎？”陳羽翹了腿，軟在沙發(fā)上點(diǎn)煙，神色漠然又輕蔑。

    “你想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何奕青有氣無力。

    “我們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啊，我看你也沒想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完了，我喝傻了，我覺得你在講繞口令?！?/br>
    “我看是你在裝傻才對。”張牙舞爪的煙霧擴(kuò)散開來。

    “我們，應(yīng)該就是，炮友的關(guān)系吧。”

    “哼。”陳羽深吸一口，“你跟那些男的確實(shí)沒兩樣。”

    “聽起來你好像交過很多男朋友？”

    “我去你媽。”陳羽用鞋跟啄了何奕青的小腿肚，“我才十九歲，我能交幾個男朋友。”

    “你跟第一次見面差別好大?！焙无惹嗪粑呌谄椒€(wěn)，“那個時候，你好像沒有這么兇。”

    “我就這么沒素質(zhì)的，咋了？你不喜歡也得接受。”

    “好好，不過有時候還挺可愛的?！?/br>
    “罵你你就覺得可愛了，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咯？”陳羽又蕩著腳踝踢到了她。

    “不是罵的時候啦，我能感受到你本性不是那種壞的，我喜歡你那種無意識的，可愛?！?/br>
    “哼，你咋知道我不是壞的。”陳羽好像很喜歡撓她下巴，現(xiàn)在又像逗狗一樣摸過去，勾著指尖玩弄她。

    何奕青被癢得直閃躲，她抓住陳羽的手臂輕輕咬了一口。下一秒好像今晚第一次早春初露般的對視，陳羽游移目光，點(diǎn)開手機(jī)自言自語幾點(diǎn)了。她的絲襪滑了許多，箍在大腿下沿，現(xiàn)在才意識到那不舒服的感覺，她往沙發(fā)中央坐過去一些，安安靜靜地，微低著頭把絲襪往上慢慢提。

    另一只手夾著煙，煙灰碎落，飄飄搖搖，何奕青目光跟著回旋下墜。她湊過去。

    “你干嘛?！标愑鹗执钌纤募?，察覺到她意圖，持煙的手臂不動聲色地上揚(yáng)，何奕青追著，嘴唇咬上去，傾角三十度的面與面，何奕青抽了一口，嬉笑出來，煙霧模糊了她們本就曖昧的界限，她沒了力氣，頭垂在了陳羽肩上，呼吸道殘存的煙霧慢條斯理從她唇角逸。

    何奕青再次把陳羽帶回了家。

    她們滿身同樣的酒味，阿布嫌棄地甩尾掉頭，無言以對。

    她們一起洗澡，只有客廳的燈開著，浴室的燈沒開。

    動不動一起大呼小叫，好像對方都半聾了，要證明自己沒有半啞。

    不用穿睡衣了，賽跑著藏進(jìn)夏日單薄的蓋被里。不行不行，太安靜了，不知道誰說的，接下來書桌上那臺造型典雅的音箱開始流淌愜意舞曲。

    陳羽在何奕青身上留下許多瘋狂的印記，她不像在zuoai，像在死命征服一只本身并沒有什么攻擊性的弱獸，其實(shí)不需要去征服，因?yàn)楹无惹嗤粫纯固?，或者在何奕青看來zuoai不是征服與否，只是負(fù)距離的野蠻依偎，對抗只是增加情趣的方式之一。但陳羽需要把這種行為自行理解為征服，這樣她才能得到一點(diǎn)寬慰的滿足感。

    和一些報(bào)復(fù)得愿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