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光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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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日子,趙苒在報紙上登了房子的信息,這些天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聯(lián)系看房,趙苒著急把房脫手,正好遇到個愿意一次付清的買家,前天簽了合同,這兩天就交房。 等錢到賬,起碼能緩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當(dāng)初搬家的時候,房子里就沒剩什么東西了,除了那些值錢的大件,朱明把能扔的都扔了。 只有地下室里還剩著些東西。 角落里的紙箱積了灰,趙苒拖出來,把里邊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有很多她小時候的玩具,脫了線的兔子玩偶,小怪獸公仔,大富翁... 她長大了,玩膩了,趙西樺不舍得扔,破的縫好,臟的洗干凈,都收在這里。 趙苒把東西一樣樣往袋子里裝,裝完,垂著眼睛:“我爸在的時候,我沒覺得他這么好,很多事都挺理所當(dāng)然,現(xiàn)在才知道,不會再有人像他一樣好了?!?/br> 現(xiàn)在老房子也要賣掉了,能留下的念想就剩這袋東西了。 孟夏陪她在地下室坐了半天,地下室上頭有窗,跟地面齊平。 幾雙破頭開膠的鞋在附近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 孟夏皺了下眉。 —— 周燼跟沈野站在藺沉家樓下。 是棟上了年頭的老破小,藺沉家住一樓,他探著頭往下看,看見兩人,活像看見救星。 連著兩天,藺沉他爸一出去就把門反鎖,藺沉在家悶頭學(xué)了兩天,都快憋瘋了。 今天他好不容易翻找個有電話卡的手機(jī),給周燼打電話求救。 周燼剛跟一幫狐朋狗友打完球,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件衛(wèi)衣,吊兒郎當(dāng)站在樓下。 沈野去樓上看了一趟,下來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臥槽。 “外頭的防盜門上還掛了把鐵鎖,藺沉他爸也忒拼了,要不叫個開鎖的師傅吧?!?/br> “用不著?!?/br> 周燼一擼袖子,干脆利落地踩著通風(fēng)管道爬上去,敲了敲藺沉的窗戶:“打開?!?/br> 他的身形矯健,沈野跟藺沉都看傻了。 最后藺沉膽戰(zhàn)心驚地跟著他爬下來,中間嚇得腿顫,被周燼拎著領(lǐng)子提了一段,總算重獲自由。 周燼松了手:“你膽怎么也這么小?” 藺沉的眼前冒著金星,看什么都帶重影:“也?還誰?。俊?/br> 周燼耷著眼皮沒吭聲。 誰都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沈野笑著調(diào)侃:“墻翻得這么熟練,你該不會是天天晚上翻哪家姑娘的墻吧。” 周燼睨他一眼:“滾?!?/br> 藺沉呼吸了幾口外頭的空氣,總算緩過來了。 “燼哥,前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那天他們原本要去ktv,結(jié)果進(jìn)了包廂,周燼就沒了影。 他經(jīng)常神出鬼沒,藺沉他們都習(xí)慣了,結(jié)果第二天清醒之后,看見手機(jī)上好幾條未接來電。 周燼吐口氣:“見鬼去了?!?/br>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fā)了什么瘋,每次碰著孟夏,他就正常不了,那些情緒能一股腦地被她挑起來。 偏偏他每次都不長教訓(xùn)。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6-29 01:48:16~2022-06-29 22:0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ba 3瓶; 揉揉~ 第30章 窺破 離開老房子的時候, 趙苒就提了一個袋子,那些玩具能裝的都裝進(jìn)去了, 剩下的只能丟掉。 她之前租的房子退了, 東西多了沒地方收。 一直到老房子看不見了,趙苒沒再回頭。 兩人沉默著走了很久,孟夏其實(shí)不太擅長安慰人, 那些痛苦與黑暗,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她經(jīng)歷過,所以知道, 旁觀者說再多的話, 都蒼白得無力。 快到醫(yī)院時,孟夏問:“你之后怎么打算?” 趙苒說:“我媽一直說沒什么事,等我考上大學(xué)就好了。我去找過朱明了, 那個混蛋沒交底, 但是我聽得出來, 不是我媽說得那么輕松。她想瞞著我,把事一個人攬下來, 怎么攬,等我走了,跟朱明同歸于盡嗎?我不能什么都不管, 自己走干凈?!?/br> 兩人正好走到一處公交站, 站臺邊有輛129路公交車,打著左轉(zhuǎn)燈,趙苒沒注意, 差點(diǎn)撞上去。 司機(jī)猛地踩了腳剎車,探出頭:“沒長眼睛啊?” 趙苒怔了一下, 看著開遠(yuǎn)的公交車,過了一會兒:“是啊,老天爺沒長眼睛啊?!?/br> 孟夏拉著她走到路邊:“這兩天沈野聯(lián)系不上你,問我你去哪兒了。” 趙苒垂下頭,眼圈發(fā)紅:“他從小就沒什么耐心,過段時間就淡了?!?/br> 而且沈野這個人,看著吊兒郎當(dāng),其實(shí)有他自己的驕傲,她這么吊著他,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他糾纏不休。 他走他的陽關(guān)路,她過她的獨(dú)木橋,對誰都好。 —— 跟趙苒分開后,孟夏一個人往回走。 冬天黑得早,市集上的攤販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攤了,不少人趁著這個時間,在攤前挑折價的水果。 傍晚的烏鎮(zhèn),不過分冷清,也不過分熱鬧,很讓人舒服。 快到十水巷時,天徹底黑下來。 孟夏拐了道彎,突然覺察出不對。 身后幾道腳步聲,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 這片基本都是老房子,沒什么人氣,年輕人大都拖家?guī)Э诔鋈ゴ蚬ち?,亮著燈的人家寥寥,里頭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 后面的人顯然也知道這些,并不怕她喊人。 孟夏的掌心攥著汗,垂下眼睛,不動聲色地往后瞥了一眼。 地面上幾雙破頭開膠的鞋。 她的心沉了下去。 后邊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她快步往前走,從兜里摸出手機(jī)。 通訊錄里的號碼劃了一遍,她按下了一個電話,占線聲從音孔傳出來。 —— 周燼跟一幫狐朋狗友在網(wǎng)吧開黑。 手機(jī)響起來時,屏幕上的戰(zhàn)況正激烈,周圍一片鬼哭狼嚎,這個時候,網(wǎng)吧里聚集了不少不務(wù)正業(yè)的小年輕。 周燼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在鍵盤上點(diǎn),漆黑的眼鋒利,乖戾,玩世不恭。 漂亮的皮囊,墮落的靈魂。 他隨意掃了眼扔在一邊的手機(jī),看到上邊的備注,目光頓了一下,又收回去。 力子說了句臥槽:“燼哥,你怎么不動了。” 他們原本都要三殺了,沒了周燼,局勢一下扭轉(zhuǎn)。 周燼沒說話,一條胳膊支在腦后,在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把手機(jī)攥進(jìn)手里。 網(wǎng)吧里亂糟糟,他出了門,蹲在臺階上。 對面是面夸張的燈光墻,邊上一堆牛皮癬小廣告,周燼把手機(jī)夾在肩膀上,還沒來得及惡聲惡氣地說一句喂,孟夏先開了口。 “哥,我要到家了,東西有點(diǎn)沉,你能下來一趟嗎?” 周燼僵硬了一瞬。 那句哥叫得軟軟的,不是她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里頭也沒帶刺。 “你有病?” 電話那頭沒吭聲。 周燼原本拿著個打火機(jī)轉(zhuǎn)著玩,轉(zhuǎn)了兩圈,突然覺出不對勁,皺眉站起來。 “有人跟?” “嗯?!?/br> “你到哪兒了?” 孟夏說:“三元里?!?/br> 三元里離十水巷還有一段距離,即使沒有,她也不能直接回去,家里沒有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電話打給了周燼。 孟夏的呼吸緊張僵硬,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被她剛才的電話唬住,沒摸準(zhǔn)情況,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個哥哥在附近等,還存著幾分試探,沒有貿(mào)然上前。 但是她知道,拖不了多久。 電話里傳來摩托發(fā)動的聲音。 周燼一擰油門:“往左拐有條巷子,進(jìn)去,右拐左拐右拐,應(yīng)該有個開著門的店?!?/br> 孟夏抿了下唇,又走了幾步,看到了他說的那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