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巷尾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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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暉的傍晚,熱氣像退潮的海水,緩緩散去,只留下黏膩的余溫。 天空被燒成橘紅色,巷子里的柏油路仍透著白日的灼熱,混合著垃圾桶的酸臭和遠(yuǎn)處燒烤攤飄來的煙味,悶得令人煩躁。 沉卿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短褲,長發(fā)高高束起,露出汗?jié)竦暮箢i。 她騎著自行車,車籃里放了一瓶礦泉水,輪胎碾過石子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打算去超市買點(diǎn)東西,順便散散心。 昨晚陽臺上的事還縈繞在腦海。 沉宴那句“快把衣服穿上”和他僵硬的背影像根刺,扎得她心癢又心慌。 她拐進(jìn)一條窄巷,想抄近路,卻聽見前方傳來低沉的咒罵聲,夾雜著拳腳落下的悶響。 她放慢車速,探頭一看。 巷尾的死胡同里,五六個(gè)染著雜毛的少年圍成一圈,拳頭和鞋尖輪流落在倒地的身影上。 那人蜷著身子,瘦高的背影在夕陽下被拉得老長,亂發(fā)遮住臉,嘴角滲著血。 沉卿瞇起眼,心頭一緊。那身影有些眼熟,像記憶里某個(gè)模糊的影子。 她將自行車靠墻停好,輕手輕腳地走近,藏在巷口的電線桿后。 動(dòng)手的幾個(gè)混混她認(rèn)得,是附近的地痞,平日里最愛找學(xué)生麻煩。 被打的那人終于抬起頭,那是張頹廢又倔強(qiáng)的臉。 眉眼鋒利,眼神干凈,嘴角雖淌著血,卻還勾著一抹不屑的笑,連哼都不哼一聲。 陸澤。 她腦子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轟地一聲,記憶潮水般涌來。 那年高一,她為了逃避對沉宴的感情,報(bào)復(fù)似的拼命練舞到深夜,還接了奶茶店的兼職。 沉宴回家就關(guān)在房里,她練完舞就去店里,兩人像陌生人,連吃飯都錯(cuò)開。 陸澤是奶茶店的常客,總點(diǎn)最便宜的檸檬水,坐在角落抽煙,煙霧圍繞著他高瘦的身影。 他看起來痞壞,但眼神卻干凈得像從沒被世界弄臟過。 他們的熟絡(luò),始于一次傍晚的雨。 她忘了帶傘,他把外套借給她,只留一句:“別感冒,丑八怪?!?/br> 她笑了,回嘴:“你才丑?!?/br> 從那以后,他總在她打工時(shí)晃悠。 她心情不好,他就陪她數(shù)街上的路燈。 她練舞摔了,他救默默放下跌打藥膏。 他從不問她心情差的原因。 但她有一次喝醉,趴在桌上說了關(guān)于沉宴的事,他沒笑她,也沒勸她,只靜靜聽完,然后說: “想追就追,別讓自己后悔。” 他喜歡她,她知道,但他從沒說出口。 她提到沉宴,他就幫她想點(diǎn)子:怎么偶遇、怎么吸引注意。 他說,只要我開心,哪怕那個(gè)人不是他,也沒關(guān)系。 前世的最后,她沒能抓住沉宴,陸澤卻一直在她身邊。 思緒被眼前現(xiàn)實(shí)拉回。 巷子里,陸澤又挨了一腳,嘴角的血滴在襯衫上,鮮紅刺眼。 沉卿咬緊唇,心頭翻涌著復(fù)雜情緒。 她重生是為了沉宴,按理該與陸澤保持距離。 但看到他受傷,雙腳卻像灌了鉛,怎么都移不開。 她深吸口氣,迅速思索。硬沖不行,這群人她惹不起。 她靈光一閃拿出手機(jī),找到警車的鳴笛聲。 目光掃過巷口,消防栓旁堆著幾個(gè)空啤酒瓶。 她眼珠一轉(zhuǎn),蹲下?lián)炝藘蓚€(gè),藏在身后。 做好準(zhǔn)備后,她將手機(jī)放在地上,按下播放鍵。 沖出來大喊:“警察先生!就是這里!有人在打架!” 她聲音又尖又亮,在狹長的巷子里炸開。 領(lǐng)頭的咒罵一聲,猶豫兩秒,揮手:“撤!別惹麻煩!” 幾人一哄而散,鞋底踩得石子亂響。 她撇嘴,把瓶子扔回地上,拍拍手,走進(jìn)巷子。 陸澤靠墻坐起,擦了把嘴角的血,抬眼看她。 那眼神還是一樣干凈,一樣的倔。 “你誰?。慷喙荛e事也不怕挨揍?” 沉卿蹲在他面前,歪著頭看他,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 “陸澤,對吧?我叫沉卿。” 她從車籃里拿出瓶水,扔到他懷里。 “擦擦血,別嚇到路人?!?/br> 陸澤愣了下,接過水,皺眉道:“你認(rèn)識我?” 他擰開瓶蓋,潑水洗臉,血水順著下巴滴落,濕了半邊襯衫。 他的動(dòng)作頹廢而隨意,像只受傷的野貓。 沉卿沒回話,只站起身,拍拍褲上的灰塵。 “下次別一個(gè)人走死胡同,笨死了。” 她轉(zhuǎn)身推車離開。 夕陽在她馬尾上跳動(dòng),像一小團(tuán)燃燒的火。 陸澤望著她的背影,嘴角扯動(dòng),像是想笑,又疼得齜牙。 他低頭看手里的水瓶,指尖不自覺地緊了緊,心里有什么東西冒了出來,像煙,像霧。 沉卿騎上車,心卻亂得很。 她救他,是因?yàn)榍笆赖挠洃?,但也不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