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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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成為一名演員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她向凌晨時分的天與海伸出手, 此時一抹銀色正從海平面緩緩升起, 這本應(yīng)是向上帝發(fā)出詢問的時刻, 但有人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知道?!?/br> 倚著欄桿的人說。這是個外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 穿著純黑色的風(fēng)衣, 過長的銀發(fā)被潦草地綁了起來;他正背靠著海,看不遠(yuǎn)處繁華喧囂的城市, 燈火通明的盛景倒映在暗綠色的眼睛里。 “認(rèn)真一點回答吧?這可是大明星莎朗·溫亞德的單獨教學(xué)時間啊,只要你想的話, 我就能馬上把你培養(yǎng)成當(dāng)代最紅的新星?!?/br> “沒興趣?!?/br> “你老是這樣, gin?!?/br> 女人就抱怨起來。 彼時莎朗·溫亞德這個名字還沒被沉入死亡的大海, 成為無數(shù)人記憶里鮮亮的、被稱之為青春的色彩, 或者老舊錄像帶里的回憶,她還是那個家喻戶曉紅遍全球的女影星, 想見她一面的人從基維斯特排到巴羅, 在這個時代里,沒聽說過她的人才是少數(shù)。 此刻她就遇到了那個萬里無一的例外, 名為gin的年輕人對她獲得的成就毫無興趣,即便能語調(diào)毫無起伏地報出她曾參演過的所有電影、電視節(jié)目……甚至每個訪談的日期,也不是出于對它們或者她本人的興趣。 面對莎朗的抱怨,那個年輕人依舊沒有給她半分目光,只是冷淡地回應(yīng):“那就別叫我來?!?/br> 他本應(yīng)在密西西比河畔的別墅里安靜地度過他的假期,就像一片飄在安靜湖面上舒服地卷起邊兒的秋葉,但眼前這個代號是貝爾摩德的女人以搭檔的死亡為理由說服了那位先生,于是他的日程表上就多了兩個新的任務(wù): 擔(dān)任貝爾摩德的保鏢;在她要拍攝的電影里出演一個角色。 然而他們都很清楚,貝爾摩德根本就不需要保護(hù),她自己就是那位先生手里一把鋒利的刀。 “啊啦……我明明是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的,總是被困在烏鴉的牢籠里,會長不高的吧?”貝爾摩德手里的煙就要燃盡了,她依舊看著海面上倒映的滿月,聲音像是有點懷念。 “不會。” “不會無聊嗎?” “不會。”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個銀發(fā)的身影就回答了,毫無遲滯。每次都是這樣,就像他從不拒絕那位先生給他的任何任務(wù)。莎朗·溫亞德慢慢抽完了那根煙,終于從海面上抽回目光,大笑起來。 她用纖長漂亮的手指向身邊的人一直在看的方向,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說演員嗎?這個世界上的人,男性、女性、老人、孩子、富豪、流浪者、工人、藝術(shù)家、活著的、死了的……我早就已經(jīng)看膩了。我了解他們,我扮演他們,我成為他們,于是他們說我是最好的演員。但你不一樣。” 瞧,我離開人群在看海的時候,你的目光總是追隨著那些你說不在意的人,你雖然不會拒絕任務(wù),可只要你皺眉,那位先生就會說算了,但你卻從來沒有對跟我來劇組表示厭煩。 因為—— “gin,你喜歡人,你喜歡喧囂,是跟我完全相反的存在?!痹谀隳抢淠綐O點的外殼下,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靈魂呢? 黑澤陣終于給了貝爾摩德一點目光。 但也只是一點,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莎朗興致勃勃地在逗兩只白色的海鳥,就無趣地收回了視線。 “隨你怎么說?!?/br> “你比你自己的話無趣多了,gin,我是叫你來幫忙的吧?出演的角色其實是我精心挑選的。” “沒看?!?/br> “真羨慕你的記憶力,就算臨場看一眼也能全部記住?!?/br> 貝爾摩德就知道gin沒看她給的劇本,雖然那個角色的部分本來就不長,但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仍舊是個挑戰(zhàn)。導(dǎo)演說想要個看起來就像是非人類的演員,于是莎朗·溫亞德說,我有個特別合適的人選,然后就把gin找來了。 導(dǎo)演很滿意,連帶著原諒了gin生人勿近的冷淡態(tài)度,畢竟在這個圈子里太久,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 兩只海鳥似乎感受到了銀發(fā)的人的視線,在他看過去的一瞬間就抖抖羽毛,從莎朗手里飛走了。 “你嚇到它們了。” 沒有回答。 毫無意義的問題,縱然黑澤陣能跟她閑聊幾句,這樣的話題還是沒有回答的必要。 莎朗·溫亞德伸了個懶腰,看著飛走的海鳥,又轉(zhuǎn)回去看黑澤陣,從頭到腳一寸寸地打量他,直到黑澤陣相當(dāng)不明顯地皺起了眉。 “一直穿這種衣服啊,gin?!?/br> “那位先生喜歡?!?/br> “是啊是啊,組織最神秘的代號成員gin是那位先生用來清理組織的一把利刃,只要接到命令,無論地位多高的成員都會死在他的手下,但那位先生從來沒讓你殺過組織外的人。” 云海遮住月光。 莎朗·溫亞德的笑蒙上了一層神秘感,她輕聲說:“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嗎?” 黑澤陣也沒有繼續(xù)倚在欄桿上了。凌晨的海風(fēng)也開始變涼,他就在逐漸變大的風(fēng)里開口:“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啊……” 貝爾摩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組織里有很多閑著沒事的人,但我為什么只帶你出來?因為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懷抱著各種目的加入組織,有人追求長生,有人想要財富,有人渴望復(fù)仇,還有人不過是喜歡這種沉浸在罪行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