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茨拆零食的?動作頓了一下，“什么時候？”

    “就是在面館，”趙易說?，“我一說?顧聞儒可能要?和向?qū)ЫY(jié)合，你整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了?！?/br>
    不愧是在報社工作的?，趙易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盲點(diǎn)?，他仰起頭，準(zhǔn)備給洛茨做個比喻：“就好?像結(jié)婚沒多久，老婆發(fā)現(xiàn)丈夫要?給她戴綠帽——”

    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趙易愣住了。

    “不會吧？！”

    他一驚一乍地站起身，也不管地上可能有蟑螂爬過的?痕跡，湊得離洛茨更近，不讓他回避自己的?視線，“你看上顧聞儒了？！”

    洛茨：“……”

    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口零食以后，他才淡定地開口：“那又怎么了？黑暗哨兵誒，喜歡一下怎么了？”

    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讓趙易自己反思了一下。

    “哦，對！”他恍然大悟，又坐回沙發(fā)上，“我忘了你也是個向?qū)碇??！?/br>
    洛茨：“……”

    這?話說?的?，跟d級向?qū)Ь筒皇窍驅(qū)б粯印?/br>
    “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性不大誒。”趙易切換到小兄弟聊天聊男人的?狀態(tài)中，“我是說?，你倆都沒見?過面。”

    他盡量不提到任何與等級有關(guān)的?字眼，生怕把洛茨打擊崩潰。

    “確實(shí)??！甭宕娜斡伤稍谧约和壬?，這?個位置本來是指揮官、小白球的?專屬座位，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我想去見?他一面，你覺得有可能嗎？”

    “嗯……感覺有點(diǎn)?難辦，他這?種級別的人行蹤都是保密的??！壁w易力?圖從專業(yè)的?角度給出建議，“而且就算你知道他的?具體位置，周圍也一定會有許多衛(wèi)兵把守，能看見?車尾氣都很不容易?！?/br>
    “那就是完全?沒有辦法了?！?/br>
    “差不多?！?/br>
    “……”

    “……”

    兩人陷入沉默。

    洛茨在想到底怎么樣才能和顧聞儒見一面，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指揮官的?碎片。

    而趙易則在想發(fā)小會不會因?yàn)檫@?次情場失利打擊到，雖然本來就沒什么可能——

    轉(zhuǎn)機(jī)在兩天后出現(xiàn)。

    那天深夜，洛茨剛剛做完力?量訓(xùn)練，睡得很沉，一則通訊聲驟然響起，將他驚醒。

    是趙易發(fā)來的?。

    通訊里面只有三個字：看新聞。

    【怎么了……？】系統(tǒng)窩在洛茨右邊的?枕頭里，被光亮驚醒，解除待機(jī)模式飛起來。

    【不知道?！?/br>
    洛茨揉揉眼睛，睡眼朦朧，按照趙易的?指示打開新聞頁面。

    一則赤紅的?巨大標(biāo)題正飄在整個新聞欄目的?首頁，赤紅的?背景加上明黃色的?字體，來回滾動播放，密密麻麻的?實(shí)?時評論像是不斷翻涌的?數(shù)據(jù)海，變換之快，根本看不清任何一行字。

    《軍方通告：黑暗哨兵、聯(lián)盟第一軍上將顧聞儒在執(zhí)行任務(wù)過程中意識域受到重創(chuàng)，或?qū)㈤_始尋覓向?qū)?！?/br>
    寂靜的?深夜徹底被這?則新聞點(diǎn)?爆。

    顧聞儒出事了。

    洛茨是在第二天早晨六點(diǎn)?左右接到了趙易的?通訊。

    “佩洛和顧聞儒的?匹配度太低了?！?/br>
    這?是他接通通訊以后說?的?第一句話。

    “什么？”洛茨將光腦放在床頭，從衣柜里找來一套方便行動的?衣服換上，“不是一直有傳言說?他倆會建立連接嗎？”

    “說?是這?么說?……不不不，那份文件先別傳上去，再去審一遍……”趙易那邊一片混亂，他正在報社里加班，“今天凌晨傳出來的?鑒定結(jié)果，低得嚇人，別說?建立連接了，只能進(jìn)行最最基礎(chǔ)的?安撫，而且上將好?像很排斥他?！?/br>
    “顧聞儒狀態(tài)怎么樣？”洛茨又問?。

    “不太好?，反正好?不了，你看看軍方那邊急成?什么樣子了，”趙易說?，“他們已經(jīng)開啟塔內(nèi)部的?匹配庫了，如果一段時間內(nèi)找不到和顧聞儒匹配度高?的?向?qū)У?話，我估計(jì)……”

    他沒有說?下去，報社太忙了，趙易掛斷通訊，洛茨希望他別累死在辦公室里。

    新聞頁面自動刷新，昨夜凌晨出現(xiàn)的?巨大標(biāo)題還?掛在首頁，落在洛茨眼里，像一道刺目的?催命符。

    他剛來到這?個夢境，還?不能特別深刻地理解哨兵的?精神圖景受損究竟有多大的?危害，但光看直至現(xiàn)在也沒有停止哪怕一秒的?實(shí)?時評論，就知道如果找不到救治方法，顧聞儒這?次必定兇多吉少。

    【查到他在什么地方了嗎？】洛茨問?系統(tǒng)。

    自動接入本地星網(wǎng)的?系統(tǒng)亮出一塊虛幻的?屏幕，片刻后，屏幕熄滅，系統(tǒng)給出答案：【在中央?yún)^(qū)核心醫(yī)院，那里有最頂級的?白房間?！?/br>
    它?入侵了軍方的?高?級通信系統(tǒng)，這?是這?么多夢境以來，系統(tǒng)第一次做這?種事，它?以前最多小偷小摸地摸進(jìn)游戲里，修改參數(shù)，讓自己多爆點(diǎn)?裝備。

    【收到?！柯宕淖叩介T口，在衣架上取下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扣在腦袋上，【出發(fā)?！?/br>
    能不能進(jìn)去先另說?，情況危機(jī)，洛茨很想離顧聞儒近一些。

    他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愛人，但一想到愛人有可能處在危險之中，洛茨就不能容忍自己與他離得那么遠(yuǎn)。

    中央?yún)^(qū)和西?區(qū)之間隔著大約15分鐘的?路程，洛茨靠近中央?yún)^(qū)核心醫(yī)院的?時候，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投來的?打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