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直在跟黑澤陣保持聯(lián)絡(luò)，那邊的人偶爾去泡咖啡聽不到聲音，但耳機里還能聽到兩只小貓在打架的喵喵叫。

    世良真純兩手一合，捧著日記本說：“你不是說跟我哥關(guān)系還不錯嗎？啊，那就叫boss大——”

    降谷零光速把她手里的日記本帶手一起按了下去，燦爛一笑：“蘋果酒小姐，看來是我忘記告訴你組織的規(guī)矩了?！?/br>
    世良真純：哇，boss大人好可怕?。ㄐΓ?/br>
    幸好降谷先生沒有跟小女孩計較的想法，只是翻了翻那本日記，把其中幾頁拍下來發(fā)給了黑澤陣。

    “這里面提到了幾個星座，船底（a）、杜鵑（tua）、南十字（crucis）和羅盤座（pyxis），你對他們有什么了解嗎？”

    “……”

    泛黃的日記文字出現(xiàn)在照片上，黑澤陣把那些話語錯亂、好像根本沒意義的東西看了幾眼，才慢吞吞地說：

    “都死了?！?/br>
    如果隱修會在這十三年里沒有找到新的繼任者，那這幾個星座代表的高層都是死亡狀態(tài)。

    簡單解釋就是，由于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復(fù)雜、隱修會八十八位高層的地位基本平行，沒有通常意義上的首領(lǐng)，新高層的升任是由持有這個代號的舊高層指定，并以全體會議投票通過的。

    隱修會的高層們每五年都會召開一次全體會議，雖然不一定是本人到場（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是），但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進行擢升和職位的廢除。所以，這個組織的高層「一直」是存在空缺的。

    更準確地說，十三年前，a.u.r.o就利用他們的「學(xué)術(shù)講談會」，同諸多同盟機構(gòu)合作，進行了一次圍剿行動。

    黑澤陣把那幾張照片的界面關(guān)掉，面無表情地說：“但如果你要問教堂里的那堆白骨，我倒是能給你一個答案。”

    “什么答案？”

    “十多年前在這附近持續(xù)活動的牧夫座（bootes），據(jù)說是一位‘宗教’人士，有點特別的愛好?！?/br>
    黑澤陣說得很慢，就連降谷零都聽出他語氣有點不對來。那是明晃晃的厭惡，以及，讓人想吐的惡心感。

    “該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br>
    “……”

    “他信奉不知道哪來的邪神，認為這么做可以長生不老，并且將這一理念分享給追隨他的人。隱修會里有不少人也對他頗為不滿。你們找到的那具尸體，以及所謂幾年前案件相關(guān)的人，都查查吧，估計都干凈不到哪里去?！?/br>
    說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必要繼續(xù)了，黑澤陣閉上眼睛，說你們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吧，我還以為當年你們的人已經(jīng)把他們都收拾干凈了。

    誰知道十三年前的日本公安到底是什么情況？

    黑澤陣不想繼續(xù)去想了，他抱著貓，試圖撫平自己的情緒，卻只感受到了記憶和現(xiàn)實重疊的憤怒。

    降谷零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傳來聲音：“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找到，讓他們接受審判?！?/br>
    銀發(fā)少年沒有睜開眼睛，聲音里是十足的冷意：“我的建議是直接送他們上路?！?/br>
    金發(fā)的公安警察站在地下教堂的陰影里，看到被放在角落里甚至堆疊成“藝術(shù)品”的骨堆，輕聲說：“必要的時候我會考慮?！?/br>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世良真純只能聽到一半的對話，但她看到降谷零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大概能猜到通訊對面是誰，就沒有發(fā)問，而是走遠了那么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降谷零問：

    “牧夫座還活著嗎？”

    “死了。被我的同伴剁了，喂魚?！?/br>
    黑澤陣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死得那么輕易，便宜他了。

    時間正在緩慢推進，去山洞里找人的警察傳回了情報，說是發(fā)現(xiàn)了人影，正在追，但那兩位失蹤的人還沒找到；山洞里的信號斷斷續(xù)續(xù)，多走幾步應(yīng)該能找到有信號的地方。

    現(xiàn)在是十點鐘。

    繼續(xù)待在這里并不合適，地下教堂附近原本就地形復(fù)雜四通八達，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變得有些混亂，但還在能控制的范圍內(nèi)。

    降谷零打算帶著世良真純?nèi)ド厦?，卻聽到了來自同事的消息：“那個，降谷，出事了。”

    同事的聲音有點猶豫，不像是有人遇害或者發(fā)生沖突的樣子，但聽起來事情非常棘手。

    “什么事？”

    “有幾個來這里探險尋寶的小學(xué)生，在山洞里失散了，據(jù)我們找到的兩個小學(xué)生說，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高中生偵探，是關(guān)西的服部平次和關(guān)東的工藤新一?！?/br>
    “……”

    “他們說是沿著藏寶圖的指示到了附近，但在海崖下面的山洞口發(fā)現(xiàn)了別人的背包，猜到里面可能有人，就進來了。然后他們在山洞里遇到了疑似野獸的東西，接下來就跑散了。”

    “……”

    降谷零動作極其緩慢地用手捂住了額頭。

    所以，給那個到處亂跑的旅游偵探提供線索的、正在附近尋寶的小學(xué)生——是你嗎，工藤新一？！

    “黑澤，管管你家隔壁的鄰居，別讓他們繼續(xù)亂跑了，特別是那個小學(xué)生和假扮偵探的怪盜?！?/br>
    “管不到，我自己都被人關(guān)在某個房間里呢。”

    黑澤陣悠閑地在曙光大廈的頂層泡咖啡，順便看了一眼加爾納恰的「眼睛」們的動向，發(fā)現(xiàn)他們暫時停止了不必要的活動，不由得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