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此時,他似乎感覺有些悶,伸手推開窗戶。 一陣涼風(fēng)灌了進來,吹得他單薄的身形晃了晃,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副模樣,說是久病纏身,也不為過。 此時,正在逐個房間檢查的錦衣衛(wèi),也看到這一幕。 他們推開門掃了一眼,不大的房間盡收眼底。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擺擺手,“走吧,這里就一個病秧子和一個小姑娘,肯定不是他們。” 說罷,“砰”的一聲,關(guān)閉房門。 成淵笑著合上窗。 轉(zhuǎn)過身時,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 “看吧,我一個病秧子,誰會懷疑到我頭上呢?” “現(xiàn)在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我成淵曾被寧家子打傷,身子病弱,危在旦夕。每日茍延殘喘已經(jīng)極為費力,哪有力氣再去行兇。”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安?!本版瘬?dān)心地抿唇。 成淵想了想,小聲吐出一個秘密。 “對了,你似乎不知道,上次太子殿下落水,是被我救上來的。就是上次你進宮迷路,我送你出宮那次?!?/br> “他竟然落水了?”景姣姣驚愕地瞪大眼睛。 她知曉蕭承乾不識水性,若是落水,不知會有多絕望。 可是此時,相比于蕭承乾,景姣姣更憂心成淵的狀況。 脫口而出道:“那你沒事吧?” 成公子看起來如此虛弱,不會是上次救人留下了什么病根吧。 她“騰”的一下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等我,我這就去找郁大夫,讓他再好好幫你調(diào)理一下。” 說罷,景姣姣已經(jīng)走到門口。 成淵急忙叫住她,“等等!” “小爺兒沒事?!彼绷松碜?,急忙解釋道:“你上次介紹的那個郁大夫是有真本事的,我娘胎里帶來的病根,都被他治好了?!?/br> “只是我一向不耐煩應(yīng)酬,還不如繼續(xù)裝病,能減去不少麻煩?!?/br> “我告訴你這個,是想讓你知道,小爺兒我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 “若是我想害他,上次看著他溺水就是,何必再大費周章?” “太子殿下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景姣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徹底放心下來。 “那就好?!?/br> 兩人閑談間,時間過得飛快。 直到夜色漸濃,景姣姣才起身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錦衣衛(wèi)一直在這條街巡查,其中一人,是太子殿下的人。 看到景姣姣與成淵一同出門,立馬稟報給蕭承乾。 當(dāng)夜,太子府內(nèi)。 瓷器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蕭承乾沙啞的聲音,不甘的響起。 “姣姣,你是因為他才拒絕孤的么……” 他為了姣姣,寧遠違背良心,不顧利益,壓下景家二房收受賄賂的折子。 景姣姣卻背著他,與別的男子交往甚密。 蕭承乾妒火中燒。 聲音喑啞地命令侍衛(wèi),“明日早朝,孤要看到參禮部尚書景勤的折子!” “是?!笔绦l(wèi)領(lǐng)命就要下去。 卻被蕭承乾叫住。 “等等?!彼虚W過糾結(jié)地神色。 如今景昭重傷,景勤就是靖遠侯府對外的臉面,若是把他拉下來,靖遠侯府就真的敗落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怕是景姣姣也要受些牽連,日后在貴女間不好相處。 他深深皺眉,嘆氣道:“罷了,孤再給他一次機會?!?/br> “通知景勤,若是能在兩日內(nèi)補上欠銀,孤就放他一馬?!?/br> “是?!笔绦l(wèi)飛速離開。 當(dāng)天夜里,景府二房燭火通明。 次日一早,最受景二爺器重的管事張遠,帶著幾輛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鸟R車,向著當(dāng)鋪駛?cè)ァ?/br> 沈棠收到消息后,便派人跟了上去。 本想在張管事回來時,抓個現(xiàn)行。 卻未曾想,得到了張遠攜款潛逃的消息。 “你是說,張管事帶著錢跑了?”沈棠有些訝異。 “是的,夫人?!睆堚x點頭,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那個張遠似乎是早有預(yù)謀,變賣所有東西后,直接請了鏢局護送,逃往南邊去了?!?/br> 沈棠聽得有些驚奇。 奇怪道:“能讓二房委以重任,這張遠必定是他們的親信,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個小的倒是聽到一些傳聞。”張鈞說起他打探到的消息,緩緩說道:“聽說這個張遠,是董嬤嬤的三女婿?!?/br> “當(dāng)時董嬤嬤一家被發(fā)賣,她們的親眷和姻親都受了牽連。唯獨這個張遠,在十年前便喪妻,妻子董三娘也并未留下絲毫血脈?!?/br> “張遠一向精明能干,唯二房眾人馬首是瞻。估計二爺也沒想到,張遠還惦記著妻子的娘家人?!?/br> “若是小的猜的不錯,張遠此去,應(yīng)該是去尋董嬤嬤一家人了?!?/br> 沈棠恍然,感慨道:“沒想到,這個張遠還是個重感情的?!?/br> 她思量片刻,決定道:“你們繼續(xù)盯著,此事先不要出手?!?/br> “是。”張鈞領(lǐng)命離開,派人繼續(xù)跟著。 下午時,青黛帶回一個消息。 “小姐,剛剛傳來消息,張遠死了!” 沈棠微微一怔,“怎么死的?” 青黛指了指二房的方向,小聲道:“咱們的人說,張遠在下個城鎮(zhèn)被景裕少爺帶人追上,逼迫他交出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