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喊著要請律師。 但是誰都知道,這個家伙不過是隨便喊喊,我受了這么重的傷,真喊律師來就必然驚動警察,到時候就不是記過能了事的,說不定還會給幾人身上背個刑事記錄。 尤利直接遞給了他一個名片。 一直擺架子的西裝家長不吱聲了,最后無奈接受了這件事的結(jié)果。 然后我直接被尤利、戴安娜和斯潘塞送到了最近的醫(yī)院急癥室,校醫(yī)只是給我的傷勢進行了應(yīng)急處理,雖然我自認傷勢不重,不必要去醫(yī)院,但是其他人可不同意。 就當賣慘賣全套吧。 臉上的傷有些紅腫,還破了點皮,很毀容。但是我身體復(fù)原速度很快,想必沒過幾天就會消下去,校醫(yī)處理的時候就涂了雙氧水和消炎膏,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瞄了一眼,就說問題不大。 至于崴了的腳,其實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不疼了,只是在戴安娜和斯潘塞的堅持下,又拍了個片,醫(yī)生也宣告沒有大事。 而掉了的牙……尤利看過了,新牙已經(jīng)冒出了一點點頭。 其實除了手指脫臼麻煩了一點外,其他傷都沒什么。所謂的斷手、折腳、破相、內(nèi)傷,只是我說來嚇唬人的。 不過醫(yī)生給我手包扎的時候包的很緊,主要怕我亂動造成二次傷害。脫臼這種傷很容易形成習(xí)慣性,還是小心為妙。 而我脫臼的剛好是右手的中指,根本寫不了字。 既然我能寫下日記,當然是想出了其他辦法。 嗯,我換左手寫字了。 字很丑,寫的速度很慢。 斯潘塞知道我每天都要寫日記的,本來他想幫我。 這怎么可以! 不可以。 我在日記里偷偷喊他笨蛋、小哭包,偷偷吐槽他軟萌可愛像女生,偷偷記錄了他一籮筐的糗事,怎么可以被他看到! 萬一他在幫我寫日記時挾私報復(fù),根本不描述我今天的英姿,今天的聰慧,今天能進奧斯卡提名的演技,只說我被打成狗怎么辦! 明天起來我會當真的! 一打三這種能吹一年的成績,我一定要親自仔仔細細地記下來,絕對可以開心一整年。 我們一行人從醫(yī)院回來的時候,剛剛中午,奧羅拉聽說了我的傷勢,連呼了三聲上帝,然后就忙前忙后的開始準備美食撫慰我的小心靈。 然后我們幾個一起在家用了午餐,尤利下午還有工作,直接先離開了,戴安娜和斯潘塞就留了下來,斯潘塞更是信誓旦旦的要照顧我。 我眨了眨眼睛,回憶了一下斯潘塞這個小懶鬼的過往事跡,一籮筐糗事里并沒有他做家務(wù)做成災(zāi)難的前例,所以我欣然同意了身邊跟個小男仆。 噗。 哦,親愛的斯潘塞,身為貼身男仆,你該為我倒一杯果汁。 哦,親愛的斯潘塞,身為貼身男仆,你該為我送上一碟黃油松餅。 哦,親愛的斯潘塞,身為貼身又貼心的男仆,你要充當我的右手,陪我一起玩會兒電子游戲,比如打個副本什么的。 我作天作地了兩個小時后,除了笑死了戴安娜和奧羅拉,還徹底惹毛了斯潘塞。 不過這樣也好,他終于不是那一副愧疚的好像要把世界都捧在手里送我的模樣了。 這件事,根本沒有誰欠誰,也不必愧疚來愧疚去。 我們本來就是比親兄弟更兄弟的好朋友,算的太清楚,可不是一件好事。 被惹毛了的斯潘塞依舊沒有什么攻擊性,不過是惡狠狠的瞪了我?guī)籽郏缓蟮吐暩艺f,小金庫的錢可是他在管。 我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了,現(xiàn)在我花零花錢可是要打申請的。 然后換我瞪他了。 結(jié)果這個家伙,居然拿手指戳了戳我的臉頰,十分認真的說,諾曼,你果然像一條小金魚。 生氣不自覺鼓腮幫子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嗎?! 臭瑞德。 然后斯潘塞為了我不老惦記著拉他打電子游戲,回家把高年級的舊課本取了過來。 這些舊課本是斯潘塞在舊書店淘的。 拉斯維加斯并不是一座歷史味道很濃的城市,這里浮躁、紙醉金迷、五光十色,到處都是新建的高樓大廈以及街道,各種現(xiàn)代化的商店遍布每一個角落。 舊書店這種店鋪,聽上去像是六七十年代的東西,對現(xiàn)代的人來說,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 現(xiàn)在圖書館、連鎖書店、報刊亭、超市等等完全可以滿足一個正常人的日常閱讀所需,再加上電腦與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很普及了,更多的人選擇在網(wǎng)絡(luò)中尋找自己想要的書籍。 舊書店這種不入流的地方,早已消失在了人們的生活中。 我和斯潘塞發(fā)現(xiàn)舊書店,也是偶然。 學(xué)校里曾經(jīng)布置過一個社會調(diào)查任務(wù),課題自選,斯潘塞和我都選擇了垃圾處理、環(huán)境優(yōu)化這個題目。 后來就認識了維恩老頭。 維恩經(jīng)營著一家廢品收購站,他的先輩據(jù)說是來自猶他州的淘金者,后來就在拉斯維加斯扎根居住下來。 這個廢品回收站是維恩十幾年前開起來的,那時候這一塊兒還是空白,他靠著這個生意賺夠了養(yǎng)老錢。只是他到了退休年紀后,家里沒人愿意接手這個生意,老頭兒只好推遲了退休的打算,繼續(xù)把他的生意做下去。 除了廢品回收站,維恩名下還有一家舊書店,就在廢品回收站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