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這一針又快又狠,景昭手腕失力,總算松開了手。 郁野連忙給侍女使眼色,“發(fā)什么呆,趕緊把人扶走。” 一會景侯再發(fā)瘋,他可不確定能攔住。 郁野預料的不錯,景昭果然還沒有恢復清醒,他歪歪頭,眼中帶著還沒消散的戾氣。 “你,也要幫她搶我娘子么?” “不行哦,娘子只能是昭昭的。” 景昭忽而垂下有些猩紅的眸子,白玉般的臉龐帶著冷淡的殺意。 蓄滿力的手,直接拍向郁野。 郁野面色大變,“你什么時候恢復武功了?” 他腳掌點在石階上,運著輕功,躲避著景昭的攻擊。 卻發(fā)現(xiàn)景昭手腕一轉(zhuǎn),繞過他,再次奔向蕭淮歌。 狠狠地一掌,徑直拍向蕭淮歌的天靈蓋。 郁野心里咯噔一下,“不要?。⒘怂阋不畈怀闪?。” 這一掌若是拍實,蕭淮歌必然當場送命。 只是他剛才為了躲閃景昭的攻擊,躲開了一段距離,如今想要阻攔,也已趕不及。 郁野輕嘶了一聲,不忍再看。 蕭淮歌感覺殺氣傳來,嚇得渾身一抖,兩股間傳來熱流。 她絕望的闔上眼睛。 就在此時,一聲呼喊傳來,“景昭,住手!” 簡單的四個字,讓景昭眼中地血紅消散。 他驟然回神,手腕擦過蕭淮歌的身邊,轟向旁邊的大樹。 “轟”的一聲,一棵百年老樹,被轟沒了半邊。 景昭卻絲毫未覺,面露喜色,欣喜地蹦跶向沈棠。 聲音清脆地喊道:“娘子!” “昭昭找到你了!” 他烏黑的眸子帶著笑意,滿臉天真無邪。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沈棠卻面色發(fā)沉,對剛剛的一幕心有余悸。 她翻身下馬,行至景昭近前,難得開口教訓他。 “景昭,你就算再不喜歡蕭淮歌,她也是皇家公主,她的生殺不是你能隨便決定的。” 如此毫無遮掩的動手,是怕皇家不追究么。 一旁的蕭淮歌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驚恐中回過神。 她聲音嘶啞,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景昭!你竟敢對本公主動手,本公主定要讓父皇治你的罪!” “如此犯上,你就等著被滿門抄斬吧!” 沈棠被她的聲音吵得心煩,輕瞇了瞇眼。 冷叱道:“閉嘴。” 蕭淮歌不服,血紅的眸子,怨毒地瞪著沈棠。 “憑什么?他剛剛差點要了本公主的命?!?/br> 沈棠居高臨下地輕瞥她一眼,語氣平靜無波。 “侯爺不是那隨意挑事之人,定是你做了什么,才惹得他失控?!?/br> “若是你再不閉嘴,不用侯爺,我親自送你下去。” 她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冷意,那神色莫名與景昭重合。 蕭淮歌渾身一抖,下意識閉上嘴。 沈棠這才收回視線,垂眸看向聳眉搭眼,滿臉委屈的景昭。 聲音不自覺放柔幾分,“怎么不說話了?你也被嚇到了么?” 也是,他畢竟還是個病人,就算偶爾失控,也算正常。 想到這里,她有些擔心地蹙眉,轉(zhuǎn)頭問道: “郁大夫,剛剛侯爺失控,是不是病情加重導致的?” “嗯?”郁野眉梢輕挑,眼神有些閃爍。 想到剛剛景昭那蓄力十足的一掌,不由心里腹誹。 病重?他怎么瞧著,景侯爺比他都康健有力。 要說病重,前些時日確實如此。 那時他淤血壓迫經(jīng)脈,爬個墻都費勁。 如今卻能一掌拍斷大樹。 看來淤血正在逐漸消散,身上的武功也跟著恢復了。 這么說來,他從藥王谷帶回來的藥,應是起了效果。 他下意識想要告訴沈棠實情,卻在看到蕭淮歌的慘樣后,話鋒一轉(zhuǎn)。 昧著良心道:“嗯……確實挺嚴重的。” 罷了,現(xiàn)在不是宣布這個好消息的時候。 希望陛下看在景昭是個“將死之人”的份上,能從輕發(fā)落吧。 沈棠卻不知他心中所思,頓時心里一緊,有些說不出的煩悶。 此時,耷拉著腦袋的景昭,小心地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黑眸,像是縈繞著一層水霧,小聲開口。 “娘子,那個壞女人罵你,還要把你從昭昭身邊搶走。” “我跟她講道理,她不聽。她還罵我是個傻子?!?/br> 景昭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底氣不足道:“娘子,昭昭實在是太生氣了,才會想打她?!?/br> “昭昭是個壞孩子了,娘子會不喜歡昭昭么?” 他的手小心地拉著沈棠的袖口,眼神小心翼翼,像只可憐的小奶狗。 沈棠心里一軟。 再也說不出責備的話。 景昭似乎看出沈棠的變化,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乖巧的伸出手。 怯生生道:“娘子,昭昭手好痛哦?!?/br> 沈棠垂眸,正好對上景昭紅腫帶血的手掌。 白皙修長的手上,扎著碎裂的木屑,帶出殷紅的血色,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沈棠眸色一頓,眉眼低沉。 “怎么這么不小心?!?/br> “打人也不用直接用手啊?!?/br> 她小心地捧住景昭的手掌,快速幫他把木刺挑走,又仔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