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你真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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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干什么?”白馥瞬時(shí)坐起身來,卻因?yàn)槭帜_無力,當(dāng)下?lián)湓诹舜惭厣?,氣息急促?/br> 他伸了手,是想扶她,可不知為何卻停在了半空而后快速的收回,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白馥苦笑,這是有多嫌棄,才會連一個(gè)眼神都不愿意給? “我要京城里所有女子衛(wèi)隊(duì)的明哨暗哨地點(diǎn),大祁容不下她們?!比菥邦T捳Z冰涼。 “沒有我的命令,她們不會對大祁形成威脅,為何非要趕盡殺絕?我才是女子衛(wèi)隊(duì)的首領(lǐng),你可以抓我,也可以殺了我。這件事沖我來,黑狐知道的我都知道,黑狐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卑尊ロǔ唷?/br> 容景睿厲喝,“住口!”俄而望著御林軍,“帶走!” 音落,他疾步出門,再也沒有回頭。 “容景睿,你給我站?。 卑尊テ鹕硗庾啡?,卻因?yàn)闊o力癱軟在門口,跌坐在地。 他站在院子里,沒有回頭沒有轉(zhuǎn)身,只是留給她一個(gè)無溫冰涼的背影。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以前答應(yīng)我的事情,還作不作數(shù)?”她問。 “作不作數(shù),你心里清楚,何必來問我?!彼粝乱痪湓挘г谒囊暰€里。 她聽得他對外吩咐,“封鎖院子,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輕易靠近?!?/br> 他囚禁了她。 所以她在一無所有的同時(shí),連自由都沒了。 敲鑼打鼓的,恭王府很熱鬧。 容景睿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然的表情,冰冰涼涼的像是冰塊做的。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他們的恭王殿下本就不會笑。沒有人見過他笑,好像他天生就是涼薄之人。 瞧瞧后院里的那位就知道了,曾經(jīng)恩愛生子,如今自生自滅。 “殿下真的要納妾?”五月問。 喜服在身,容景睿無溫的望著他,“皇命如山,還能有假?!?/br> “可是公主——”五月垂眸,“這不太公平吧!” “公不公平都是命,就得受著?!比菥邦m珴u冷,“以后別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則別怪我翻臉。” 五月頷首,“卑職遵命。” 恭王府納妾,好熱鬧! 夜里的焰火,像極了那年的十五。也是這樣的絢爛,這樣的美麗。 白馥仰著頭去看煙火,視線有些模糊。 煙花如舊,人事全非。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得意吧?春風(fēng)得意,洞房花燭。聽人說,朝廷還在爭議著,要不要給容景睿抬位份,封為恭親王。 白馥想著,大概是因?yàn)樽约旱纳矸?,所以有了爭議,否則依著皇帝對容景睿的寵愛,早就該冊封為親王殿下了。 是啊,親王!她也曾經(jīng)是親王,距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 父皇的江山,是她給弄丟的吧? 黑狐也沒有回來,此刻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女子衛(wèi)隊(duì)? 他果然是狼子野心,不愧是魏王最寵愛的兒子,心狠手辣不在話下。他要趕盡殺絕,是想立功奪太子之位吧!如果能鏟除前朝余孽,那他這個(gè)恭王、恭親王,來日就會名正言順的登上太子之位。 真好!極好! 她這枚棋子,真當(dāng)成了棄子。 前廳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一場納妾禮,弄得跟立妃一樣隆重非常?;实叟c皇后都來了,可見何其注重,這也是在打白馥的臉。無形之中告訴所有人,她這個(gè)恭王妃不過是個(gè)頭銜,有名無實(shí)罷了! 可她沒想到,事情還是沒有結(jié)束。 他們熱鬧他們的就好,何苦還要來擾了她的安寧。 她幾乎是被人拖著出去的,而后丟在了一間屋子里。 屋子里沒多少人,但都是宮廷內(nèi)侍,還有尊貴的皇帝與皇后。 嗤笑一聲,白馥無力的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他們,曾經(jīng)他們伏跪稱臣,如今高高在上,還真是世事無常。不過沒看到容景睿,這個(gè)時(shí)候他應(yīng)該是在洞房花燭吧! 心里寒涼,白馥深吸一口氣,“你們想殺了我?” “朕不想殺了你,但是朕也見不得你留在恭王府?!被实壑毖?。 皇后道,“本宮知道你喜歡景睿,否則不會為他做那么多,不會為他生兒育女??墒枪?,如今你們身份有別,你的存在只會讓景睿遭受非議,所以本宮勸你一句。若你真的為了他好,就該離開他。不管去哪,只要遠(yuǎn)離京城就可以。” “你們殺了我,不是更直接了當(dāng)嗎?”白馥冷笑。 皇后輕嘆一聲,“本宮不想讓修兒以后恨著我們。” 白馥望著她,“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恭王府。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什么都沒得到,就這樣空手而走呢?你們當(dāng)我是傻子嗎?身為皇帝和皇后,你們心胸狹隘。我不過亡國之人,你們卻也容不得我。就憑你們這樣,跟我父皇有什么區(qū)別?” “一個(gè)個(gè)口口聲聲說他是昏君暴君,敢問皇上,你如今的所作所為,跟昏君暴君有什么區(qū)別?我不過是個(gè)弱女子,你們卻想防賊一樣防著我。我不過是偷了你們一個(gè)兒子,可你們竊取的是我父皇的江山。到底誰才是天下最大的賊?” “你們與其防著我,還不如用點(diǎn)心思在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身上。我如今還有什么?我一無所有,除了我這條命,該拿走的不該拿走的,連我兒子都在你們手里了,你們說我還敢輕舉妄動嗎?” 這一番話,說得皇帝面紅耳赤,怒不可遏。 什么叫竊國賊? 白馥說話句句誅心,讓皇帝覺得又羞又惱,可她說的又都是事實(shí),他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皇后嘆息道,“你何必如此固執(zhí)呢?你要知道,如今已是大祁的天下,再也不是大殷,你若是執(zhí)意如此,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fù),到時(shí)候連僅存的尊嚴(yán)恐怕都保不住。修兒在本宮的宮里養(yǎng)著,本宮一定會好好待他,你只管放心就是。你若是還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來,本宮但凡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yīng)你?!?/br> “我要留下來,皇后娘娘也肯答應(yīng)嗎?”白馥無溫。 皇后一愣。 皇帝怒斥,“冥頑不靈,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別以為你是前朝公主,朕就奈何你不得。朕警告你,若你還是死纏爛打,纏著景睿不放,別怪到時(shí)候朕下手無情?!?/br> “皇上是想殺了我?還是想著給景睿多納幾個(gè)妾室呢?”白馥笑得嘲諷,“若是多納幾個(gè)妾室,皇上最好給恭王府多備幾個(gè)大夫,我怕殿下的身子扛不住。他不來看我也沒關(guān)系,他不理我也沒事,我關(guān)心他我理他就行。橫豎這世上不少東西,都是一廂情愿的?!?/br> “你!”皇帝啞然。 一廂情愿,說的不就是他們自己嗎? 這丫頭嘴皮子太厲,兜著圈的罵人,還罵得不留痕跡,實(shí)在教人心里恨得癢癢。 “好自為之!”皇帝拂袖而去。 皇后望著白馥倔強(qiáng)的容臉,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血色,活脫脫一個(gè)紙片人,單薄而消瘦,“你還是離開景睿吧,皇上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更改。本宮不想拿權(quán)威來壓制你,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景睿好,就該成全他。景睿不該局限于恭王之位,他有更大的背負(fù)和責(zé)任?!?/br> “皇后是想告訴我,是因?yàn)槲覕r了他的路?所以你們?nèi)莶幌挛??”白馥冷笑,“這世上但凡有本事的,都會自己去爭取,壓制一個(gè)女子算什么本事?他若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自己想要的,就自己去拿?!?/br> 皇后垂眸,“你何必固執(zhí)呢?” “固執(zhí)的何止我一人?”白馥切齒。 皇后起身,“皇上勢在必行,你好自為之吧!別怪本宮沒提醒你,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無論怎么努力還是會失去。你跟景睿緣分已盡,若景睿真的愛你,就不會納妾,更不會保守你的身份,而不是光明正大的許你為妃。你問問自己,除了恭王府里的這些人和皇宮里的那些人,天下人還有誰知道你是恭王妃?這難道,不是景睿的態(tài)度嗎?” 所有人都走了,白馥在屋子里,在黑暗里一個(gè)人靜默了很久。 離開屋子,拖著疲憊而無力的身子,亦步亦趨的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每走一步,都覺得心在滴血??纯催@恭王府上下滿目的紅綢,再看看自己如今狼狽的模樣,何等的格格不入。 前院在喧囂,大概是皇帝與皇后走了,容景睿前往送行。 文武百官朝賀,是怎樣的熱鬧。 如果父皇還在,如果這是大殷,那么這份熱鬧原本是屬于她的??上?,她太自負(fù),太過深信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就像鶴道人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走得累了,她便在花園邊兒的回廊里坐了一會。如今人都在水榭那邊吃著宴席喝著酒,所以花園里很安靜。她一個(gè)人靜靜的坐著,想起在山村里的那些纏綿與溫馨,不自覺的笑了笑。 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卻止不住落下。 堅(jiān)強(qiáng)如斯,從小到大,父皇都舍不得她哭??墒乾F(xiàn)在,她流的眼淚,比她過去的十多年流得還要多。整個(gè)人消瘦下去,眼眶凹陷,再過段時(shí)日,怕是要皮包骨頭了。 意識到臉上濕漉漉的,她快速拭淚起身,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人跟前哭。她有她的驕傲,與生俱來的尊貴,不允許她向任何人示弱。 起身的時(shí)候,她看見了回廊盡處一閃而逝的紅色身影。 好像是他! 可又陌生得,連她都不敢再認(rèn)。 五月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眸色微沉。這些時(shí)日,他是看著她與容景睿恩愛有加默契漸生的。而后又看著她從神壇跌落,成了如今的狼狽不堪。 以前,他總覺得世間女子皆惡毒,覺得白馥生在皇室,也是個(gè)滿腹詭計(jì)的女子。她靠近容景睿,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圖謀。 可是后來她為容景睿懷孕生子,五月才明白,不是容景睿識人不明,而是自己瞎了眼。 明明曾經(jīng)相愛,為何如今這般淡漠? 五月不懂,也不明白。 黑暗中,容景睿負(fù)手而立,“如何?” “已經(jīng)聯(lián)系南疆,估計(jì)很快就會有消息。這蝴蝶蠱萬金難求,所以有些困難?!焙谝氯烁┦状鬼?。 “必須盡快,時(shí)間久了怕是容易生變?!比菥邦I钗豢跉?,“萬金難求,也得求。” “是!”黑衣人行禮,“卑職會盡快取回來?!?/br> 容景睿點(diǎn)點(diǎn)頭。 “可是王妃——”黑衣人猶豫,“怕是不會領(lǐng)情?” “那是我的事。”容景??谖堑统粒澳阕ゾo辦?!?/br> “是!”黑衣人一閃而逝。 輕咳兩聲,容景睿面色微白。脊背上的傷這幾日隱隱作痛,約莫是要下雨了。當(dāng)時(shí)他傷得很重,如果不是白馥精心照料,也許他這條命已經(jīng)交代了。 不多時(shí),管家上前,“殿下,蘇側(cè)妃那頭讓人來催了,喜娘說良辰吉日不可辜負(fù)?!?/br> 容景睿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br> 聽說第二天,容景睿是從新房里走出來的。 白馥面無表情的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唇色蒼白。自古無情是男兒,癡情女子負(fù)心漢。原來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是假的。 容景睿出來的時(shí)候,五月看了一眼面色紅潤的蘇離,眸光微冷。 蘇離生得好,家世也好,這眼波如秋,魅惑婉轉(zhuǎn),果然是標(biāo)致的人兒,嬌俏的紅顏。溫柔如水,不似白馥的剛烈爽氣。她與白馥的性格,算是背道而馳。 不過在五月看來,這蘇離雖然溫柔,但眼睛里總是透著一股子幽幽的東西,總覺得心思不淺。 容景睿冰冰涼涼的開口,“我今日要入宮與父皇商議撤藩之事,你自己在府中好好歇著。” 蘇離行禮,“是!”眼見著容景睿離開,蘇離道,“走吧,我也該去給王妃見禮了?!?/br> 五月頓住腳步,“蘇側(cè)妃雖然已經(jīng)入府,但奉勸一句,還是別去找王妃的麻煩為好。王妃終究是王妃,嫡庶有別,尊卑有度?!?/br> “是嗎?”蘇離笑得溫和,“你放心,我又不會吃人?!?/br> 五月轉(zhuǎn)身就走。 “主子?”秋玲道,“還要不要去?” “沒聽見他方才說的嗎?咱們?nèi)チ?,就是找麻煩,不去嘛——又說我這廂無禮,你們說該怎么辦才好呢?”蘇離為難。 秋玲道,“不如相邀出來?” “也行!”蘇離笑得涼涼的,“總歸能見一面就是?!甭犝f這恭王妃乃是前朝公主,艷絕天下,容色傾城。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天仙美人。 白馥本來是不想去的,可看著秋玲領(lǐng)著人過來,這陣勢由不得白馥做主。 黑狐不在,她身邊連半個(gè)可信的人都沒有。 花園里,這是白馥第一次見到蘇離,也是蘇離第一跟白馥打了個(gè)照面。 不可否認(rèn),蘇離光艷照人,而白馥歷經(jīng)亡國喪父,整個(gè)人消瘦下去,沒有半點(diǎn)神采。饒是如此,精致的五官,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zhì)是無人可比的。 即便跌入塵埃,她也是最尊貴的塵埃。 “王妃!”蘇離笑意淺淺。 白馥斜睨她一眼,“有事說事,沒事就滾?!?/br> 蘇離不怒反笑,“王妃快人快語,妾身佩服?!?/br>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馥冷問。 蘇離笑道,“沒什么,只是有個(gè)好消息得告訴王妃。聽說皇上很快就會冊封殿下為恭親王,到時(shí)候您可就是恭親王妃了?!?/br> “跟你有關(guān)嗎?”白馥深吸一口氣,“縱然我是恭親王妃,你也不過是個(gè)妾室,如果你想取而代之,我勸你別再我身上動心眼,你該去找容景睿?!?/br> 蘇離面色一緊,笑得有些勉強(qiáng),“妾身沒有這個(gè)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讓我退位讓賢?如果沒有這個(gè)意思,就不必來找我。哪日你想坐我的位置,再來找我商議,也許我心情好,這位置就是你的了。”白馥話語無溫,“但是今日我心情不好,懂嗎?” 她眉目間的威勢,讓蘇離有些心里發(fā)瘆。要知道一個(gè)統(tǒng)領(lǐng)過三軍的女子,豈是泛泛之輩。一雙眸若利劍冰涼,教人不敢直視。 “是!”蘇離倒吸一口冷氣,她壓根沒有開口的機(jī)會,教白馥吃得死死的。 清淺喘息,白馥起身,“見也見過了,說也說過了。你若是覺得我太厲害,以后不必再來見過。你若是覺得還不夠,來日再來領(lǐng)教,我今日不得空?!闭Z罷,白馥轉(zhuǎn)身就走。 直到白馥走遠(yuǎn),秋玲才道,“主子,這王妃好厲害?!?/br> “她可是前朝唯一一位女親王?!碧K離也不惱,冷然坐在那里,“若沒有半點(diǎn)刷子,她如何能站在巔峰之上令人仰望?” “仰望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碾落成泥?”秋玲嗤之以鼻。 蘇離笑得涼涼的,“來日領(lǐng)教?看樣子,我這廂的確還得請她賜教?!?/br> “主子,她那么厲害,咱們未必是對手?!鼻锪岬馈?/br> 蘇離瞧了她一眼,“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厲害在明處,又有什么用呢?” 秋玲蹙眉,“主子的意思是——” 蘇離想起了昨夜的紅燭,想起坐了一夜的容景睿。洞房花燭夜,他竟然沒想要碰她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處理公務(wù),壓根沒有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最近的確很忙,忙著處理前朝之事,可也犯不著急于一時(shí)。所以蘇離思來想去,約莫是這容景睿心里有人。 這恭王府里女人不多,除了蘇離就只有白馥。 要么容景睿是真的忙,且不好女色。 要么容景睿心中有白馥,不肯碰蘇離。 總歸,逃不出這兩者之間的。 這幾日容景睿依舊很忙,忙得不見人影,不是留在宮里就是睡在書房。 五月被蘇離攔了下來,他不明白,蘇離無端端的來找自己作甚。本來,他就是容景睿的隨侍,所以壓根不必聽從蘇離的調(diào)遣。 可蘇離道,“你喜歡王妃。” 一言既出,五月冷了臉,“荒唐。” “對于你的事情,我爹在我入府之前提過一些。本是同根生,為何相差那么多?”蘇離笑得涼涼的。 五月駭然凝眸,“住口,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想來殿下還不知道吧?”蘇離含笑望著五月,“你真的愛上王妃了?” “你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蔽逶马饫?,“牽扯王妃,你小心閃了自己的舌頭?!彼D(zhuǎn)身就走。 “她那么痛苦,你為何不幫她?”蘇離道。 五月頓住腳步,握緊手中冷劍。 “你可以送她離開京城,否則她再這樣痛苦下去,估計(jì)會崩潰吧!”蘇離輕嘆一聲,“我是為了她好,不想看著她這樣日益萎靡下去?!?/br> “你到底是何居心?”五月回頭,“她走了,你就是恭王妃?蘇側(cè)妃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br> 蘇離笑道,“我縱然是個(gè)側(cè)妃,可有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寵愛,你覺得我會稀罕王妃之位嗎?她一個(gè)有名無實(shí)的恭王妃頭銜,值得我費(fèi)心思去對付她嗎?我只是覺得她可憐,在這府中無依無靠的。何況她的存在,讓殿下束手束腳,成為了一種障礙。我讓她走,難道有錯嗎?對她對殿下,都是一種解脫。” “看得出來,你喜歡白馥,所以你不覺得自己該為此做點(diǎn)什么嗎?喜歡一個(gè)人,不是應(yīng)該為她付出嗎?她那么痛苦,你就這樣忍心看著?” “你再敢胡言亂語壞了王妃的名聲,別怪我劍下無情?!蔽逶绿Р骄妥?,再也不敢逗留。 秋玲上前,“主子似乎猜對了?!?/br> “哼!”蘇離冷笑,“有些東西說得多了,連當(dāng)事人自己都會迷糊,都會分不清是真是假。尤其是五月這種不懂情愫之人!” 秋玲頷首,“主子所言極是?!?/br> “殿下還在書房嗎?”蘇離問。 秋玲點(diǎn)點(diǎn)頭,“是,只不過——” “不過什么?”蘇離問。 秋玲壓低了聲音,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府里人如今都在說,殿下似乎沒那么喜歡主子,這新婚燕爾的就一個(gè)睡書房一個(gè)睡新房,實(shí)在是——” 實(shí)在是有失體統(tǒng),惹人非議。 可蘇離好歹是大家閨秀,怎么著也不能自己去求著容景睿,讓他回房睡吧? “過幾日是婉兒成親,我得給她挑幾件好物件送去。”語罷,蘇離抬步朝著書房而去,“這恭王府的庫房我還不太熟悉,得讓殿下幫著我好好的挑揀一番才是?!?/br> 秋玲緊隨其后,“是?!?/br> 容景睿在書房里,聽得蘇離如此言說,自然不會拒絕,“庫房里有不少父皇的賞賜,還有你的嫁妝,你自己可以去挑一挑?!?/br> “殿下,婉兒嫁的是齊王,是您的二哥。您好歹得幫著挑一挑吧,妾身不知道他們喜歡什么?!边@話也著實(shí)在理,“否則若是他們不喜歡,還以為咱們恭王府里沒啥好物件呢!” 聞言,容景睿合上手中冊子,徐徐起身,“那就走吧!” 于是乎,外頭的人又開始以訛傳訛,說是恭王殿下極為寵愛蘇側(cè)妃,為討蘇側(cè)妃歡心,帶著蘇側(cè)妃去庫房里挑揀奇珍異寶。 這話很快就傳了出去,不但整個(gè)恭王府人盡皆知,連宮里宮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倒似有意而為,教人真假難辨。 蘇離自然很歡喜這樣的傳言,女人嘛,總喜歡幻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男人的態(tài)度曖昧,就是趁虛而入的前兆。容景睿的態(tài)度越是模棱兩可,對蘇離而言越充滿挑戰(zhàn)性。 這樣一個(gè)風(fēng)華無限的男子,即便冰冰涼涼的,也足以讓她為之著迷。 她相信,只要容景睿能上自己的床,她就一定能留住他。到時(shí)候?yàn)樗Q下子嗣,這白馥的地位嘛——勢必保不住。母憑子貴之事,古往今來還少嗎? 不過在此之前,她覺得容景睿的心里還是有白馥的位置的。那么,如果能讓容景睿對白馥徹底死心呢?這似乎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白馥一直在等,等著容景睿來給她一個(gè)解釋。曾經(jīng),她覺得自己不會像那些癡傻的女子一樣,用此生韶華去等一個(gè)永遠(yuǎn)都等不到的答案,可當(dāng)時(shí)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shí),才發(fā)覺自己也成了這樣的女子。 她想念兒子,很想很想。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這么久沒見著,也不知孩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如今是否長大了一些?若是再不見一見,孩子長大以后會不會忘了她這個(gè)母親呢? 她等在他的書房外頭,他閉門而不見,置若罔聞。 外頭下著雨,她撐著那柄潑墨蓮傘。午門之后,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就是蓮傘。當(dāng)時(shí)離宮走得太急,她什么都沒帶包括這蓮傘。后來她懷孕那年的生辰,他又親手給她做了一柄。 離開山村的時(shí)候,黑狐悄悄的把傘放在了她的身邊。 黑狐知道,她最重視的不是榮華富貴和天下,她重視的是那份情誼。 她以為自己撐著蓮傘出現(xiàn)在他的書房外頭,他會心軟,會想起過往的情分,會讓她見兒子一面。可事實(shí)證明,她低估了他的涼薄。 他站在門口看她,目光沉沉如霧靄。 她再也看不穿他,看不透他了。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能看透過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也許兩個(gè)人的悲哀,就是源于彼此的隔閡與隱忍。 你不說我也不說,于是你與我之間就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就當(dāng)我求你?!彼龔牟惠p易求人,“讓我見一見修兒吧!” “修兒在棲鳳宮,姨母不會虧待他,修兒很好,你回去!”容景睿面無表情。 他清清冷冷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心。她以為自己可以讓他笑,卻原來是他能讓她哭。對著她,他再也不會笑,他的笑以后都只能留給蘇離了吧? “你曾經(jīng)說過,要讓我信你?容景睿?!彼桨觐澏叮拔疫€能信你嗎?” 他背過身去,似乎不肯多說一句,也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容景睿,兒子是我生的,我難道想見一面也有錯嗎?”她問,音色哽咽,“我什么都沒了,我只要兒子。你回去告訴皇帝,如果他肯把兒子還給我,我馬上就走。我?guī)е⒆?,離開京城,離你們都遠(yuǎn)遠(yuǎn)的,這樣夠不夠?” 他袖中五指蜷握,回看她時(shí)眸光冷冽,“修兒是容家子嗣,不可能給你?!?/br> “你們到底還想怎樣?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兒子。給我孩子,我馬上就走。我成全你們,讓你們稱心如意,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們永不相欠?!彼蛟谟昀?,“容景睿,就當(dāng)我求你?!?/br> “你真的想走?”脖頸處青筋微起,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加重了口吻,“你真的要走?” 白馥的神色不太對勁,死灰般的臉上是一抹惶然,沒有半點(diǎn)生氣。她已經(jīng)被磨平了所有的銳氣,再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gè)喜歡笑,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女子。如今的她,只剩下了一具空殼。 孤注一擲的不知所措,讓她整個(gè)人顯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她跪在雨里,雨水浸濕了她的羅裙。寒涼侵體,瑟瑟發(fā)抖,“是,我要離開京城,我要走,我要離開你們,我只要我的兒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br> 什么都不要了? 容景睿瞳仁驟縮,“那么我呢?你也不要我了嗎?” “是你不要我的?!卑尊バΦ蒙n涼,大雨里分不清臉上的是雨還是淚,“我什么都沒了,再也要不起你了。容景睿,你把孩子還給我吧!要不然,你就讓我見一面也好!我想孩子,我想修兒,你就行行好吧!我才是孩子的母親,為什么修兒不能還給我?為什么?” “我不當(dāng)公主不當(dāng)親王,我也不當(dāng)恭王妃不當(dāng)任何人的女人。我只想當(dāng)個(gè)母親,你們把孩子還給我吧!我保證,我會解散女子衛(wèi)隊(duì),我會離開京城遠(yuǎn)遠(yuǎn)的,我——” 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說不下去了,整個(gè)人僵在雨里,一臉的茫然無措。 這不是曾經(jīng)的白馥,不是燕親王,只是個(gè)失去孩子的母親。 “回去吧!”他冷了音色,“再不走,我就讓人抬你回去?!?/br> “我若是回去,你能不能把孩子接出來,讓我見一見?就一眼也好。我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我想看看孩子長大沒有。我好久沒見到修兒了,我想他?!彼袂檫t滯,面色蒼白得厲害。 她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的轉(zhuǎn)身,身子單薄得好似風(fēng)一吹就會消散在雨里。 他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為何,看到她這樣子整顆心都疼了。 抬頭,蘇離在不遠(yuǎn)處站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容景睿斂了眸中顏色,無溫轉(zhuǎn)身,好似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涼薄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