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嘟囔囔地掛了電話。

    全場寂靜。

    黑澤陣把手機扔回給白馬探, 白馬探小聲說諾瓦利斯，這下我們怎么收場，黑澤陣說沒什么，這種場面我見得多了。

    樓上，江戶川柯南拼命搖晃赤井秀一，想從里面晃出什么東西來，赤井秀一正在回憶他家的緊急聯(lián)系方式是什么，不對，他好像沒有他媽的電話；樓下，有人退了兩步，有人開始拼命掙扎，躲在小巷里的伏特加倒吸一口涼氣，匆匆趕來的風(fēng)見裕也茫然地睜大眼睛；更遠(yuǎn)的地方，從江戶川柯南的通訊里聽到錄音的灰原哀，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灰原哀：……什么透？宮野什么？誰？誰站在那？

    而這場風(fēng)暴的中心降谷零，依舊站在原地，幾乎將手里的槍捏碎，他壓抑著胸腔里翻涌的憤怒，語調(diào)無比陰沉地對琴酒說：“琴酒，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黑澤陣：……金毛好像被惹毛了。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順毛技巧，卻想起自己家里那只波本是不用順的，已經(jīng)從組織畢業(yè)成為東京教父的波本先生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并且做事相當(dāng)小心謹(jǐn)慎，非常擅長將矛盾扼殺在事故發(fā)生前。

    而且就算真吵起來，也是波本先生來哄他——起碼黑澤陣回憶了一下，能想起來的時候都是這樣。

    嗯，因為認(rèn)識的波本太好相處了所以忘記了順毛技巧，這種事也是可能發(fā)生的。黑澤陣想到這里笑了一下，但這笑落在降谷零眼里就是更為明目張膽的嘲諷與挑釁。

    “琴酒……”

    “降谷先生，”黑澤陣懶得想了，決定把問題丟給這個時間的自己，“在做決定前，你為什么不給‘琴酒’打個電話問問呢？”

    他語氣戲謔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可沒說過我是‘琴酒’。”

    我早就從那個代號退休了，雖然用了挺多年，但你要抓琴酒跟我黑澤陣有什么關(guān)系？

    降谷零沒動。從見到這個“琴酒”開始，他們就在調(diào)查本應(yīng)該去了美國的琴酒的蹤跡。但琴酒是個極其敏銳的人，一旦被他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他就可能會改變原本的計劃，先干掉調(diào)查他的人，這點他們也早就有所預(yù)料。

    只是，公安的線人從美國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沒有找到琴酒的下落。不知道fbi那邊有沒有結(jié)果。

    “別開玩笑了，你不是琴酒還能是誰？”降谷零看著眼前的銀發(fā)男人。

    傷痕，血，琴酒的衣服被子彈穿透，剛才離開餐廳的時候這個人明顯也是受了傷的，但他身后的年輕偵探卻毫發(fā)無損。明明是絕對的劣勢局面，他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依舊悠閑地在這里聊天，甚至不是在拖延時間。

    降谷零可以肯定，除非那個fbi忽然腦子進水，不然沒人能支援琴酒逃離。他不明白——他想不通琴酒到底為什么這么有恃無恐。難道是因為那個疑似組織成員的偵探？他將目光放到了白馬探身上。

    白馬探假裝沒注意到降谷零在看他。最開始他不想在這里暴露身份節(jié)外生枝，但現(xiàn)在看都看到了，他也就非常自然地站在黑澤陣身邊，反正這個時間的他自己在英國，有很多人能證明“白馬探”和“白馬探”無關(guān)。

    可眼下這個局面，白馬探也不知道黑澤陣還能做什么來翻盤……

    “唔……其實我有個很像我的兄弟。”黑澤陣假裝想了一會兒，才說。

    白馬探：……

    白馬探閉上了眼睛。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以諾瓦利斯的性格，來都來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黑澤陣以一種平靜的、略帶惋惜的回憶語氣說：“他跟我很像，都是狙擊手，也都留了長發(fā)，我們曾經(jīng)關(guān)系不錯，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br>
    對，很像，但不是長得像。

    同父兄弟，但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降谷零從這段話里意識到了什么，看黑澤陣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懷疑。

    琴酒？兄弟？也就是說琴酒有個跟他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這個是琴酒的……跟琴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黑澤陣?yán)^續(xù)說：“后來我們分道揚鑣，因為父親的關(guān)系，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再見面當(dāng)然就是生死廝殺。就在不久前（一個小時前），我剛剛跟他見了一面……”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降谷零，輕飄飄地說：“我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人?！?/br>
    起碼不是“現(xiàn)在的你”認(rèn)識的“琴酒”。

    ——什么亂七八糟的。降谷零一個字都沒信，他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相信琴酒的話，雖然琴酒看起來不像是會編故事的，但誰知道這個人還有什么后手。

    他背手給公安的同事發(fā)消息，一邊冷靜地問那個“琴酒”：“那他呢？”

    黑澤陣想了想，說：“我確實讓人去殺他了，但你也很清楚，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所以他應(yīng)該是假死脫身，換了個身份出現(xiàn)吧。說不定他就在這里看著我們呢。”

    白馬探：……

    可不是嗎赤井先生就在上面，諾瓦利斯你說實話，你現(xiàn)在說話是不是跟赤井先生學(xué)的。這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近墨者黑吧！

    他拽了拽黑澤陣的衣服，意思是諾瓦利斯別演了，待會把降谷先生惹毛了我們就真走不了了，但黑澤陣拍拍他的手表示安撫，白馬探：……算了，我早該知道的，沒人能阻止一只忽然想玩的諾瓦利斯。

    他不能，工藤不能，lord night不能，那幾位公安和mi6也不能，黑羽……哦，黑羽快斗只會高高興興地跟諾瓦利斯一起玩。怪盜基德每天除了搗亂就還是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