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書迷正在閱讀:欲燃(1V1H)、魔性美人(良寂系列三)、變態(tài)強制愛短篇合集、[網(wǎng)王同人] 魔法少年仁王君、[家教同人] 里包恩想要和我復(fù)合、[山河令同人] 師父,請閉嘴、[歷史同人] 開局給秦始皇講秦國歷史、[家教初代] 理想之城、[咒術(shù)回戰(zhàn)] 這個留學(xué)生我好像在哪見過、撿到一只omega
岳淵沒有催促,安靜地等待著。 揭開傷疤,將鮮血淋漓的傷口展示給愛人、警察看,這的確需要莫大的勇氣。 魏則清定定地看著妻子,眼神里充滿著懷疑。 她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為什么女兒死了兩年,她都一點口風(fēng)都沒有露出來? 難道還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 難道還有什么秘密,比女兒的死亡更沉重? 到底相愛相守了近二十年,魏則清不忍心責(zé)怪妻子,嘴唇緊緊抿著,默默地等待著。 長久的沉默之后,武婧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終于開口說話。 “則清,我1976年與你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嗎?” 往事歷歷在目,魏則清的聲音很輕柔:“記得,你那個時候身上到處都是傷,躺在醫(yī)院病床昏迷不醒,問你家在哪里也不說,孤孤單單很可憐。你說你68年高中畢業(yè)后就去了遼省一個農(nóng)場當(dāng)知青,北地苦寒,你身體扛不住,好不容易回家探親卻發(fā)現(xiàn)家人離散,央求我給你辦病休手續(xù)返城?!?/br> 武婧躺在病床上面色似紙,卻美得驚人,黑呦呦的眼睛里滿滿都是凄苦,從來不曾動過男女之情的魏則清一下子被打動。他幫武婧辦了病休證明,找關(guān)系幫她將戶口遷回薈市,然后與她結(jié)婚,78年初女兒出生之后,魏則清毫不猶豫地接過帶孩子的重任,全力支持武婧考大學(xué)。 武婧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對不起,我騙了你?!?/br> 魏則清呼吸一滯,感覺到胸口有些發(fā)悶。 妻子有秘密,這個秘密她藏了二十年。 武婧看著丈夫,眼眶微紅:“我嫁給你的時候,已非處子,這你是知道的,對吧?” 魏則清聽到妻子這句話,沉默片刻之后,輕聲道:“世道太亂,活著就好,這些……我不計較?!?/br> 武婧萬萬沒有想到,丈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情緒一下子控制不住,撲進魏則清懷里,抽泣起來。 看著妻子不斷起伏的肩頭,魏則清心中一軟,輕撫她后背,顫聲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br> 半晌之后,武婧直起腰來,整理儀容,看向岳淵,緩緩將自己藏在內(nèi)心的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武婧是湘省珠市人,1968年高中畢業(yè)后按理應(yīng)該下鄉(xiāng),但家里人舍不得她去北方受苦,又擔(dān)心她容貌太過出眾容易吃虧,便到處托關(guān)系湊錢給她買了個工作,將她安排進薈市正安鎮(zhèn)的軍工廠當(dāng)工人。 殊不知,正是這個安排將武婧推向了深淵。 武婧一進廠,就被一個造反派的小頭目看上,在一個雨夜將她強暴,隨后視她為禁臠,不允許她與家人聯(lián)系。武婧涉世未深,在他的強迫之下不得不虛與委蛇,并在1971年生下一個兒子。 生下兒子之后,武婧曾經(jīng)想過要好好過日子。她打理家務(wù),細心照顧兒子,以為這樣就能夠感化那個惡人的良心。 可是,狗總是改不了吃屎。 他只要一喝酒,就會毆打、污辱武婧,有時候連兒子都一起打,終于在兒子五歲的時候,武婧一狠心拋下兒子跑了。 武婧拖著滿身的傷痕來到薈市人民醫(yī)院,哀求魏則清幫她辦理病休證明,又在家人的遮掩之下假托知青返城,將檔案里結(jié)婚生子這一段就此抹去。 說到這里,武婧滿眼是淚:“我不是有意隱瞞,我只是恨不得從來沒有遇到過那個人?!?/br> 魏則清長嘆一聲,緊緊握住妻子的手,不斷地重復(fù)著:“不怪你,不怪你。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個人,是那個時代?!?/br> 站在一旁的夏木繁卻聽得心頭一緊。 正安鎮(zhèn),軍工廠,酗酒打人的丈夫,被母親拋棄的孩子。 這一切,與柯麓的經(jīng)歷何其相似! 想到楓林路上那家新開的咖啡屋,距離省人民醫(yī)院只有五、六分鐘車程。 是巧合,還是刻意接近? 直覺告訴夏木繁,這里頭有文章! 岳淵問:“武醫(yī)生,你的意思是,那個人與你有仇?” 武婧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恐懼:“他生性暴虐,占有欲非常強烈,我偷偷跑掉之后他曾經(jīng)試圖去我爸媽,幸好那個時候我們家里人有警覺躲開了。后來,我結(jié)婚、生下女兒、考上大學(xué),再沒有見過他,但我一直在害怕,怕他找到我。” “巧珍出事的時候,我其實想到過他的,可是存著僥幸心理以為是意外,就瞞下來了。是我錯了!我害死了我的女兒!” 武婧說到后來,自責(zé)與愧疚將她整個人擊垮,面色變得像醫(yī)院的墻壁一樣,慘白慘白。 岳淵的眉毛擰成一條線:“他叫什么名字?” 記憶太過痛苦,武婧的聲線在發(fā)抖:“他,他叫柯志剛。” 姓柯! 夏木繁追問:“您兒子叫什么名字?” 武婧這才留意到這個女警,嘴唇囁嚅著:“柯麓。岳麓山的麓?!?/br> 夏木繁問:“您后來見過兒子嗎?” 武婧猛地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見過他?!?/br> 夏木繁看她眼神游離,知道她有所隱瞞,便溫聲道:“武醫(yī)生,我們警察是來幫你的,請你不要再有任何隱瞞?!?/br> 魏則清看了武婧一眼,眼神痛苦:“你……還要瞞我嗎?” 武婧死死地抓住魏則清的胳膊,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段浮木:“不不不,我不會瞞著你,我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事情瞞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