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說,他們在中央大街就打起來了?” 梁乘璟顯然的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手中的合同,聞言懶洋洋的笑了下,看向屈承幼。 “可不是么,這群小兔崽子,膽子真是大啊?!鼻杏仔Φ拈_心,幸災(zāi)樂禍,“被簡老二打個半死。” “哈,沒死?” “沒有,最近簡家都收斂了很多,他也就打了個重傷,那群小崽子正醫(yī)院躺著呢?!鼻杏滓惶裘?,話音一轉(zhuǎn),“那天我去簡家,剛好見到那女的,張……什么來著,有點意思?!?/br> “她啊?!绷撼谁Z有了點興趣,“真是藍(lán)色的眼睛?” “是,”屈承幼也納悶起來,“你說,她真是簡家的?那白芨又是怎么個事?” “混淆視聽?!绷撼谁Z瞇眼,眸色漸深,他翹起嘴角,語氣意味深長,“既然有人想整簡家,那我們就幫他們一把唄?!?/br> “簡家不至于蠢到連自己親meimei都認(rèn)不出來,但那又如何?”他微微一笑,“假的,我也能讓他們不得不認(rèn)下這個啞巴虧?!?/br> “嗯?”屈承幼看他一眼,思索片刻后才轉(zhuǎn)過彎來,嘶了聲,“你的意思是,把她和簡家的血緣鑒定放出來,讓簡家不得不留下她?” “人言可畏,他們家,經(jīng)不起風(fēng)浪了?!?/br> “白芨呢?”屈承幼無奈的嘆氣,“她啊,雖然傻,但占有欲還挺強,估計得哭死。” “一個傻子而已,你心疼?”梁乘璟隨口一說,忽的想到什么,輕笑,“說起來,我不是還有個未婚妻么,她和白芨倒是關(guān)系不錯?!?/br> “?。靠伦拥膍eimei?”屈承幼一愣,“她們還認(rèn)識?” 昏暗的房間里。 白芨躺著床上,睡夢中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大汗淋漓,額角的鬢發(fā)都濕透了,粘在臉上,她喃喃自語,“不要……不………好多血……” “啊——” 她猛然驚醒,渾身僵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胸口起伏跌宕,正大口大口的喘息。 “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白芨嚇的縮起來,應(yīng)激的抱著被子發(fā)抖,反應(yīng)半天才想起來,是哥哥的聲音,她顫顫巍巍的打開小夜燈,看到窗戶那里,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影,她愣了下,“……哥哥?” “嗯。”簡聿禮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里,并沒有走過來,他睜開眼睛,漠然的望著她,金絲眼鏡下,藍(lán)色的瞳孔深邃,薄唇輕啟,“過來?!?/br> 和往常溫柔笑著,安撫她的態(tài)度不同,莫名的,白芨有些害怕這樣的他,不知道是他現(xiàn)在的不對勁,還是張欣悅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真的不敢再靠近。 “……哈,怕我?” 許久,他低笑出聲,昏暗的燈光下,襯得他唇邊勾起的弧度越發(fā)瘆人,聲音很輕,但聽的白芨寒毛直豎。 白芨吶吶的搖搖頭,聲音小的幾不可聞,“我沒有。” “撒謊?!焙嗧捕Y掀起眼皮,淡淡的陳述。 “我……”白芨被他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zhàn),那雙藍(lán)色的眼睛銳利的似乎能參透人心,將她的一切都看的干凈透徹,無所遁形。 “旁人輕輕松松幾句話,你就信了?”簡聿禮冷笑,從旁邊拿出手機,打開其中一道音頻。 【你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就連內(nèi)褲都是他們給你準(zhǔn)備的,他們掌握著你的一切………】 白芨瞳孔一縮,是張欣悅對她說的話。 音頻斷斷續(xù)續(xù)播了很久,直到砰的一聲巨響,音頻徹底結(jié)束,男人聽的發(fā)笑,白芨一個激靈,她怯怯的看著他,心跳如雷,被這樣面無表情的簡聿禮弄的越發(fā)恐懼。 好兇。 “你也只是被壞人挑撥了而已,放心,哥哥不會怪你。是她太狡猾了,不僅拐走了你,還想離間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可是親兄妹啊,你怎么能怕我呢?不過,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讓她給你道歉了?!?/br> 簡聿禮柔聲安撫,直視白芨充滿恐懼不安的眼睛,他笑意不達眼底,又點開下一段音頻。 沙沙聲后,白芨首先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甘唐的,他不耐的開口,“說話?!?/br> 緊接著,啪的一聲,似乎是扇巴掌的聲音,女人凄慘的哭喊聲驟然響起,“我說,我說……” “白,白芨,嗚嗚,是我不對,我錯了,你不要相信我的話,你的哥哥對你……對你很好,他們……”張欣悅大著嘴巴,含糊不清的繼續(xù)說,“他們,很,很……愛你……你原諒我,我之前,都是騙你……” 音頻戛然而止,簡聿禮滿意的微笑,“怎么樣?你,還怕我嗎?” 眼淚啪嗒一聲滴到被子上,白芨淚如泉涌,她咬著唇搖頭,哽咽著問,“你,你把她怎么樣了?” “……你關(guān)心她啊?!焙嗧捕Y嗤笑,狹長的眼睛微瞇,輕描淡寫,“估計,快死了?” “你,你壞蛋!” 白芨瞳孔驟縮,一想到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折磨的快要死去,她就惡心的想吐,胃里一陣翻涌,她崩潰的喊出聲,哭的稀里嘩啦的,心里從來沒這么難受過,她掙扎著,從床上跳下來就往外面跑。 簡聿禮臉色陰沉,他沉默的看著白芨動作,心中冷笑,就因為一個外人,都敢罵我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早就想跑了,也許,是被那段音頻嚇的,也有可能,是那句淡淡的疑問,快死了?白芨有限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遠(yuǎn)離這個男人。 門扭不開。 白芨頹然低頭,無力的將腦袋抵在門上,無聲啜泣,好討厭,哥哥好討厭。 “你是想逃嗎?” 簡聿禮淡淡詢問,見白芨憤恨又驚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皮笑rou不笑,兩條腿分開一點,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 他直勾勾的盯著白芨,犀利的眼神宛如在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寶寶?!彼p聲誘哄,“爬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