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zhuǎn)頭對著舒白卻溫柔寵溺，撫平舒白被弄亂的頭發(fā)，低聲說道：“是夸獎，夸我們小白又帥氣又可愛?！?/br>
    “真的呀！”舒白睜大眼，眼底的喜悅都溢了出來。

    唐焰又哄著舒白回了房間：“你給小小藤除完草了么？快去吧，小小藤該等急了?！?/br>
    舒白：“哦，對哦！”

    舒白轉(zhuǎn)頭回了房間，唐焰隨手就將門關(guān)上。

    轉(zhuǎn)頭就變了臉色。

    男人一臉嚴(yán)肅盯著聶白：“聶小姐，我不記得說過你可以來我房間?！?/br>
    *

    聶白的眼神隨著舒白的身影在門后消失而收回來。

    在唐焰帶著警告意味濃厚的話說完之后，她似乎又變回了唐焰一開始印象中，那個帶著點(diǎn)傲慢和冷酷的女人。

    沒有了地下監(jiān)獄里的虛弱無助，也沒有舒白眼里的溫柔無害。

    唐焰看著她的變化，笑道：“這才是你啊，聶白研究員?！?/br>
    被換了稱呼的聶白微微皺眉，她似乎不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記憶。

    但只是一瞬間，聶白就恢復(fù)了正常。

    她說道：“唐上校，我很久不做研究了?！?/br>
    唐焰：“哦，是么？那聶小姐找我是想說什么嗎？”

    提到來的目的，聶白下意識看了看走廊盡頭，空無一人。

    她壓低聲音說道：“是來道謝的，謝謝你之前救了我?！?/br>
    唐焰挑眉，抱臂靠在了門邊：“客氣，順手而已。”

    這話把聶白噎的夠嗆。女人抬頭看向男人的眼神難得帶了絲怒意。

    她咬牙切齒：“唐上校說話還是這么中聽呢！”

    唐焰無所謂，一臉玩味看著她，等著聶白的下文。

    聶白討厭他的眼神，唐焰看她的視線從兩人相遇起就沒變過，永遠(yuǎn)帶著審視，就像那個人一樣。

    但她還是忍下了，微微低頭卑微道：“也替阿蒙謝謝你。”

    這下唐焰頓覺有趣，這人是想把話說開么？他笑道：“可別，不是我放過他，我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br>
    聶白深呼吸，強(qiáng)壓下心里的不滿：“好吧，那沒事了?！闭f完扭頭就要走。

    *

    唐焰見玩脫了，才緩緩站直，說道：“喂，現(xiàn)在不說的話，可沒機(jī)會了?！?/br>
    一句話就讓早就走出去的女人停下了腳步。

    聶白衣袖下的拳頭死死攥著，她的驕傲總是這樣被碾壓在別人腳下。但生活一次次告訴她，為了達(dá)到目的，不論是活下去還是別的，總是要付出些代價。

    她轉(zhuǎn)頭，臉上努力給自己帶上一張厚厚的面具，說道：“我想求你幫我殺一個人?！?/br>
    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顫抖，漂浮著進(jìn)了唐焰耳朵里。

    也傳進(jìn)了在門后偷聽的舒白耳朵里。

    男孩驚訝地張開嘴，沒想到這么溫柔的小jiejie竟然求唐焰幫她殺人

    再后來說了什么，舒白就聽不清楚了。因?yàn)樘蒲嫠坪醭櫚鬃吡诉^去，兩人聲音壓低，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

    廠里因?yàn)樘蒲嫠麄兊幕貋?，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每天巡邏的人沒變，但匯報情況的對象由曲婷婷變成了冬至。

    為了增強(qiáng)大家的體質(zhì)，小燦幾人還商量著每天帶著基地里有一些戰(zhàn)斗力的普通人進(jìn)行體能訓(xùn)練。

    所以，每天早上，都能在供熱區(qū)看到一列隊(duì)在練cao的人。

    少數(shù)女性也在其中，包括曲婷婷，吳曉卉和聶白。

    *

    這天，趙波站在樓前的臺階陰涼處，拿著早餐的面包正啃得歡。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就看到阿蒙陰著臉走出來。

    他和阿蒙向來不對付，懶得看這人的死魚臉，索性轉(zhuǎn)過頭去。

    可誰曾想，阿蒙走到他身邊時，卻停下了腳步。

    趙波心里是藏不住事的，扭臉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阿蒙其實(shí)沒在看他，而是和他一樣，在看著不遠(yuǎn)處cao練著的人們。

    更準(zhǔn)確的，是在看笨拙cao練的聶白。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阿蒙斜眼瞟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回視線：“這么練習(xí)是沒用的?！?/br>
    話里的評價是對著那些辛苦訓(xùn)練的人說的。

    趙波蹙眉，扭臉大大啃了一口面包，才反對道：“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沒用？”

    見他反駁自己，本就血?dú)夥絼偟哪泻⑴ゎ^盯著他和他的面包，認(rèn)真道：“在喪尸面前，這些人就連逃跑都來不及，這樣的訓(xùn)練根本幫不了他們什么?！?/br>
    這一字一句說的篤定，也噎住了趙波。

    趙波抻著脖子艱難將面包咽下去，一時間沒想好怎么反駁。

    *

    就在這時，樓里唐焰和舒白也走了出來。

    兩人吃過了早飯，舒白正打算出去讓小小藤曬曬太陽，就聽到了他們的話。

    舒白湊過來，抱著小花盆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你說得不對哦~”

    被這么直接的反駁，阿蒙轉(zhuǎn)頭剛要開懟，就被唐焰警告地看了一眼。

    他小聲“切”了一句，轉(zhuǎn)頭就要離開。

    就聽到身后舒白說道：“唐焰告訴過我的，有些事不能因?yàn)橛X得沒用，就不去做。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比活著更難的事情呢？”

    *

    “比活著更難的事情”。

    因?yàn)檫@句話，阿蒙沒再邁開腳步。

    他耳邊響著人們訓(xùn)練時發(fā)出的不太整齊的“一、二”聲，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溫暖又不太真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