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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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滿地膠著的血液中起身,暗紅的衣裳被血液泡得堅硬反光。一步一血印往外去尋,卻感覺久不見天日,靈魂離身三尺高,足下踏著地面,卻叫皮表掛著的血rou也一同拖拽下來。 隔著經(jīng)年的暗色霧氣,那些山巒一般的影子消失無蹤。 他仰著頭往外看——心臟只需蒲公英抖動種子的那一顫就能徹底破裂。 可尤溯源多年的消耗下來,到如今已經(jīng)不具備高速移動的能力,只得在林府枯等。 他心里隱約有預感。 直到林修逸回歸的消息不脛而走。 …… 尤溯源得知后只覺氣血逆涌,站立不穩(wěn),積年的耗損一觸即發(fā),就此病倒多日。 直到林尋松再次回到林府,才從他口中得知了心心念念的事情經(jīng)過。 臥床的日子里,尤溯源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們已撐過了劫難。 即使有些人并未逃離命運的安排,倘若他們?nèi)掠兄?,在得知絕望不再蔓延后,想必也不會再留有遺憾。 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 隔著窗欞,尤溯源的望向魔窟之門所在。 視野被遮擋,心卻砰然躍動起來。 秘境難出大機緣,能夠稱得上【神】的機緣更是少之又少,他將希望寄于此,果真不負所托。 林修逸就是他千呼萬喚出的,應(yīng)劫而生的【神】。 ——先前林修逸的強也只是擁有超凡實力的人的范疇,或者說他只是成長中的【外神】。 一別七年,想來林修逸已徹底成為了【外神】。 只是為什么邪魔氣只是減淡,并未根除? 尤溯源決心等身體好了就要動身趕往林修逸所在去詢問詳情,倘若不能親眼看到魔界大門關(guān)閉,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數(shù)月時間悄然流逝,尤溯源身體的虧空不是一兩日就能養(yǎng)起來的。 他尚未能從病榻上解脫,林鴻瑜先一步回來了。 這么些日子過去,林尋松已經(jīng)追回了不少被人偷盜的驅(qū)邪魔氣的神藥,這些藥被分發(fā)在留在誠洲的人們手中,用以重新種植植物—— 乾元宗的修士選育了對種植環(huán)境沒什么要求的靈植成批地送了過來。 ——不需要土壤中豐富微量元素的滋養(yǎng),只要時常照料,在土地的掩埋下就能自發(fā)生長。 七年之前林尋松還是身居高位的城主,再相見就搖身一變成了開墾被破壞田地的頭頭。 他帶著那些沒有逃離誠洲的原住民重建家園。 ——好在那些服用過抗魔藥的原住民對林尋松極為信重,種地事業(yè)進行的也就頗為順利。 唯一的問題是植株的成活率低的可憐。 林尋松見到了林鴻瑜后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兒子,點頭說道。 “看樣子你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氣色已經(jīng)有些回轉(zhuǎn)了?!?/br> 沒人能在邪魔之氣里存活太久,林鴻瑜久不歸家,林尋松縱使在山下忙著心里也是止不住地牽掛。 “雖說修逸在,可山上對我們來說還是過于危險,你回來了就好,那里枯燥乏味,待著沒事兒干吧?” 和尋常百姓混在一起久了,林尋松身處高位時的不茍言笑也淡了不少,也許是近些年消耗太過已經(jīng)步入年邁者行列,他面上皮rou走勢往下,看著也比過往更愿意說話了。 林鴻瑜自然聽出了他的關(guān)心,聞言搖頭。 “我哥還在那兒,我在山上既不危險也不無聊。” 林尋松深諳林鴻瑜對于林修逸的執(zhí)念,畢竟是自他小時候就看到大的,現(xiàn)在再想去糾正也為時已晚,況且雙生子親密一些也無妨。 索性就將話題揭過,轉(zhuǎn)而問道:“既如你所說一切都好,那你下山所為何事?” “閆掌門臨終所托,耽擱了許久,這趟是為了去一趟乾元宗?!?/br> 林尋松點頭。 又問了信物是否帶好,還有什么短缺之處等,逐一問過就帶著他往傳送陣處走去。 路過家門前林尋松提到了臥床養(yǎng)病的尤溯源,林鴻瑜得知后自然沒有不進去看望的道理。 想到林修逸的特殊身份林尋松并不知情,林鴻瑜就提前將林尋松支開。 在分別之際,林鴻瑜又收到了林尋松遞過來的須彌戒。 里面空間不大,只有一袋靈果。 進了家門。 林鴻瑜已多年不曾回家,上次回來還是在林氏離世之時。 那時候母親養(yǎng)育的那些經(jīng)年不衰的花草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枯萎的跡象,現(xiàn)在更是只剩下了些干硬的梗翻在泥土里。 當時見到的林府可不是這副光景。 在邪魔入侵之際,林鴻瑜收到手信回來,他眼睜睜看著屋檐掛著的燈籠由紅換成了白。 而現(xiàn)在,房屋甚至數(shù)處出現(xiàn)了靈力攻擊導致的殘缺。 有一面墻甚至是之后補上的,看起來色調(diào)極為不均,顯得格外突兀,可若是不補,街上路過的人就能和府內(nèi)的大眼瞪小眼。 起碼已經(jīng)修補,也還算好的。 往后走見好些房屋的門或窗都未修復,像是一張口缺了幾顆牙。 原先侍奉的下人們都已被迫離去,偌大的林府空空蕩蕩。 這里是林鴻瑜自小長大的地方,熟悉到即使閉上眼也能去往任何他想到達的位置。 可現(xiàn)在他睜眼看著,卻覺得無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