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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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里?”他大聲問。 “想去哪兒去哪兒,”孟小侯爺笑笑,用斗篷將他裹住,道,“老子不當(dāng)這個(gè)破小侯爺了,家中自有好幾位兄弟承襲,我便同你一起,浪跡天涯可好?” 年宜自打進(jìn)了攝政王府,連京城都沒出過,平日便在府里呆著,一聽什么“浪跡天涯”的,既興奮又害怕。 他緊緊抓住孟小侯爺,“你去哪兒,我便跟著你去哪兒!” 孟小侯爺大聲笑笑,道:“好,以后管他什么東西,這個(gè)當(dāng)皇帝那個(gè)當(dāng)王爺?shù)模几蹅儧]關(guān)系,咱們只管快活便是!” 身后傳來一陣馬蹄的疾馳聲,接著是“嗖”的一聲,一柄羽箭破空而來,落在了馬的正前面。 馬受到驚嚇,猛地后仰一下,年宜驚恐地閉上眼睛,抱緊了孟小侯爺。 孟小侯爺穩(wěn)住馬,回身望去,年牧歸帶著人已經(jīng)到了眼前。 “孟侯!”年牧歸朝他招招手,道,“留步!” 孟小侯爺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著年牧歸來的方向,一手抓緊長刀,一手護(hù)住懷里的年宜。 年牧歸來到跟前,拽住韁繩,看了一眼孟小侯爺懷里。 年宜露出臉來,怯怯地叫了聲“表哥”。 年牧歸身后幾名侍衛(wèi)趕上來,將孟小侯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孟侯,”年牧歸將手里的箭收到肩上,道,“擄走我府中少爺,是什么緣故?” “王爺,”孟小侯爺把長刀橫到身前,道,“孟府騎兵已如數(shù)上交朝廷,我也求圣上收去了我的爵位和官職,孟庭窗從此只是一介平凡武夫,礙不著您什么事?!?/br> 孟小侯爺家世不凡,這人又年少成名,在京城呆得好好的,竟要為了另一個(gè)男子放下所有,年牧歸想想,突然笑了。 大概是裕王爺要有動作了。 這人一根筋,對于朝堂上的權(quán)謀爭斗向來看不過眼,也沒那個(gè)腦子去想,這會兒,怕是裕王爺已經(jīng)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這人夾在中間,脾氣一上來,便索性什么都不要了。 他看了一眼孟小侯爺懷里的年宜,這幾日以來,臉上消瘦了很多,竟然能看出幾分剛來府里時(shí)的樣子。 那樣怯生生的,卻有幾分堅(jiān)毅在臉上。 這個(gè)表弟也算是嬌養(yǎng)起來的,沒吃過苦,這會兒愿意跟著孟小侯爺逃出來,想來也是做出了選擇。 年牧歸笑笑,道:“阿奴,你可想好了?此去艱難,風(fēng)餐露宿,你可愿意?” 年宜擦擦臉上的眼淚,點(diǎn)點(diǎn)頭,“表哥,我想好了,我愿意?!?/br> “好,”年牧歸道,“若你愿意,便是誰勸也沒用,年家人都是這樣,一條道走到黑。” “不過,前方是黑是白,還是要走了才知道。” 他揮揮手,吩咐旁邊的侍衛(wèi):“叫孟侯走吧?!?/br> 眾侍衛(wèi)收起兵器,打馬回到了年牧歸身后。 孟小侯爺一陣詫異,在馬上躬身抱拳,道:“多謝王爺!” 說罷,掉轉(zhuǎn)馬頭,帶著年宜朝前方駛?cè)ァ?/br> 年牧歸嘆口氣,喊道:“孟侯,好好待他!” “知道!”孟小侯爺招了招手,沒有回頭。 第43章 又被抓了 書房點(diǎn)著熏香,窗戶開著,能聽見外頭的鳥叫聲。 年牧歸坐在書案前,手里拿著一對珍珠耳墜,旁邊是攤開的幾卷書冊。 他用手指摩挲摩挲,又把那珍珠耳墜提起來,就著窗外的亮光看。 很潤,光澤也很好,戴上肯定襯得人很好看。 許昭平日里不喜歡戴耳飾,覺得累贅又難看,一直都空著兩只耳垂。 年牧歸卻對那里垂涎已久。 小巧精致的一對耳朵,耳垂飽滿又白嫩,紅起來的時(shí)候能透光,戴上耳飾一定很好看。 他想起來許昭在床榻上,半趴半跪顫顫巍巍的樣子,若是戴上這珍珠耳墜,叫這東西跟著他一起動來動去,必定是樂趣無窮。 年牧歸勾勾嘴角,用指尖彈了彈上面的珍珠墜子。 鳴珂推門進(jìn)來,叫了聲“主子”。 年牧歸把珍珠耳墜收到錦盒里,好生蓋上,放在了案頭。 “怎么了?”他拿起旁邊的書冊,隨手翻看著。 “主子,”鳴珂道,“屬下查到了陛下身邊的匡野前幾日出宮見到人?!?/br> 他壓低聲音,道:“是個(gè)老婦,前幾日見過匡野后,便不知所蹤?!?/br> “老婦?”年牧歸抬眸,“可知道是誰?” 鳴珂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齊王殿下當(dāng)年的乳母?!?/br> 年牧歸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不是說,乳母當(dāng)年自縊殉主了?” “不錯,”鳴珂道,“屬下親自去探查,叫客?;镉?jì)畫出那婦人相貌,的確是當(dāng)年的乳母無疑?!?/br> 說完,他呈上一張畫像來。 年牧歸看了一眼,道:“不錯,正是璟兒的乳母?!?/br> “主子,”鳴珂道,“陛下既已找到了乳母,便是知道了齊王殿下的存在,便也知道了當(dāng)年,您...” 年牧歸放下畫像,“他這些年裝瘋賣傻,成日宣yin,倒真是辛苦他了?!?/br> “咱們這位陛下,可當(dāng)真是長大了?!?/br> 鳴珂緊皺著眉,“主子,現(xiàn)下陛下必然以為是您暗地里資助齊王,意圖另立新主,疑心之下,不知要有什么動作,主子如今可有對策了?” 年牧歸勾勾嘴角,道:“除了陛下,咱們那位裕王爺才是更著急的那個(gè),孟小侯爺匆忙離京,怕是真的想要避免這場禍端,保全自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