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哄？”

    秦霽審時(shí)度勢搖了搖頭，剛要開口，就被捏住腮。

    “算了，不聽了?！?nbsp;陸迢親了親她，聲音喑啞。

    “我們做些別的，好不好？”

    第140章

    冬夜的寒風(fēng)呼嘯著刮過窗欞，屋內(nèi)未燃炭盆，這張小小的木床上，卻依舊溫暖如春。

    秦霽扶著他的肩，她的指甲才剪平，掐不住rou，細(xì)嫩指腹一遍遍滑過，于陸迢而言像是羽毛給他撓癢癢。

    她漸漸有些受.不住了，扭身想往上躲。那人卻不依不饒，稍有察覺，大掌按緊細(xì)柳似的腰，粗啞的喘.息從耳后游移到身前。

    新鋪的被褥被葇荑攥出深深的褶皺。

    原本還想著要早些回去，直到天黑，她也沒能踏出房門半步。

    潮退雨歇后，撐開眼皮也是件很費(fèi)力氣的事情，秦霽昏昏欲睡，陸迢給兩人擦完身子，從后攔著腰把她攬進(jìn)懷里，“你下晌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秦霽已是困倦得很了，聲音也是倦懶無力，“找你?！?/br>
    陸迢聽了，下頜擱在她肩頭，“找我做什么？”

    秦霽抿唇不答。

    她有些熱。

    后背抵著陸迢的胸膛，緊貼在一起，偏他一只手臂箍在身前。秦霽搭在他手背，推不動(dòng)便也算了。

    陸迢等了良久，聽她呼吸漸漸綿緩，含恨在她耳垂咬了一口。舍不得咬重，卻也舍不得松開。

    最終還是收起利齒，用舌尖卷起嬌嫩的耳珠，輕抿了一遍。

    夤夜時(shí)分，秦霽醒了一次。

    腰間已沒有那道桎梏，她翻過身，陸迢就在面前。

    他睡著了。

    床邊燃著一只燭，光影落在枕側(cè)，映出他刀削斧鑿的半張臉。

    幾年不見，陸迢的五官其實(shí)比以前更加疏冷，只有閉眼時(shí)，才能看出來。

    視線由上往下，他身上也黑了些，膚色比古銅稍淺，這樣的顏色似乎要更襯他。

    許是陸迢太高，背闊肩挺，穿上衣裳便如修竹一般。誰也想不出，衣裳脫了，底下會(huì)有這樣賁張結(jié)實(shí)的腱子rou，和她的截然不同。

    秦霽在旁人身上也沒見過這樣的，她伸出指尖，落在陸迢的肩上，試探著按下去。

    比以前更硬了。

    她指尖繼續(xù)往下，摸到一處凸起時(shí)停了下來。

    以前的，好像不是在這兒？

    秦霽眉心輕擰，拉下被子，才看見他胸口兩道rou疤，就被一只大掌捂住眼睛。

    陸迢醒了一半，磁嗓低沉著，“秦夫人在這里耍流氓？”

    秦霽語塞，扒開他的手，仰臉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這才是耍流氓?！彼龘P(yáng)起下巴頦，“你是流氓?！?/br>
    陸迢悶笑了聲，舌尖舔過她咬的地方，“我不是。”

    *

    翌日，秦霽要回她師父那兒，陸迢環(huán)著她的腰不放開。

    “我昨晚就叫人報(bào)了信，他們不會(huì)擔(dān)心?！?/br>
    “你怎么說的？”秦霽眉心輕擰，滿是不信任的神情。

    陸迢不自在地偏開頭，“實(shí)話實(shí)說?！苯又直尘捅粩Q了一把。

    秦霽面頰緋紅，瞪了他一眼。

    陸迢訕訕?biāo)砷_手，“這是你小時(shí)候住的地方，好容易來一趟，多住幾天，不如離開的時(shí)候我們?cè)僖黄鹑タ磶煾笌熌?？?/br>
    秦霽想不答應(yīng)也不行，她臉皮薄，這會(huì)兒回去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她一時(shí)羞憤，忽略了陸迢喊出“師父師母”時(shí)極為自然的口氣。

    小雨還留在京城，沒過兩日，秦霽便帶著陸迢去師父那兒辭行。

    馬車上，她掰著指頭，“陸迢，你在金陵的人多，我?guī)煾笌熌锬昙o(jì)大了，能不能——”

    他握住她的手指，一個(gè)個(gè)捏著輕輕往下掰，“身體不好，安排太醫(yī)十日上門問診一次。年紀(jì)大了，我叫人常來這里看顧。平日里的——”

    他還要繼續(xù)，秦霽忙搖搖頭，“不用，這些夠了?！?/br>
    陸迢笑了聲，“好，那就這些，我回去就叫人安排?！?/br>
    到了宅邸大門外，這次是陸迢與秦霽一起進(jìn)去。

    守門的婆子見到他們兩個(gè)，楞站一下，迎了人進(jìn)去。

    師母先見到他們，咦一聲，隨即笑起來?！斑@位就是陸大人罷？”

    “師母，喚我昭行便好。”陸迢站在秦霽身側(cè)，語氣和善，一副極易相處的樣子。

    師母笑彎了眼，“你們一塊兒回來了？正好，廚房剛開始做飯，我這就過去吩咐聲?！?/br>
    “不用了，師母?！鼻仂V上前挽住她，指了指陸迢手里提著的兩個(gè)青花折枝紅漆木食盒?！八谝换?nbsp;上門，他請(qǐng)?！?/br>
    “也好，你們慣來守禮?！睅熌赣謫栮懱?，“那我去叫廚房溫些酒，昭行，你難得來一趟，陪那老頭子喝一杯怎么樣？”

    “都聽師母的?！标懱鑫⑿Φ?。他穿著一身紺青竹枝紋長袍，乍然一笑，頗顯出幾分溫文爾雅的君子風(fēng)度。

    師母被哄得直笑，旋即去廚房交代。

    秦霽目送她走遠(yuǎn)，仍站在原地。陸迢到她身邊，“不進(jìn)去？”

    秦霽抬首看了陸迢一眼，遲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一起往前去，她落后陸迢半步。經(jīng)過正廳時(shí)，秦霽垂眼看向地面，陸迢即時(shí)停了步。

    聽了會(huì)兒，他才問，“里面好像沒人？”

    “師父應(yīng)在隔間。”

    正廳往前是偏房，秦霽師父平素都待在那里間作畫或是喝酒，來過一回的人都會(hu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