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猶似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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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N薇整日跟著林慕白,于是乎對于包扎傷口這種事也做得愈發(fā)熟練。七王子的傷都在一個(gè)點(diǎn)上,且用林慕白的金瘡藥止了血,所以只需一些繃帶便是。固定了傷口表面,用發(fā)絲遮掩著,雖然看得出來,但也不至于太狼狽。 “多謝!”七王子朝著眾人作揖。 “趕緊走吧!”林慕白道,“外頭已經(jīng)開始亂了,約莫就是來找你的。出去了就當(dāng)沒見過我們,也別再回來。多謝!” 七王子微微一愣,而后扭頭望著戴上面紗的蘇婉,面露愧色。他點(diǎn)了頭,拿著藥包便上了馬車。離開前,他撩開車窗簾子,瞧了一眼緊閉的院門,有些失望。 送走了“瘟神”,玉弦才如釋重負(fù)的吐出一口氣,“總算走了!” 蘇婉瞧了玉弦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玉弦撇撇嘴,“奴婢哪里知道那是七王子,看他那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流氓呢!他欺負(fù)主子,奴婢沒給砸死也是他自己命不該絕。” “還好你沒把人砸死!”林慕白面色微沉,“否則事情就鬧大了?!笨刹唬瑲⒘似咄踝?,人家月氏國還不得拼了命的跟大祁開戰(zhàn)嗎? 聞言,玉弦無奈的撓著頭,“不過他的頭也夠硬,差點(diǎn)沒把主子的硯臺(tái)給砸碎了?!?/br> 蘇婉笑得比哭還難看。 兩國交戰(zhàn),還比不得一個(gè)硯臺(tái)嗎? 不過林慕白卻另外有了心思,七王子為何要逃離驛館?那副打扮到底是為了去做什么?或者是為了見什么人?這其中,難不成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七王子不能失蹤,否則林慕白還真想把他留下來,好好的“問一問”。 蘇婉扭頭望著林慕白,林慕白回過神來,“我來看看你的恢復(fù)情況?!?/br> ———————————— 驛館。 整個(gè)驛館都動(dòng)亂了,因?yàn)槠咄踝觼G了。 不過,又回來了。 乍見七王子從馬車上下來,腦袋上還頂著傷,烏素的視線便狠狠的落在了大王子身上,下一刻她一把揪住大王子的衣襟,“我說過,你敢對他下手,我死都不會(huì)放過你。” “皇姐不是這樣的,是我不小心從馬車上摔下來?!逼咄踝忧优车耐娌桓纳拇笸踝?。 烏素的舉動(dòng)是有些過激,可她是真的怕。畢竟,她就這么一個(gè)弟弟,與她一道前來大祁,無論如何她也要讓自己的弟弟,安然無恙的回到月氏國去。 烏奇面不改色的握住烏素的手,“聽到了嗎?” “皇姐對不起!”七王子垂頭,“涯不該一個(gè)人跑出去,是涯錯(cuò)了?!?/br> “來人,送七王子回房休息!”烏奇面無表情,視線一直落在烏素身上。 等著人都散去,烏奇突然掐起烏素的下顎,“你覺得我會(huì)在這個(gè)時(shí)候,殺了你弟弟嗎?素,到底是你蠢還是我蠢?”他伏在她耳畔低語,“就算要?dú)⒘怂?,我只?huì)在回去的路上,做得天衣無縫。因?yàn)槟莻€(gè)時(shí)候,你已經(jīng)是恭親王妃,留在了大祁!” “烏奇!”她切齒。 “怎么,謊話不愛聽,實(shí)話也不愛聽嗎?”他轉(zhuǎn)身離去,見身后沒有動(dòng)靜,又幽然轉(zhuǎn)身看著她。那張極是精致的容臉,因?yàn)閼嵟鴷炄玖随碳t之色,透著一股子撩人魅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的樣子很誘人?”語罷,他勾唇笑得寒涼,再也沒有回頭。 “公主?”蒙紗上前。 烏素深吸一口氣,“我沒事。”說是沒事,可每次遇見他,她總是無法鎮(zhèn)定。此前在月氏國,力壓群臣主張議和,她也不曾退縮不曾失態(tài)??涩F(xiàn)在,她覺得自己偏離了正常的軌道,變得連自己都陌生了。最后的最后,烏素輕嘆一聲,“去看看七王子吧!” 七王子正在自己的房中,從隨身攜帶的行李中取出一軸畫卷,攤開來是一幅極為精致的仕女圖。在仕女圖的一側(cè)清晰的題著一篇《詩經(jīng)·鄭風(fēng)》里的詩篇: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揚(yáng)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他取出自己懷中的紙張,小心的攤開來,上面的“蔓”與仕女圖上的“蔓”是一模一樣的。他對大祁的書畫格外感興趣,最喜歡的便是這幅仕女圖??伤麤]想到,竟然還能遇見一個(gè),跟仕女圖上的女子,如此神似的姑娘。 如同詩經(jīng)上所說的:有美一人,清揚(yáng)婉兮。 溫柔婉約,美人如玉。 當(dāng)然,蘇婉壓根沒往這兒想,只想著隨便給了一個(gè)字。 早前她本就喜歡蔓,蔓草是極易生長的,生命力極強(qiáng),所以她下意識的就告訴了七王子,自己叫:蔓。只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烏素進(jìn)來的時(shí)候,瞧著七王子有些雀躍的模樣,微微擰了眉,“不是受傷了嗎?怎么還這樣高興?你這一聲不吭的出去,知不知道會(huì)闖多大的禍?” “皇姐,我找到了!”七王子笑著攤開紙張,“你看,她叫蔓?!?/br> 烏素莫名其妙,“什么蔓?” “這幅畫來自大祁,是我最喜歡的。我一直想找一個(gè)這般溫婉的姑娘,就在今日,我遇見了。”七王子欣喜,“就跟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笑得淺淺的,淡淡的。而且她的名字,是蔓?!?/br> 烏素輕嘆一聲,“你喜歡上人家了?” 七王子抿唇,“應(yīng)該說,挺喜歡的?;式?,這算不算你們大祁人所說的一見鐘情?” “涯,父王和母后是不會(huì)允許你娶大祁的女子為妻的。”烏素瞧著仕女圖,好看是好看,只不過有些時(shí)候不是一句我喜歡你,就能解決一切的。 七王子點(diǎn)了頭,“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她交朋友。我不想打擾她,但是我喜歡看著她?!?/br> “那你知道她家住何處?是否婚配嗎?”烏素問。 七王子一愣,臉上的喜悅慢慢散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做朋友?”烏素輕嘆,“涯,你來大祁是為了什么?可還記得?” “我記得!”七王子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紙張,“可是皇姐,我不想到死都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式?,我——” “閉嘴!”烏素好似真的生了氣,疾步朝著外頭走去。臨到門前,她扳直了身子,“你放心,皇姐不會(huì)讓你有事。大祁能人輩出,所以一定會(huì)有機(jī)會(huì)?!?/br> 七王子笑了笑,“我信皇姐?!?/br> 信,便是! 烏素抬步離開。 兩位將軍不日便可抵達(dá)京城,所以整個(gè)京城又開始sao動(dòng)。容景垣領(lǐng)著護(hù)衛(wèi)軍,這使團(tuán)怎么進(jìn)來的,將來他就得怎么送出去。這都是他的職責(zé),一旦出了事,第一個(gè)掉腦袋的就該是他。 ———————— 毓親王府。 今夕端著水果進(jìn)了容景宸的書房,他算是優(yōu)待了。容景宸那么多的面首,還沒有人能踏入書房半步。也唯獨(dú)今夕,生得極好性格也溫和。更重要的是,今夕的腦子格外好使,堪堪謀士之能。 “外頭鬧哄哄的。”今夕放下手中的水果,望著提筆書寫的容景宸笑道,“殿下就不擔(dān)心嗎?” 容景宸也不抬頭,“擔(dān)心什么?” “七王子失蹤,若是出了事,可就是大事?!苯裣ο髦O果,笑吟吟的望著容景宸。 “就算他想出事,就目前而言,大王子也不敢下手。”容景宸笑得涼涼的,“過來,到我身邊來?!?/br> 聞言,今夕含笑上前,乖順的坐在容景宸身邊,“公主要嫁給恭親王,這其中必定大有蹊蹺?!?/br> “說來聽聽!”容景宸接過他手中遞過來的蘋果片。 今夕笑道,“殿下真要聽?” 容景宸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抬手挑起他精致的下顎,“恕你無罪,說!” 收到這話,今夕才悠悠然開口,“既然殿下要聽,那今夕就得罪了。今夕悄悄的觀察過,也讓人打聽過驛館之事。于是乎今夕有了個(gè)想法,這烏素公主一心要嫁入恭親王府,似乎是為了擺脫大王子的束縛?!?/br> “很多人都這樣認(rèn)為?!比菥板访娌桓纳?/br> “可就在近日,今夕聽得消息,說是七王子身子不適?!苯裣πΦ脹鰶龅?。 容景宸咬一口蘋果片,低頭笑而不語。 “殿下,您說烏素公主和七王子是不是姐弟情深呢?”今夕笑著給蘋果切片,溫柔的遞給容景宸。 容景宸寵溺的望著他,“小賊?!?/br> 今夕輕笑出聲來,“殿下這話,今夕可不愛聽。我這廂什么都沒偷著呢,殿下怎么就罵上了?” “那你說,怎么才能讓烏素乖乖的聽話?”容景宸笑得溫和。 今夕想了想,“殿下明明早就有了打算,何苦要來問我。今夕才疏學(xué)淺,很多事哪里及得上殿下的深謀遠(yuǎn)慮。換做是今夕,就把七王子藏起來,這樣算是一舉兩得,干干凈凈?!?/br> 容景宸笑了,“我把你藏起來還差不多。” 正說著,外頭傳來劉瑜的聲音,“殿下,那頭來人了?!?/br> 聽得這話,今夕知情識趣的起身,“今夕告退!” “下去吧!”容景宸斂了眉目。 今夕深吸一口氣,也不再逗留,緩緩朝著外頭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來人,一襲黑衣斗篷,趁著暮色教人看不清楚容臉。經(jīng)過宮燈之下,燭光微黃,今夕的身子駭然一震,快速轉(zhuǎn)了身子朝著小徑離開。 黑衣斗篷之下,那人仲怔半晌,微微瞇起了眸子,望著那抹快速消失在回廊盡處的背影。背影清奇,卻也消瘦,似乎有些熟悉,但——但凡他熟悉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蹤,這世上也沒多少人是他所能熟悉的。 “怎么了?”劉瑜問。 “沒什么!”這聲音,渾厚之中帶著一絲暗啞冰涼。 “請!”劉瑜在前引路,“殿下在里頭?!?/br> “我自己進(jìn)去!”語罷,黑衣斗篷的男子,疾步進(jìn)了書房。 房門,快速合上。 回廊盡頭的幽暗處,今夕還沒走,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極好的容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表情,渾身上下散著的冰冷之氣,正在被他悄悄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