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哦哦?!毙〖稳鐗舫跣眩⒖绦∨苤氐昀?,把自己的包拿出來,放在一個書箱上。 陳慧把岑溪的行李箱推了出來。 岑溪又回到了抱著手臂看別人干活兒的姿態(tài)。 安苳埋頭封箱,幾秒鐘就封好一個,很快就都加固了一道。 陳慧看著她,面露欣賞:“這孩子真能干啊……” 加固好,安苳對著斜對面零食店揮了揮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的便從里面出來了,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安姐,就這些是吧?” “對。”安苳點(diǎn)頭,打開車廂,跨了上去,男的在下面搬,她在上面接,眨眼間就把那十多箱書安置好了。 期間小嘉要幫忙,被岑溪攔住了:“不用,昨天就說好了的。” 安苳昨天執(zhí)意要包搬運(yùn)。 再說,這么沉的箱子,小嘉也幫不上什么忙。 陳慧一直在她耳朵邊念叨:“這孩子真不錯啊,咱對門宋老師家里兒子還單著,倒是和她挺般配的……要不我給介紹介紹?” “行了,媽?!贬驍嗔四赣H的話,“您別學(xué)那些人,到處給人保媒,要是成了之后婚姻不幸福,您算是積德還是造孽?”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面對女兒的刻薄和犀利,陳慧怒道。 陳慧發(fā)怒,岑溪倒是笑了,側(cè)頭低聲對母親說道:“所以啊,您就別折騰了?!彼nD了下,“說不定,人家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哼?!标惢圻€是有點(diǎn)不甘心,“你又知道啦?等她回來,我問問?!?/br> 岑溪懶得理她了,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和小包:“我走了。回來給您帶沈城的燒雞?!?/br> 安苳在車廂里把箱子都碼在一起,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把牛仔外套脫了放在臂彎,撐著廂底跳下來,抬頭就見岑溪拿著行李箱施施然站在那里,愣了下。 一周的時間……是要拿這么多東西的嗎? 她只背了個雙肩包,已經(jīng)算她帶衣服比較多的一次了,以前隨便裝兩件換洗的,一個密封袋就夠了。 她定了定神,伸手去接岑溪的行李箱:“我?guī)湍惴派先??!?/br> 岑溪“嗯”了一聲,把行李箱往她面前推了下,松開手:“謝謝。” “不用。”安苳單手把行李箱提了上去,動作很小心地靠邊放好,關(guān)上車廂,上鎖。 看著安苳的背影,岑溪有些恍然——安苳身上那件白毛衣,好像和她前幾天穿過的那件米白色毛衣,有點(diǎn)像,不管是顏色,還是款式。 但是,這種高領(lǐng)毛衣本來就大同小異。 或許是她想多了。 總不能她穿了白毛衣,就不讓別人穿了吧。 這輛貨車前面是駕駛位和副駕駛位,椅背后面還有一片不小的空間,靠貨箱帶一個可以躺的鋪位??吹贸霭财{還算愛干凈,到處都收拾得整整齊齊。 小嘉覺得新鮮,興高采烈地占據(jù)了后面的鋪位:“我可以在這里睡覺!打游戲!” 岑溪也是第一次坐貨車,矜持地慢慢踏上踏板,雖然已經(jīng)在盡力維持平衡,卻還是晃了一下。 安苳一直在后面看著她,見狀連忙伸手扶上她腰側(cè):“小心。” 西裝很薄,安苳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岑溪像是被灼了一下,伸手扶住椅背,迅速坐了上去。 速度快到安苳都沒來得及收回手,手掌在空中尷尬地懸停了半秒鐘。 但安苳沒多想,只覺得岑溪不太習(xí)慣坐這種大車,上了駕駛座、關(guān)了門后,還貼心地提醒了一句:“岑溪,上下車千萬要小心,別摔著了。” “……嗯。知道?!贬瞪习踩珟?,應(yīng)了一聲,偏開頭朝外面看過去。 安苳笑了笑,發(fā)動了車子,還趁著紅燈時間,轉(zhuǎn)頭說道:“小嘉,鋪位下面有零食和飲料。” 小嘉快開心瘋了:“好好好!” 綠燈亮了,大貨慢慢駛過東街,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種種景象在眼前劃過,然后建筑變成了遠(yuǎn)方層疊的山巒,牛群羊群在半山腰上緩緩移動,公路向遠(yuǎn)方延伸,好像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 岑溪一直不轉(zhuǎn)過頭來,安苳也有點(diǎn)納悶,瞥了對方好幾眼。 美女的側(cè)臉也是美女,只是,怎么耳朵有點(diǎn)紅? “岑溪,”安苳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疑惑道,“你熱嗎?熱的話開冷風(fēng)?!?/br> “不熱?!贬耘f看著窗外,說道。 “哦?!卑财{又看了她一眼,應(yīng)了一聲,唇角不由得浮現(xiàn)出笑意。 說不出為什么,就是心情很好。 其實如果她想,這趟也可以再運(yùn)點(diǎn)其他貨。但她不想。 在生意上,她很少任性,但這次她就是不想運(yùn)其他東西。 錢下次可以賺,岑溪下次卻不一定需要她幫忙。 她很喜歡被岑溪需要的感覺,喜歡幫助岑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捕捉那一點(diǎn)點(diǎn)優(yōu)越感,又或者想證明什么。 她真的很喜歡和岑溪無限接近。 靜靜地開了十幾分鐘的車,耳邊除了貨車運(yùn)行的聲音,就是小嘉打游戲的聲音。 安苳打開了電臺,調(diào)到她經(jīng)常聽的音樂頻道,舒緩的老情歌流淌出來。 岑溪實在覺得脖子酸得不行,這才把頭轉(zhuǎn)回來,但神情依舊緊繃。 雖然這個駕駛室一點(diǎn)都不狹窄,但和安苳這樣近地待在同個空間里,她很是不自在。 她不知道安苳為什么執(zhí)意要幫她,也不懂安苳為什么穿和她相似的白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