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藥
話說,白芨睡了一會兒后突然清醒了過來,可能因?yàn)榫凭?,她腦袋暈沉沉的,卻異常清醒。 她身上蓋著件白色外套,不知道是誰的,但是是件女款,上面的清新的香水味很好聞。 遠(yuǎn)處傳來幾聲嬉笑聲,幾人起哄的聲音很大,白芨直愣愣坐起來,盯著那邊發(fā)呆。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一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旁邊的沙發(fā)上還躺著一個(gè)人,男人軟若無骨的躺在沙發(fā)上,可能在睡覺吧,一動不動。 可能聽到動靜,他側(cè)頭看了眼,剛好和白芨四目相對。 說實(shí)話,這人的長相實(shí)在令人驚艷,白芨看的嘴都張大了。 皮膚雪白,眉眼如畫,墨色的長發(fā)有點(diǎn)掉落在沙發(fā)上蜿蜒曲折,發(fā)絲下,眉間有一點(diǎn)朱紅,細(xì)長的丹鳳眼半睜不睜的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沒有任何情緒,神情冷淡,殷紅的薄唇輕抿,整個(gè)人散發(fā)著一種消極的氣質(zhì),似乎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透露著一股死氣。 他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不管是神態(tài),還是模樣,都沒有一點(diǎn)人的活氣。 白芨歪了下頭,腦中飛速運(yùn)轉(zhuǎn),突然想到了經(jīng)??吹碾娨暀C(jī)里面的一個(gè)形容,在酒精的加持下,她喃喃道:“你是,神仙……哥哥?” “…………” 賀汝琛是被她的動作吵醒的,因?yàn)樗膭幼鲗?shí)在不輕,卻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句話,但那又怎樣,他提不起興趣和她聊,于是喪喪扭過頭,打算重新醞釀睡意。 窸窸窣窣幾聲,倏的,一道撲通聲響起,似乎是有人跪在了他身后,賀汝琛眉尖一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神仙哥哥在上……”白芨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在地上,閉著眼小聲的朝‘神仙’許愿,“白芨希望可以有很多很多的糖果,對了對了,白芨希望還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飯吃,不要再餓肚子了,啊,白芨還希望可以有很多很多的……” “太貪心了?!?/br> 虛如縹緲的嗓音突然將她的話打斷,白芨動作一滯,猛地睜開眼,卻見賀汝琛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坐了起來,兩人距離很近,他微闔著眼,目光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她。 白芨看呆了,然后被他這句話說的面紅耳赤,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我……白芨不貪心的,只要神仙哥哥隨便實(shí)現(xiàn)我一個(gè)愿望就好了!” “是么?!崩w細(xì)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指尖一路掛到脖頸上的大動脈,細(xì)膩的皮膚下,跳動的脈搏彰顯著她蓬勃的活力,真是鮮活的生命啊,賀汝琛淡淡的笑起來,輕聲道,“任何不勞而獲都需要付出代價(jià)的,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就要用你自己來換呢?!?/br> “我自己?”白芨沒聽懂,但心里莫名一寒,嗓音輕顫,“你,你是要,要我的手嗎?” “腳?” “腿?” “……眼,眼睛?” 賀汝琛搖搖頭,輕輕的重復(fù)那句話,“你自己?!?/br> 白芨這個(gè)傻子能明白就怪了,她越聽越害怕,“要要要我的命嗎?嗚嗚嗚……那我不換了!”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那邊正玩的開心的幾人,簡宴來回頭一看就怒了,“賀變態(tài),你對她做什么了!” 他大步走過來,把跪在地上的白芨拎到沙發(fā)上,警惕的盯著不知何故在發(fā)呆的賀汝琛。 “她太煩了。”賀汝琛回過神來,神情懨懨,用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指,“你最好讓她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她,太美味了。 簡宴來沒有反駁,只是把還在后怕的白芨抱起來走到那邊坐下,白芨坐下后下意識數(shù)了數(shù),嗯,四個(gè)男的,三個(gè)女的,哦,五個(gè)男的,加上她哥哥五個(gè)。 因?yàn)榘总傅募尤?,幾人對視一眼,陳蓬辛先開口,“既然meimei加進(jìn)來了,那我們之前的游戲也不能玩了,把人家教壞了咋辦,要不換一個(gè)?” “換什么???我們玩的好好的?!眲④败阶诤喲鐏砼赃?,可能是熱吧,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背心,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她一個(gè)傻子懂什么,我們玩什么她都不知道,你故意的吧?剛才可是我贏了?!?/br> 他左邊正在抽煙的男人冷笑一聲,烏黑濃密的發(fā)絲,煙霧繚繞下漆黑的瞳孔看不清情緒,“劉馨芙,你今天很不對勁,是有什么計(jì)劃么?” “尤哥你瞎說什么呢?”劉馨芙笑瞇瞇的,“我好不容易贏了一次,可不得抓緊機(jī)會啊?!?/br> “你抓的機(jī)會,不會是把宴來搞上床吧?”一直在喝酒的男人冷笑一聲,把微長的白金色劉海撩上去,露出漂亮的眉眼,眼神凌厲。 “你們再這樣冤枉我,那我可就生氣了?!眲④败矫鏌o表情的說,抓著酒杯的手卻不自然的抽搐一下。 她的兩個(gè)小姐妹見狀趕緊打圓場,“哪有啊,尤哥,沉哥,你們也太過分了?!?/br> “就是啊,太欺負(fù)人啦,馨芙一直輸,好不容易贏一次,你們還說不玩,那起碼讓馨芙說出對你們的懲罰嘛,你們是不是玩不起?”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嘆了口氣,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他說道:“我說你們累不累,早知道我就去找老賀了,一個(gè)個(gè)的,真沒意思?!?/br> “宴來?!眲④败窖劭粢患t,側(cè)頭問簡宴來,“你也是這么想嗎?” “行了。”簡宴來手里把玩著白芨的頭發(fā),心情還算不錯(cuò),“那我們就繼續(xù)玩?!?/br> “剛才是我贏了?!眲④败狡铺闉樾?,把手里的酒杯遞給簡宴來,笑的開懷,“我就指定你,把這杯酒,干了!” 白芨看了看別人的酒杯,又看了看她拿過來的這杯,小聲問他,“哥哥,為什么這杯酒這么滿?” 簡宴來正端著酒杯晃,一聽白芨問,他笑了笑,逗她玩,“因?yàn)檫@是懲罰啊,哥哥剛才輸了,唉,哥哥喝了好多酒,都要喝醉了呢,頭暈暈的?!?/br> “輸了就要喝,這么多?”白芨皺眉,十分嚴(yán)肅,“你都頭暈了,不要喝!我也頭暈,頭暈很難受?!?/br> “不喝沒辦法啊。”陳蓬辛在旁邊看的有趣,壞笑道,“這算是你嫂嫂遞的酒呢,你哥哥不敢不喝?!?/br> 白芨思索片刻,然后一臉慷慨就義,“那我?guī)透绺绾?!?/br> 不等簡宴來反應(yīng),她一把抓過來酒杯就往嘴里灌。 “你!” “我靠……” “……咳咳咳!” “白芨你……嘖。” 簡宴來眼疾手快趕緊把酒杯抽出來,可就算這樣,白芨也喝了不少進(jìn)去。 劉馨芙突然臉色煞白,頹然的攤坐在椅子上,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shí)也沒人察覺到她的異常。 簡宴來臉色微沉,拿著紙巾給咳嗽不止的白芨擦流到脖子的酒水,另外幾人也驚疑不定。 當(dāng)白芨身上越來越熱的時(shí)候,他才察覺到不對勁,一雙熱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舉到嘴邊,白芨閉著眼睛,然后動作緩慢的張開嘴,伸出一小截舌尖,輕輕舔了口他的手心。 簡宴來瞳孔皺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