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伏特加是琴酒的跟班，沒人會懷疑他不是跟琴酒一伙的。

    基安蒂這么想著，就聽到科恩說：“但伏特加不是被人派去監(jiān)視琴酒的嗎？我見過他向某個人打電話報告琴酒的一舉一動，這么想來，讓他潛伏在琴酒身邊、監(jiān)視琴酒的人就是波本吧。”

    伏特加：“……”

    基安蒂不可置信地看向伏特加：“伏特加，你？你竟然？！等等，我好像也見過你背著琴酒鬼鬼祟祟地打電話？！”

    伏特加：“…………”

    這事該怎么說呢，我是boss派去監(jiān)視琴酒的，也是琴酒找來糊弄boss的，但如果你們覺得琴酒就是boss，那這事確實沒法解釋。

    他艱難地張了張嘴，最后只能說：“我確實是被派去監(jiān)視琴酒的?！?/br>
    基安蒂明白了，她徹底明白了：“好?。『冒?，所以波本早就想要組織boss的位置了，今天的事也是他計劃好的，而你們兩個都是波本的走狗！”

    科恩試圖給自己辯解一下：“我只是比較識時務(wù)……”

    伏特加緩緩摸向了背后的槍。

    雖然他依舊不喜歡降谷零，但現(xiàn)在是需要合作的時候，降谷零明知道伏特加是單獨來的，沒有上級支援，還是給了他臨時的警察證件?，F(xiàn)在大哥不方便出面也不方便聯(lián)絡(luò)（是的伏特加還不知道琴酒被抓了：d），他會盡量幫波本穩(wěn)定局面，做出及時的決斷。

    伏特加思考：是殺忠于組織、隨時可能做出危險舉動的科恩，還是殺只要拿出大哥就能跟我走的基安蒂呢？

    基安蒂思考：科恩和伏特加都不好對付，我先殺哪個才能破局呢……嘖。

    科恩也思考：這倆人真的要在這里打起來？劇組還在隔壁??！我還是先勸勸他們吧。

    此時，知道科恩和基安蒂屬于組織的導(dǎo)演，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回腦袋，然后緩緩撥通了克麗絲·溫亞德的私人電話。

    ……

    地下空間。

    漆黑的走廊里，幾乎所有的值守人員和研究人員都被清空，只有寥寥數(shù)人從那片漆黑中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沉默的保鏢，然后是負責(zé)帶路的主管，接下來是一位雖然飽經(jīng)風(fēng)霜但依舊身體康健的老人。明明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他卻走得卻很輕松，而且很快；他每一步都是幾乎相同的距離，腰背挺直，臉上有道已經(jīng)淡去的疤痕。

    理查德跟在后面，同行的還有一名醫(yī)生、一名研究人員，還有一個提著黑色手提箱的男人。

    “波本？那是誰？”

    老人聽主管說完，發(fā)出了相當(dāng)漫不經(jīng)心的疑問。

    主管很快解釋說波本是烏丸的繼任者，原本烏丸集團被包括我們fbi在內(nèi)的幾個機構(gòu)盯上，前幾天收網(wǎng)計劃啟動，烏丸集團已經(jīng)接近全滅，但這個波本忽然跳出來，宣布要抓捕他自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老人沒有放慢步伐，只說：“烏丸的組織沒必要留著?！?/br>
    主管點頭說烏丸在美國境內(nèi)的殘余勢力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剩下的都不成氣候，只有日本是烏丸的大本營，可能花的時間要久點。

    老人卻笑道：“如果烏丸的繼任者就在他們之中，那再給他們十年、二十年的時間都清理不完。日本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它原本就生長在烏丸在內(nèi)的那些大樹的根基上，是永遠拔不干凈的?！?/br>
    他擺擺手，制止了這個話題。老人對烏丸留下的勢力怎么樣不感興趣，而且烏丸根本沒告訴那個波本關(guān)于【塔】的事，恐怕一開始就將這個組織定為了吸引其他人注意的棄子，當(dāng)他們都在忙于落井下石、瓜分烏丸的“遺產(chǎn)”時，烏丸本人已經(jīng)改名換姓，帶著復(fù)活的秘密重新混進了他們中間，甚至沒人能發(fā)覺。

    烏丸啊烏丸，不愧是你。要不是你確實鐘意這個從維蘭德手里搶來的孩子，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暴露自己已經(jīng)復(fù)活的事實。

    他們來到了一扇門前。

    主管殷勤地用數(shù)道識別系統(tǒng)打開了封死的三道門，說我們對目標(biāo)做了絕對安全的管制措施，您盡可以放心，他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我們的人一直在監(jiān)控他的行動。其他客人在休息室等您。

    為了【b】先生單獨跟那位少年……或者說少年外表的人見面，他們將不明真相的探員暫時調(diào)到了外面的安全崗位，而身份互相保密又成小圈子的客人們都分散在不同的休息室，當(dāng)然也有人不愿意待在這位先生的地盤，覺得情況不對準(zhǔn)備逃出東京了。

    這位老人就是【b】先生，曾經(jīng)fbi的某一任長官。當(dāng)然，單獨用這個身份來形容他還是太過淺薄了，畢竟他的“事業(yè)”是從退休后才開始的。

    最后一道門被打開之前，老人忽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后轉(zhuǎn)向身后的人。

    “理查德?！?/br>
    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的理查德抬起頭來看那位老人，沒說話。

    老人問：“這段時間是你負責(zé)跟他接觸，你認為那孩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理查德遲疑了半秒，才回答：“琴酒嗎……他是個對誰都不會忠誠、無法被馴服的人?！?/br>
    老人又笑起來：“是嗎？那就是烏丸看走眼了。維蘭德呢？”

    這次理查德就沒有再猶豫了：“他對維蘭德先生懷有極度的恨，但無法違抗維蘭德的命令，即使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br>
    主管看老人暫時沒說什么，就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話：“所以【a】先生當(dāng)初把人交給烏丸，是因為他有隨時能把孩子召回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