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對?!彪m然也很為自己師尊開心,但因著一貫嚴謹?shù)男愿?,杜子衡還是忍不住糾正說,“師尊并非前后數(shù)百年的第一人,在我?guī)熥鹬?,也有一人修到過渡劫期?!?/br> “哦對,是有一個。”郭朝陽被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來了,但他隨即道,“但那是魔道的,不算數(shù)!我?guī)熓迦匀皇窍山绲谝蝗?!?/br> “魔道?”路乘問。 “就是一群修習(xí)邪法,心術(shù)不正的修士,就類似方道文那種?!惫栒f,“又或者行事乖張狠戾,不合道義,有違天理的,反正看著不像好人的統(tǒng)統(tǒng)歸為魔道,魔修人人得而誅之,因而除了少部分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大部分魔修都居住于獄海之外的魔域處,其中實力最強的被稱為魔尊,也就是魔道頭子。” “魔道頭子。”商硯書念著這個新稱呼,看向郭朝陽的眼神和藹。 “原來如此?!甭烦藱C智推理說,“所以第一個修到渡劫期的就是現(xiàn)在的魔道頭子咯?” “才不是!現(xiàn)任魔尊怎么能比得上我?guī)熓?,他……”郭朝陽說到這里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隨即含糊帶過說,“我們說的是前任魔尊,他才是此前唯一一個渡劫期?!?/br> “前任?”路乘說,“他退休了嗎?” “不無可能。”商硯書贊賞地摸摸路乘的腦袋。 “什么跟什么!”郭朝陽被這兩人搞得很無語,“魔尊怎么會退休?當(dāng)然是死了才會成為前任!” “怎么死的?”路乘說,“他不是渡劫期嗎?” “是六十年前,在日曜月影兩位仙尊合力圍剿下被誅殺的,也就是玄武城的正副兩位城主?!惫栒f。 “這兩人是化神期?”路乘又問,在得到肯定答復(fù)后,他露出一副恍然神色,“所以兩個化神期加起來就大于渡劫期了,渡劫期也不過如此嘛?!?/br> “不是這么比的!”郭朝陽很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感覺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反正不能這么算,日曜月影兩位仙尊有神劍在手,而且雙劍合璧后威力成倍增加,如此經(jīng)歷一番苦戰(zhàn),方才擊敗的前任魔尊,否則劫火太歲哪那么容易戰(zhàn)勝?!惫柧髲娹q駁。 “劫火太歲?”路乘說,“這是前任魔尊的名字?” “不是名字,是尊號,前任魔尊修習(xí)一種極其特殊的功法,可以馭使劫火,其威力毀天滅地,恐怖非常,同時其行事風(fēng)格乖張無常,難以揣度,上一刻對你溫和而笑,下一刻便可能劫火焚身,身魂皆難逃,猶如太歲兇神一般,人人畏懼,便被稱之為劫火太歲,至于其本名……”郭朝陽冥思苦想,愣是沒想起來,于是向杜子衡遞了個眼神。 “我也不知道……”杜子衡回憶說,“好像是劫火太歲這個名號太過深入人心,而且其統(tǒng)御魔域多年,數(shù)百年的時間魔域都只有那么一位尊者,不像以前那般混亂,各方爭霸,自命為尊,因而眾人要么以劫火太歲相稱,要么直接呼其魔尊,魔主之類的,這些稱呼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都只指代他一人,不會認錯,于是本名倒也不重要了,因此知道的人很少,我只隱隱聽過一個說法,其本名似乎相當(dāng)文雅,與性情完全不符,對了,我還聽說,他似乎是姓商,正巧跟商前輩同姓呢?!?/br> “哦?那可真是湊巧。”商硯書替自己斟了盞茶,悠然而笑。 “聽起來是個大惡人呢。”路乘評價說。 “是啊,所以愛徒以后若是碰見他,可要小心些?!鄙坛帟σ鉁睾?,好似在好心提醒。 他都死了,能上哪兒去碰?夢里嗎?沒等郭朝陽把心中的吐槽說出口,路乘就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沒關(guān)系,我有師父在?!?/br> 他同時往商硯書懷中一倒,仰起頭看對方,眼中都是信賴:“師父最厲害了?!?/br> “我?guī)熓宀攀亲顓柡Φ?!他可是現(xiàn)世唯一的渡劫期!”郭朝陽不甘示弱道,雖然裴九徵并非他師尊,按理說他該吹自家?guī)煾该险讲攀?,但是沒辦法,在同為化神期的時候,裴九徵的實力就已經(jīng)公認地要強于孟正平,如今破境成功,更是已經(jīng)不在同一個量級,即便郭朝陽身為孟正平的嫡傳徒兒,也無法無視這種差距,但是不要緊,反正裴九徵是他師叔,都是劍宗長輩,一家人,依然可以吹。 “我?guī)煾缸顓柡?!”路乘倒著耳朵,大聲爭辯。 “我?guī)熓宀攀?!”郭朝陽同樣大聲,在他看來,商硯書似乎是比他一開始想的更強些,路乘會的那種法術(shù),做師父的商硯書應(yīng)該也是會的,而且觀其氣息,初見時只覺得是金丹期,現(xiàn)在也不知對方是不是撤去了遮掩的法術(shù),看起來似乎隱隱有元嬰期了,但即便如此,也離渡劫期還有相當(dāng)?shù)木嚯x,根本無可比較,郭朝陽不直接挑明這點,無非是顧全禮數(shù),不想太過得罪對方罷了,但他也不可能容忍路乘在這胡吹,平白奪走他師叔天下第一的名頭。 兩人幼稚地爭執(zhí)不休,而且在爭執(zhí)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獲得優(yōu)勝后,路乘還更幼稚地找起了外援,回頭拉拉商硯書的袖子,說:“師父師父,你說你跟他師叔誰更厲害?” “唔,那位照夜仙尊的話……”商硯書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思考神色,隨即笑瞇瞇道,“略勝一二吧?!?/br> “哼,聽到了吧?”路乘滿意地抱起胳膊。 郭朝陽同樣滿意,路乘理解的略勝一二是商硯書略勝裴九徵一二,但是在郭朝陽聽來,那分明是他師叔略勝商硯書一二,而且他師叔勝于對方何止一二?無非是對方不想在徒弟面前丟了面子,一種委婉的說法罷了,郭朝陽好心地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