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父皇已經(jīng)派遣駐軍秘密前往西域,只等正道大舉攻城,便可反擊正道。” 白玉薇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白元敏三人,本來也不是什么值得隱瞞的消息,宮主白夜辰調(diào)兵之事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傳遍整個西魔宮。 “如此便好,想來五妹在西域也是早有布置了?!?/br> 白元敏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不是很真切的模樣。 “順濟(jì)魔君帶著七千兵士,就等著正道上門了?!?/br> 白玉薇一臉促狹的笑意,對著白元敏三人說道。 白玉薇在西域募兵之事,白元敏三人自然是得到了消息??v然白元敏幾人不想知道,也總有人會讓她們知道,八大家族在西魔域的情報網(wǎng)可不是吃干飯的。 而白玉薇拿著代宮主印募兵更是名正言順,其它七大家族根本沒有置喙的余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玉薇把西域最精銳的七千余筑基修士征集起來。 可別小看這七千筑基修士,若是訓(xùn)練得當(dāng),那完全就是一支虎狼之師,在攻城略地這方面,發(fā)揮出來的作用甚至比金丹修士還要大。 雖然金丹修士是筑基修士不可比擬的,可是整個滄瀾大陸才有多少金丹修士啊,在正魔對敵之時,這些金丹修士往往互相對敵,不能分神給底下的筑基修士。這就導(dǎo)致了,在大型戰(zhàn)役之中,發(fā)揮作用的往往是筑基修士和煉氣修士。在元嬰修士和金丹修士一時之下難以分出勝負(fù)之前,還是要看筑基修士和煉氣修士在戰(zhàn)場上發(fā)揮的作用。 這也正是白玉薇為什么不惜用自己的私房貼補(bǔ)這七千筑基修士的原因。把西域大部分的筑基精英整合在一起,白玉薇要是不出大力氣,恐怕會讓西域的眾多魔君寒心。 說到這里,白元敏突然提出一個新的話題。 “五妹和云嵐魔尊相處地如何?” 不錯,在三年之前,云嵐魔君正式晉升到了元嬰境界,成為地位尊貴的元嬰魔尊。 而云嵐魔君晉升至元嬰境界,也在無形之中壯大了世家的實力?,F(xiàn)如今的西魔域,出身世家的元嬰魔尊,那可比出身寒門的元嬰魔尊多得多。不說八大家族的元嬰長老,就是那些稍次一些的家族,也不是沒有元嬰尊者坐鎮(zhèn)的。而平民就有些寒磣了,至今也就只有三位平民出身的元嬰魔尊。 云嵐魔尊的出現(xiàn),無疑加重了世家的砝碼,讓本來已經(jīng)有些消減的階級矛盾,又再次加深了不少。這不是云嵐魔尊的錯,是世家實力的增加,讓平民階層再次惶恐了。 這次正道進(jìn)攻西魔域,可以很好地消散西魔域內(nèi)部的階級矛盾。這也正是我為什么白玉薇要全力扶植云嵐魔君的原因,若是西魔域內(nèi)部的矛盾,在正道進(jìn)攻西魔域之前就爆發(fā)了出來,那可就真的有違白玉薇的本意了。 而白元敏說這話的意思,自然不是真的問白玉薇和云嵐魔尊相處地如何,而是在問白玉薇,云嵐魔尊有沒有憑借自己元嬰魔尊的身份,給白玉薇這個藩王造成什么麻煩。 畢竟云嵐魔尊也是元嬰修士了,若是真的妨礙了白玉薇,白玉薇想處理云嵐魔尊,也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到了元嬰尊者這個層面,除非是叛國謀逆的罪名,要不然還真的奈何不得元嬰魔尊。 白玉薇自然聽懂了白元敏話中的潛意思,仍笑道。 “云嵐魔尊可是幫了玉薇不少忙,有云嵐魔尊在西域坐鎮(zhèn),玉薇要輕松上不少呢?!?/br> 白玉薇這話可不是說笑,有了云嵐魔尊在一旁輔助,白玉薇處理西域的事務(wù)更加得心應(yīng)手。而且云嵐魔尊也很識時務(wù),大事全憑白玉薇做主,自己只干繁瑣但不涉及藩地內(nèi)務(wù)的事情。試問哪個老板不喜歡這樣的員工,做事讓而不貪功,分寸把握地恰到好處。 這也是云嵐魔尊對白玉薇的回報,當(dāng)初白玉薇肯幫云家一把,以至于現(xiàn)在還肯照拂云家一二。云嵐魔尊自然想要把這個關(guān)系維持下去,日后云家說不得還要看著這位殿下的臉面討生活呢。 所以云嵐魔尊現(xiàn)在的殷勤,不止是在回報白玉薇當(dāng)初的恩情,也是想把云家鎖死在白玉薇這條船上。 白元敏聽了這話,臉上的笑意才真正溫和下來,不過也是轉(zhuǎn)瞬即逝。 “云嵐魔尊倒是知恩圖報,不像某些人?!?/br> 白穆寧語氣有些不好,似是意有所指。 “穆寧,慎言。” 白玉薇臉色忽地凝重起來。 第179章 風(fēng)動 白穆寧嘴一撅,撒嬌似地抱怨道。 “四姐當(dāng)初出事的時候,他們連個信都沒有,真是讓人寒心。” 這就又提到當(dāng)初白元敏的那件事了,為了白元敏,白穆寧和白夜彤當(dāng)時可是留在白元敏的封地,幫著白元敏處理了好一段時間的事務(wù)。雖說有白元敏留下來的人cao持,白穆寧和白夜彤基本上不用出什么大力氣,可就是這份心,也是十分難得了。 就連明知此時插手不得的白玉薇也是冒著風(fēng)險給宮主白夜辰傳信陳情,雖然沒有直接為白元敏申辯,可是白玉薇起到的效果可比直接求情大的多。 相比之下,白江黎和白林銘的反應(yīng)就有些讓人寒心了。白玉薇倒是對二人置之不理的態(tài)度沒什么看法,畢竟日后是要爭那個位子的,白江黎和白林銘他們沒有落井下石,給白元敏身上潑臟水,白玉薇都要承他們的情。這若是以前,恐怕兩人早就抓住白元敏的錯處不放,懇請宮主白夜辰“嚴(yán)懲不貸了”。 白元敏顯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再說她自己對白江黎幾個也沒什么恩惠,自然談不上氣憤了。 “那是你五姐的人情,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只要不背后捅刀子,我就知足了?!?/br> 白元敏這話不假,那個時候在背后捅刀子,那是一桶一個準(zhǔn)兒??墒前捉韬桶琢帚憶]有絲毫動作,只是冷眼旁觀罷了。他們之間說到底是競爭對手,不真正分一個高低出來,是不會有和談的機(jī)會的。 白玉薇也接著說道。 “你大皇兄他們沒有義務(wù)在四姐這件事上幫忙,即使他們不出手,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還有半句話白玉薇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身在皇室,親兄妹之間都有可能同室cao戈,更何況是本來就有莫大競爭機(jī)會的異母兄妹呢。 聽白玉薇和白元敏對這件事都沒有什么情緒,白穆寧也看開了,只要不出手害四姐就好了。就像是五姐說的那樣,即使人家不出手相助,也沒有人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金光殿 “大皇兄,父皇方才調(diào)了大批的軍隊開赴西域,五皇妹也在之前回到魔宮了。” 白玉薇回來之后不久,宮主白夜辰的命令就傳到了白江黎這些有勢力的皇子這里,八大家族在軍中根基深厚,像這種大規(guī)模的調(diào)兵,是瞞不過八大家族的掌舵人的。 白林銘一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去了大皇子白江黎的金光殿。至于為什么沒有找上八皇子白華茂和九皇子白顧文,大概是因為白林銘覺得只有白江黎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么幾年的時間,西魔宮的局勢也足夠明朗了。白玉薇和白穆寧以及白夜彤是鐵了心要推白元敏上位,白元敏似乎也沒有被當(dāng)年的事情影響到,政治聲望逐年提高。 而白元敏平穩(wěn)落地,也讓白江黎和白林銘感到有些頭疼。畢竟宮主白夜辰雖然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明說下任宮主的繼承者到底是誰,也沒有下冊封少宮主的詔書,甚至宮主也沒有明確表態(tài)。可是白江黎和白林銘的心里還是很不安,白元敏一點兒事都沒有就足夠證明宮主白夜辰心中下任宮主的人選所向了。 白江黎和白林銘現(xiàn)在手上的籌碼還不足以和白元敏硬抗,所以二人當(dāng)初沒有明著下手坑白元敏一把,已經(jīng)是看在白玉薇當(dāng)初不不計前嫌幫了自己一把的份上了。 八皇子白華茂和九皇子白顧文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爭位傾向,也說不準(zhǔn)是想當(dāng)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里面的那只黃雀,還是二人根本無意君位。 對于白江黎和白林銘來說縱然白華茂和白顧文沒有想要爭位的意思,可也沒有明顯表態(tài)支持任何一個人。白江黎和白林銘還是處于比較弱勢的一方,畢竟白元敏那里有白玉薇三人的鼎力支持,而自己這邊,除了一個還要和自己競爭的白林銘外,竟然是找不到一個幫手。 不過白江黎這幾年到底內(nèi)斂了不好吃沒有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也沒有讓白林銘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江黎看著白林銘,淡笑了一聲。 “三皇弟可是話中有話啊,皇兄就有些聽不大明白了。這父皇調(diào)兵,怎么就牽扯到了五皇妹身上去了呢?!?/br> 白江黎這是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涂呢,若是真的沒聽出來白林銘的潛意思,有怎么會把白玉薇提出來呢。 白林銘也是輕輕一笑:“皇兄說笑了,皇弟可從來沒有說過此事和五皇妹有什么關(guān)系啊。” 白江黎臉上的笑容一頓,復(fù)又輕笑道。 “看來是皇兄會錯意了?!?/br> 白林銘似乎并不想把這個話題輕輕揭過去,仍道。 “大皇兄這么一說,皇弟確實是有幾分疑惑了。為什么偏偏在五皇妹回來之后,父皇就調(diào)兵了呢,還是調(diào)往西域。這其中與五皇妹,到底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白玉薇的藩地就在西域,而宮主白夜辰在西域大量增兵,白玉薇又在這個點節(jié)骨眼上回來,說此事和白玉薇沒有半分關(guān)系,白江黎和白林銘是一個字都不會信。天底下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定然是白玉薇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才讓宮主白夜辰下決心往西域增兵。 白江黎和白林銘都有感覺,父皇這次的千歲壽辰恐怕沒那么好過,說不定得出點什么事情。 白江黎似乎不太想接這個話題,把皮球又踢給了白林銘。 “三皇弟不如去五皇妹那里問問,說不定五皇妹會告訴三皇弟的?!?/br> 白江黎淡淡笑道,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當(dāng)初的冷眼旁觀,白玉薇當(dāng)真沒有記在心里面?白華茂和白顧文好歹還有書信問候,這兩人可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說是不知道未免就有些過于敷衍了。 “大皇兄又在說笑了,時至今日,皇弟可不少意思登門啊。” 這就是把話往明面上放了,白林銘知道現(xiàn)如今的情狀,白玉薇不一定愿意和盤托出,雖然白江黎和白林銘都明白白玉薇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可這種事情,也很難說啊。 白江黎也沉默了下來,顯然是想到了何止是白林銘,就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登門啊。白江黎和白玉薇之間的恩怨,甚至可以追溯到幼時了。就是白玉薇可以不計較,白江黎自己心里的那個坎兒未必就能跨過去。 讓白江黎去白玉薇那里討教,白江黎未必開得了那個口。就是退一萬步,白江黎愿意求教,廣德魔尊也未必愿意,在這種時候,白江黎若是向白玉薇求教,那不是說明白江黎自認(rèn)為不如白玉薇,那還爭什么宮主之位,安安分分當(dāng)個閑王就好了。 正是因為當(dāng)初廣德魔尊三令五申地告訴白江黎,讓他不要在白元敏那件事上插手,白江黎說不得還下不了這個決心。 就在一片沉默之中,外面突然傳來了侍衛(wèi)的聲音。 “稟告親王殿下,輔國公主殿下身邊的綠芷求見?!?/br> 白江黎與白林銘對視一眼,二人眼里均有疑惑之色,這個時候綠芷是為何而來。 不過疑惑歸疑惑,白江黎還是吩咐道。 “請進(jìn)來吧?!?/br> 白玉薇能派人過來,白江黎也不好意思把人往出趕,那成什么樣子了。再說白江黎也確實好奇,白玉薇能派人來說什么事情呢。 在白江黎和白林銘的注視之下,綠芷慢慢地走了進(jìn)來。 “綠芷見過兩位親王。” 這么多年過去了,綠芷也沉穩(wěn)了不少,修為到了筑基境界??粗G芷淡定的目光,似乎一點都好奇為什么白林銘會出現(xiàn)在白江黎的金光殿內(nèi)。 “免禮。” 對于從小侍奉白玉薇的綠芷,白江黎還是肯給幾分體面的。 “輔國殿下讓我告知二位王爺,宮主千歲壽辰那日,正道恐怕會有所動作。殿下讓我轉(zhuǎn)告二位王爺,希望兩位親王能夠早做準(zhǔn)備。” 綠芷不卑不亢,仿佛只是在轉(zhuǎn)述白玉薇的話而已。 白玉薇沒打算把這件事情瞞著,至少白江黎他們知道了也不是壞事,最起碼白氏皇族的人不會去和正道勾結(jié)。應(yīng)該這樣說,能和正道勾結(jié)的魔修,是不會出現(xiàn)在西魔宮之內(nèi)的。要不然堂堂的西魔宮宮主白夜辰豈不是成了貽笑大方的笑話,白氏皇族也將無威信可言。 白江黎和白林銘這才一下子想通了,為什么白玉薇一回到魔宮,在拜見了父皇白夜辰之后,父皇白夜辰會那么迅速地調(diào)兵遣將,原來癥結(jié)就在于此啊。 白江黎和白林銘神色都有些復(fù)雜。 “本殿知曉了,你回去告訴五皇妹,就說我領(lǐng)了這個人情了?!?/br> 白江黎語氣不變,只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只有白江黎自己能知道了。 白林銘也是和白江黎一樣的說辭,意思沒有變化。 綠芷好似沒有察覺到這里面的官司,只是道。 “綠芷告退?!?/br> 說完,綠芷頭也不回地就出了金光殿,去向白玉薇復(fù)命去了。 至于白華茂和白顧文那里,白玉薇自然也是派人通知過了。 而此時的正道,也確實如白玉薇所想,就是否于白夜辰壽辰那日進(jìn)攻西魔域而討論著。 說起來正道能夠知道白夜辰的生辰具體到哪一天,這還是白夜辰自己告訴正道的。 因為白夜辰登基稱帝那日,正好是白夜辰的生辰。白夜辰登基那日,可是昭告全域,正道就是想不知道也難,西魔皇城的煙花禮炮在那一段時間基本就沒停過。 現(xiàn)在的幾位元嬰尊者,當(dāng)時都是知情人,而原女主陶昕然在知道這件事之后,才會起意讓正道在這一進(jìn)攻西魔域,之后的大獲全勝更是讓陶昕然在滄瀾大陸揚(yáng)名,御獸閣也就更加奠定了第一大宗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