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書迷正在閱讀:電子競技存在破鏡重圓嗎[電競]、回到90我給渣爹當(dāng)?shù)?/a>、九十年代敗家媳婦兒、無限流,但成為觀眾、天驕紅顏、毒醫(yī)圣手、被養(yǎng)大的真少爺強(qiáng)取豪奪、全球神袛:獎勵百倍、絕品梟雄、九零土味愛情
話還沒說話,街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回頭,目光同時落在步履匆忙的青年身上。他頭發(fā)凌亂,胸前襯衣褶皺得厲害,比起狼狽,柔軟和可愛卻更多一點。 他就這么雙手撐膝停在數(shù)十步外,后背躬出弧度,欲言又止。 方尖兒低低吐槽了一句“我這嘴哦……”,隨后擺擺手,很沒義氣地退后:“我有替人尷尬的毛病,后面就不圍觀了。晚點微信說!” 等方尖兒撤退完,對方只是在原地直起了身,卻沒靠近。 央儀望一眼街口,騰著薄霧的空曠街道上沒見著車來。她想了想,索性轉(zhuǎn)進(jìn)最近一家便利店。 在等結(jié)賬的間隙,玻璃門終于又響了。 央儀望過去,看著路周一步步過來,于是伸出手,將手里一罐咖啡遞過去,自己起開另一罐,送到唇邊。 他不動,央儀問:“不喝嗎?” 男生握著那罐咖啡僵硬地站著。半晌,才起開易拉罐。 “這怎么了?”央儀用手背碰碰自己的額頭。 路周領(lǐng)會到,隨即將臉偏向另邊:“……出來時撞門上了?!?/br> 他來不是為了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的。 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盀槭裁匆溴X?” 和速溶相差無幾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泛開,央儀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不是說好的嗎,回來給你沖沖業(yè)績?!彼㈩D,隨后說:“而且我很喜歡那份生日禮物。它很特別。” 路周想問有多特別,但他隱隱知曉,自己是沒有立場這么問的。他張了張嘴,又想問然后呢?這是兩清的意思嗎?卻沒有勇氣。 他只知道這樣的一筆錢,很現(xiàn)實地將某些關(guān)系重新定義在了買賣之內(nèi)。 明明在云州,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同。 于是一路追過來時想的那些話都無從出口了,他幾乎能聽到易拉罐被捏緊時發(fā)出的咯咯響聲,最終只能無力地問:“你以后還來嗎?” “來的?!毖雰x說話徐徐緩緩,很好聽,“哪兒有花了錢打水漂的道理?!?/br> 說實話,央儀曾周到地考慮過,既然想還清生日禮物那份情誼——所謂兩清,那往后是不是不過來要好得多。 無奈修煉不到位,被人當(dāng)面注視著時,她還做不到那樣從容拒之。 他的眼睛在看她,仿佛在尋找撒謊的痕跡。 央儀問:“怎么了嗎?” 男生緩緩搖頭。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便利店的門。在歡快的門鈴聲中,他的聲音被淹沒得近乎模糊。 “我現(xiàn)在說不圖你的錢可能沒那么有說服力,畢竟今天這筆錢確實救了我一命?!?/br> 聽到救命時,央儀只微微挑了下眉,很快便釋然,這是表達(dá)情緒的夸張用法,并不罕見。 他繼續(xù)道:“我追過來也不是想要纏著你。我只是覺得、覺得需要當(dāng)面和你道個謝。在會所,客人充錢是要拉禮花筒的。我跑得太急,什么都沒帶,但……” 他開始語無倫次。 他沒有辦法強(qiáng)求她把那份生日禮物當(dāng)做普通的、不含人情世故的一份,也沒有辦法讓她相信送出那份禮物時他并沒有必有所圖的目的——只是單純想送一份花了心思且他能送得起的。 這一切都可以不說。 而當(dāng)下能說的…… 男生將易拉罐捏得咯咯響,眉眼一再低垂。 “……那,下次見。” 黑色保姆車緩緩?fù)T诹私纸恰?/br> 像沉默的衛(wèi)兵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坐上車,看到寬敞的后車廂隱私玻璃全落,央儀才注意到這輛原本只是來接她的保姆車上還坐著另一人。 車內(nèi)光線黯淡,孟鶴鳴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靠近時,他身上的松木香混了酒意。 孟鶴鳴酒量并不好,不過到他這個位置,幾乎沒有什么非要在酒桌上拼出的生意,多半是禮節(jié)性的一杯半杯。 見他沒有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斷定他沒不舒服,央儀便沒出聲,乖乖坐另一邊拿出了手機(jī)。 她和路周說話的那段時間,方尖兒是半點沒閑著,一個勁地給她發(fā)消息打探情況。 打開對話框,滿屏幕的“怎么樣”,像只上躥下跳的猹。 央儀的回復(fù)才寫到一半,座位另一側(cè)忽然傳來男人沉緩的嗓音: “在和誰說話?” 被突然的出聲嚇得一抖,央儀啊了一聲,隨后緩緩偏過腦袋,視線與孟鶴鳴相對,平復(fù)著心情說:“在回方尖兒的消息?!?/br> “我沒說她?!泵销Q鳴淡聲道。 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央儀才意識到,孟鶴鳴問的是上車前——在便利店門口,她在和誰說話。 央儀還沒理清他這么問的意圖,嘴巴便快大腦一步說了出來:“是店員?!?/br> 三個字說完,手心微微濡濕。 撒謊是心虛的表現(xiàn)。 她覺得她不是。 她只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因為她知道孟鶴鳴的占有欲,他不喜歡她和別的男人說話。 車停的位置在一棵老榕樹下,枝葉繁茂地壓了半邊天。原本光線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便利店門口的巨大立式燈牌。孟鶴鳴瞥過的漫不經(jīng)心的那一眼,其實只看到一雙腿,廉價的黑色西裝褲材質(zhì),可以是任何人,卻不會是便利店營業(yè)員的工作服。 他不拆穿,手指沉緩地敲在扶手上:“怎么開始喝速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