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敗家媳婦兒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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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什么了? 黎菁身上冷汗直冒,直直盯著一處的眼里淚還在控制不住往外滾,聽到這聲問,她下意識張嘴想回,卻發(fā)現(xiàn)腦袋一霎空白,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漫天的火…… 黎菁緊皺著眉緊咬住嘴用力想,拼命想。 火? 對,火! 黎菁倏然抬頭一把拽住陸訓(xùn)的手:“紗廠,紗廠著火了,杜,杜,杜長順放的火!” “爸,爸還有大哥,他們,他們出事了!” “爸,大哥!我要去找他們……” 黎菁眼里淚再次奪眶而出,她慌忙掙開陸訓(xùn)起身,陸訓(xùn)趕緊按住了她:“菁菁,那是夢,那是個夢,不是真的!” 陸訓(xùn)沒想到黎菁會做這樣的夢,他抬手按亮了床頭燈,看了眼時間,早上五點。 這個時候黎家人只怕還睡著,這么過去他們肯定會擔(dān)心,他把她抱緊一些,手順著她瘦削的背安撫道: “乖乖,那是夢,不是真的,這會兒還沒天亮,你做夢了?!?/br> “是夢?” 黎菁好像這會兒才回過一些魂來,她淚眼婆娑的看向陸訓(xùn),和他求證:“真的是夢?” “是夢,不是真的?!标懹?xùn)肯定的點頭回道她。 黎菁怔怔的,她其實對那個夢突然也很模糊了,但她還記得那火光烤著她的燒焦痛感,還有她看著紗廠爆炸坍塌,知道黎萬山黎志國還在里面的心神俱裂。 “你怎么確定是夢呢?我們現(xiàn)在在家啊?!崩栎己鋈换秀敝f了聲。 陸訓(xùn)神色微滯被問住,黎菁難受的樣子太讓人揪心,也太過劇慟。 他突然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只是個夢,有時候人對親人有心理感應(yīng),他五歲那年親爺爺去世,他就感覺到了,他跑去他房間,人果然已經(jīng)冰涼了。 “不,不行,我要過去看看?!崩栎紦u了搖頭。 “我要看著他們沒有事。” 黎菁說到最后又要起身,陸訓(xùn)回過神忙道:“那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問問他們那邊?電話比過去要快?” “打電話” 黎菁這才想起電話的事,她反應(yīng)過來忙說:“對,打電話,我要打電話問問?!?/br> 黎菁說完,要起身去拿電話,陸訓(xùn)拉住她手,“我來打,我來打,別怕,不會有事,要是有事家里肯定給我們電話打來了?!?/br> 陸訓(xùn)一邊說一邊拿過了床頭的電話,當(dāng)初裝修的時候陸訓(xùn)樓上樓下都牽了電話線,想著他平時在外面的時候打電話她方便接,他本來還給她辦了支大哥大,但她擔(dān)心上班太張揚,沒要,現(xiàn)在那支大哥大還擱在保險箱里。 凌晨五點,外面萬籟寂靜,黎家人都還在睡夢里,客廳里電話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黎家一樓一共三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 三間房,黎萬山申方瓊住一間,黎志國何麗娟一間,黎志軍常慶美帶著還沒分房的天賜住一間。 客廳里的電話聲響,習(xí)慣早起淺眠的黎志軍第一個聽到。 黎家的電話從不在半夜和凌晨響,除非有什么事情,上一次黎家電話半夜響,還是何麗娟老父親去的時候。 如今黎菁出嫁住在外面,黎家人都不太習(xí)慣,聽到電話聲,黎志軍神色一凝,不知道怎么的,他把這通電話想到了黎菁身上,顧不得再套褲子,他直接一條短褲背心出來客廳拿起了電話:“喂。” “二哥?” 電話一接起,陸訓(xùn)的聲音從聽筒傳了過來,黎志軍心頭一沉,眼眸微冷:“我妹出了什么事?” “不是,二哥,菁菁沒事……” 陸訓(xùn)話沒說完,那邊黎菁著急的從陸訓(xùn)手里搶過了電話:“二哥,爸,爸和大哥沒什么事吧?” 電話的那頭黎菁的聲音啞啞的,像是剛哭過,黎志軍聽見眉頭一皺,第一反應(yīng)對陸訓(xùn)生出不滿,聽到黎菁后面的話,他又一愣,疑惑道: “爸和大哥能有什么事?” “他們在家?”黎菁趕忙又問一聲。 “他們不在家能去哪兒?” 黎志軍聽得莫名其妙,他看一眼外面的天,剛泛出一點浮白,“這個點爸和大哥還沒起。” 說話間,黎志軍瞥見黎萬山黎志國已經(jīng)站在各自的房間門口,兩人身上都沒套衣裳褲子,顯然和他一樣聽到電話聲趕緊起了。 黎志軍頓了頓,想起什么:“菁菁,你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電話那頭,黎菁大松口氣,她僵直許久的肩背一松,靠躺去了陸訓(xùn)身上,吸一下鼻子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的回道黎志軍: “嗯,二哥,我做噩夢了,做了個好可怕的噩夢,我夢到爸他改革紗廠,那個叫杜長順的不滿意,在紗廠放了一把大火,爸去救火拿文件,大哥去救爸,然后,紗廠塌了,我一下沒了爸和大哥……” 哪怕知道黎萬山黎志軍他們沒有事情,黎菁和二哥說起這個夢,都還是忍不住哭。 “怎么哭了?” 黎志軍聽著meimei哭,有些急了,他不是很會安慰人,只能憑本能哄道m(xù)eimei:“都是夢,你可能就是白天聽到爸說改革的事想多了。” “好了,不要哭了,陸訓(xùn)呢?你把電話給陸訓(xùn)?!?/br> “他就在邊上呢?!?/br> 黎菁吸著鼻尖,回一聲,乖乖把手里的電話給了陸訓(xùn)。 陸訓(xùn)接過電話,又喊了黎志軍一聲:“二哥?!?/br> 黎志軍應(yīng)一聲,立即說:“菁菁做噩夢了,你安慰她下,家里爸大哥沒事,讓她別多想?!?/br> 黎志軍想起什么,又說:“家里有蜂蜜嗎?給她泡杯蜂蜜水,她小時候受驚多,家里都給她喝蜂蜜水。” 電話那頭陸訓(xùn)手還輕拍著黎菁背,聞言他看一眼黎菁,應(yīng)道:“有,我等下就給她泡,我會陪著她,不會有事,二哥放心。” “二哥你繼續(xù)休息。” “嗯。” 黎志軍應(yīng)著,又說一聲:“早上過來這邊吃早飯吧,菁菁剛做了噩夢,肯定想見到家里人?!?/br> 等陸訓(xùn)那邊應(yīng)下,他掛了電話。 “小妹打來的?做噩夢了?”電話一掛斷,黎志國便問道。 “嗯。” 黎志軍轉(zhuǎn)過身,“她可能白天聽爸提起改革的事想到紗廠了,想多了?!?/br> “她說夢見爸改革,一個叫杜長順的不滿意,給紗廠放了把火,爸去搶救文件,你去救火,結(jié)果廠房塌了……” 黎志軍先前說起黎菁的夢還算輕松,說道最后,他發(fā)現(xiàn)這實在不是個好夢,難怪小妹會嚇成那個樣子,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問了聲: “廠里有叫杜長順的人嗎?” “她說是杜長順不滿意放的火?”黎志國還沒回,邊上黎萬山先問道。 “嗯,”黎志軍應(yīng)一聲,反應(yīng)過來他詫異的看向黎萬山黎志國:“廠里真有這么號人?” “車間的一個小組長,最近一年總是曠工,在外面接私活?!?/br> 黎志國皺了皺眉回道,想著只是個夢,又很快松開:“可能她先前去活動室那邊聽人說起過杜長順吧?!?/br> “這個人的家里有些亂,活動場那邊那群人天天聊得就是這些?!?/br> 黎志國說完,看一眼外面:“天還早,我再回去躺會兒,等下出去買早餐,你喊了陸訓(xùn)小妹他們過來?那我騎車去小妹喜歡吃的那家買?!?/br> “嗯,行?!崩柚拒娨矝]和大哥搶,他應(yīng)下,兄弟兩簡單說兩句和黎萬山打聲招呼各自回房了。 黎萬山卻立在門邊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回房關(guān)上門。 家里電話鈴聲響,申方瓊也醒了,她坐在床頭隱隱聽到了客廳的談話,見黎萬山進屋,她問了他:“乖囡的電話?” “做噩夢了?因為你們白天說的紗廠的事” 申方瓊問完,心疼女兒,不知道女兒嚇成什么樣才打這么一通電話,她忍不住說黎萬山: “當(dāng)初你都不該接紗廠的事,這就是個爛簍子,你想救起來,后面還不知道得罪多少人?!?/br> “你看你現(xiàn)在,紗廠以后會怎么樣還不知道,先讓老大媳婦下了崗,后面還不知道會不會輪到老大,反正自家都要下崗,還不如不接呢?!?/br> 黎萬山心不在焉的,聽到后面他眼睛鼓了鼓:“……你在紗廠住幾十年了,你忍心看著他關(guān)門?” 申方瓊當(dāng)然不忍心,不然當(dāng)初她就攔他了,紗廠近萬人,真沒了這群人去哪里謀生,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她惱聲回道: “我不忍心,但我也心疼別人,天天熬夜受累不討好,看看那白頭發(fā)多了多少,現(xiàn)在還害得女兒跟著擔(dān)驚受怕,那為什么做噩夢,還不是怕你樹敵太多,被人報復(fù)出事。” 申方瓊說完看也不看他,躺回床上身子一扭側(cè)過了身。 黎萬山看她一眼,暫時沒去哄她,他擰著眉山走到書桌邊,抬手按亮桌上的燈,拿出了抽屜里的文件。 文件上面涂黑的幾個大字:《嚴(yán)重缺勤失職員工強制買斷工齡名單》,這是他今天就要下發(fā)到人事去處理的一份內(nèi)部文件,打開文件第一頁,上面杜長順的名字赫然在第一個。 第50章 我們是夫妻 “現(xiàn)在能放心了?他們沒事,那都是夢,不怕了?!?/br> 掛斷電話,陸訓(xùn)起身去立柜邊給黎菁倒了杯溫白開,又拿過邊上放著的蜂蜜罐子舀了兩勺進去,攪拌好他端過來遞到她嘴邊喂她,和她說道。 黎菁現(xiàn)在確實放心了,她剛才特地把夢完完整整的和二哥說了遍,還沒控制自己直接哭了,以她對二哥的了解,他知道她這么怕,肯定會提醒下她爸和大哥這個事情,他們知道了總會注意著。 “嗯,他們沒有事就好了?!?/br> 黎菁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再抬手捧過水杯自己喝了兩口,隨即她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結(jié)婚三晚上,她兩晚上做噩夢,還一次陣仗比一次大,她抬眼覷著陸訓(xùn): “我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那個夢太真實了,好像親眼在現(xiàn)場一樣……” 是真的真實,這次的夢里她竟然清晰看到了放火人的長相,知道了名字。 杜長順,這個名字她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黎菁擰了擰眉。 “沒有大驚小怪,你擔(dān)心爸他們很正常?!?/br> 陸訓(xùn)柔聲回道她,伸手替黎菁順了下散到身面前的發(fā),做一場夢,她身上都是汗,鬢角的發(fā)都濕了,但她剛受驚過,這個時候不好去洗,以免濕寒入體,只能等她自然汗退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