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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三歲半?沖喜主母殺瘋了在線閱讀 - 第239章

第239章

    李公公眼中精明地神色一閃而過,無聲地瞥向沈棠那邊。

    在對上某人的視線后,心下一定。

    直接聲音一寒:“放肆!人命關天的大事,豈容你們信口開河!”

    “這殺夫一事,本可算作你們的家事,就算要追究,也是官府的職責?!?/br>
    “可是偏偏此事被雜家知曉。雜家不能讓陛下被人蒙騙,錯辦了差事?!?/br>
    他臉色緊繃,揮開景母派人悄悄塞過來的銀票。

    毫不客氣地命令道:“來人,請仵作來驗尸?!?/br>
    “雖然都是死人,但這引咎自戕和被人殺害,可是兩回事。”

    李公公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景母和景裕都白了臉。

    景母慌張地想要阻攔,卻被李公公一聲厲喝定在原地。

    “怎么?你們要阻礙朝廷辦案不成?”

    景母頓時不敢上前。

    他們眼瞅著,李公公的人跑去叫來了衙門的人。

    仵作提著藥箱,直接進了景父的房間。

    此時,房間中的冰塊已經(jīng)完全融化,景父狼狽地被泡在血水中。

    仵作見怪不怪地讓人把他抬了出來。

    仔細檢查后,當場宣布,“經(jīng)查驗,景尚書的致命傷在后腦?!?/br>
    “在他的傷口中,找到一片瓷器的碎渣,應該就是他的死因?!?/br>
    “他是死后,被人懸上房梁,做出了自戕的假象?!?/br>
    仵作的話音落下,景母面色徹底慘白。

    她身形抖如篩糠,“完了,全完了?!?/br>
    李公公凌厲的視線頓時射了過來,“來人!景氏殺害朝廷命官,把她押送府衙?!?/br>
    景?;艁y地擋在景母身前。

    著急地詢問道:“李公公,若是我母親被抓走,要被判處什么刑罰???”

    李公公冷聲回話。

    “按照大瀝律令,殺夫者杖九十。謀害朝廷命官者,秋后問斬?!?/br>
    換句話說,景母必死無疑。

    景母自然也聽明白了。

    她頓時崩潰大哭,掙開前來抓住她的侍衛(wèi),瘋狂地捶打起景裕。

    “都怪你!你個蠢貨!”

    “害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她拳拳到rou,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發(fā)泄在景裕身上。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親生子,而是在看一個仇人一般。

    景裕剛開始時還因為心虛極力躲閃。片刻后,一不小心被景母在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巴掌,頓時也惱怒起來。

    他用力,一把推開景母。

    “都是你自己手段狠辣,自作自受,如何怪得了我?”

    “我手段狠辣?”景母雙目猩紅,徹底被他的話刺激到。

    她一邊瘋狂發(fā)笑,一邊止不住落淚。

    指著景裕罵道:“若是沒有我,你以為你能無憂無慮,做你光風霽月的大少爺么?做夢!”

    “你父親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下作事?!?/br>
    “這么多年,我為了你,害死了多少有本事的庶子。你難道絲毫都未曾察覺到么?”

    “你在諸兄弟間拔尖,才被你爹看重。你得到好處的時候,怎么不說我手段狠辣?”

    “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怨恨我,唯獨你不行!”景母搖搖欲墜地嘶吼道。

    她的一番話,幾乎是撕開了景裕最后一塊遮羞布。

    他難堪得面色青一陣紅一陣,心里對景母的不忍,也因此盡數(shù)消失。

    握緊拳頭,艱難地辯駁道:

    “可他畢竟是我父親,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景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眼中含淚,一把扯下脖頸處的帨子,指著自己淤青的脖子說道:“那我就該死么?”

    “景勤他在外面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回家卻一言不合,就對我拳打腳踢?!?/br>
    “這次,更是差點掐死我?!?/br>
    “我出于本能極力反擊,不小心傷了他,我又有什么錯?”景母嘶吼地問道。

    院內(nèi)眾人頓時一驚,視線凝結在景母脖頸處。

    那青紫色的淤青,看著都有些心驚。

    這么重的力道,若是景母不反抗,可能還真會沒命。

    李公公也有些唏噓,“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br>
    景尚書如此結局,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只是可惜,律法就是律法,景夫人是活不成了。

    他微微擺手,語調(diào)舒緩了幾分?!叭羰窃捳f完了,就隨雜家走吧?!?/br>
    此言一出,景母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氣,沒在掙扎。

    她低垂著頭,不愿看景裕震驚又愧疚的目光。

    路過時,嘲諷地一笑。

    “景裕,你可真像你爹……”

    都是那么的自私。

    景母看著眼前秉性涼薄的兒子,似乎清醒了起來。

    她厭惡的皺眉。

    想到自己生出這樣的骨rou,竟隱隱覺得有些惡心。

    她此去,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出來。

    而這一切,皆是源于這兩父子。

    若說她就此喪命,唯一的遺憾,就是依舊是景勤的妻子,景裕的母親。

    景母眸光微閃,心里突然生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

    她扭頭看向沈棠,難得軟了神色。

    可憐道:“侯夫人,我馬上就是將死之人,可否圓我最后一個宿愿?!?/br>
    “什么?”沈棠有些好奇,并未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