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留學圈很亂 第103節(jié)
主打一個輿論造勢,公開聲討。 再加上,公司的股東結(jié)構(gòu),境外資本占30%,大舅小舅加在一起35%,公司工會10%,傅凡這幾年把許多小股東的股票收購下來了,或者是一致行動人,加在一起才25%。 而傅凡由于根基在深圳,與公司的管理層、老員工、工會關(guān)系并不親近,與境外資本的關(guān)系也一般般,這個境外資本最早就是兩位舅舅拉來的。 所以,在股東會和董事會上,傅凡的影響力有限。 這次大舅小舅就是在董事會上發(fā)難,他們重點提到了上面兩個戰(zhàn)略層面的問題,疊加上疫情之后藥物銷售情況一般,市場已經(jīng)徹底開放,所以公司業(yè)績報表也不好看。他們要求罷免總經(jīng)理,委派新的總經(jīng)理,舉賢以授能。 他們“大度”地表示傅凡可以繼續(xù)做董事,只是卸任總經(jīng)理,把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交出來,公司的盈利還是可以共享的。其他的董事也基本默認。 果然,如景安所料,情況十分不利,有些棘手。 在整個事件中,景安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與華夏藥廠的合作,準確的說,是她攪黃的,她的復仇使cso公司與藥廠的合作徹底破滅,傅凡是無辜牽連,受池魚之殃。 與香港公司的并購,要不是奶奶的病情導致傅凡的抽離,錯過了合作最佳黃金期,可能事情的結(jié)果就會不同。她還記得當時傅凡疲憊送藥的模樣,和匆忙奔去下一個工作的急切。 原來他背負了這么多。 也許這就是他不愿意與她分享的理由吧,擔心她過于自責,擔心她深陷內(nèi)疚。 ~~~~~~ 聽完宋秘書的話,景安在公司露臺吹了許久的風,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傅凡抽煙時的落寞和寂寥了,那不是抽煙,那是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自己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這么多年的基業(yè),疫情最艱難的三年他都在擴張和收復江山的基業(yè),如今和平年代卻一朝被褫奪,是多么大的不甘和委屈。 那么他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呢?!難道就這樣消沉下去? 如果他沒有計劃,那么就由她來幫他擦掉污垢,送他東風,讓他扶搖飛翔吧! 第149章 與全世界為敵 那天晚上,景安特意安排了一家日式拉面,傅凡的生日到了,她記得傅凡說過想吃日式拉面。 “本來我想自己給你做的,但是我的技術(shù)太差,這家的手藝我嘗過,很認可,就當今年的長壽面啦!希望你喜歡?!?/br> 進門時,景安踮起腳尖貼在傅凡的耳邊,輕聲說“生日快樂,henry!” 這句話溫暖了傅凡的每一個細胞,他趁機親了景安的側(cè)臉。 兩人說說笑笑拉開店門,店內(nèi)彌漫著濃郁的骨湯香氣,經(jīng)過數(shù)小時慢火熬制的高湯,色澤金黃透亮,每一滴都蘊含著豬骨的精華,醇厚而不膩,入口即化。 面條是店里聘請的日本師傅手工制作的細直面,筋道十足,吸飽了湯汁后更顯鮮美。配菜也豐富多樣,嫩滑的叉燒rou切片薄厚適中,半熟的溫泉蛋金黃色的蛋黃緩緩流出,以及幾片腌制得恰到好處的筍干,既美觀又提味。 一碗下肚,兩人的額頭微微冒汗,是從舌尖到心底的滿足與愜意。 傅凡心情很不錯,景安等他吃飽喝足,開始溝通:“今天宋秘書跟我打電話了?!?/br> 傅凡立馬看過來,卻并不接話,靜靜等景安說。 “他說你正在經(jīng)歷很艱難的時期,我問他,他又不愿意說?!?/br> 這一次,換景安沉默了,她等著傅凡往下說。 然而,等了許久,傅凡只是淡淡地“恩”了一聲,沒有接茬。 “你沒有什么跟我說的嗎?遇到了什么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商量?!?/br> 然而,傅凡只是拿起茶杯抿了抿,“沒什么,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你呀,放心吧,別聽他一驚一乍的。宋秘書,就是城府不夠深,藏不住事?!?/br> 景安眼神復雜地看了傅凡許久,忽然疏離地一笑“不,他只是關(guān)心則亂?!?/br> 和她一樣。 兩人又對坐了許久,景安桌前的茶水空了續(xù),續(xù)了空,最終她眉眼深深看著傅凡,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愿意幫你分憂,甚至可以擋在你前面,如果需要;即使我做不了什么,我至少可以更理解你,寬慰你。我們之間不只是歲月靜好,花前月下?!?/br> 她語調(diào)放緩:“我希望我們不只是玩伴,不只是膚淺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關(guān)系,我希望我們是深層次的溝通,是互相扶持,是共同成長,是互相成就。” 傅凡靜靜看著她,過了良久,嘆了口氣:“我只需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事我會解決的,我對你別無他求?!?/br> 兩人對視了許久,誰都沒再說話,景安感受到傅凡眼中的堅定,其他的他始終什么都沒說。 景安的頭低了下去,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手掌,是她抓得太緊了?或許是她要的太多? 也許這就是宿命吧,她是那么驕傲,她吸引來的人也是同樣驕傲;她是那樣獨立,她吸引來的人也是那樣獨立。 曾幾何時致命的熟悉感親切感,此刻卻變成了疏離和冷漠。 隔了良久,再抬頭時,她臉上的笑容疏淡,唇角彎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雙眸還是如此清澈,只是早已沒了溫度。 也許還是不夠信任吧,在傅凡眼里,他們只是生理吸引,只是戀愛的關(guān)系吧。 ~~~~~~ 日子還是繼續(xù)過著,傅凡的“家庭婦男”馬甲堅定地穿著。 只是在景安看來,動作早已變了味。 傅凡被罷免這件事,日日懸在她心里,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一想到所有事情因她而起,她是始作俑者,她就難受得睡不著覺。 在這件事里,她已經(jīng)不是旁觀者了,她是重要一環(huán)。她充當了別人的棋子,雖然是無意識的。 她要將自己從棋子變成執(zhí)棋人,這是她欠傅凡的! 她仔細思考了傅凡這次的解決方向。無非是兩種,一種奪回主權(quán),將股東們各個擊破,抓住股東們的把柄或者瓦解他們的聯(lián)盟,讓他們改弦易張,支持傅凡;第二種,傅凡開始新的職業(yè)規(guī)劃,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可如今最難的是,無論哪一種,傅凡都沒有表態(tài),他的嘴太硬撬不開,或許他心里已有定論,卻不對她明說,又或許,他意志消沉,已經(jīng)無心戀戰(zhàn)。 她只能自己動手,試著彌補,將兩種可能性建好,拱手送到他面前,讓他選擇。 ~~~~~~ 接下來的幾天景安幾乎每天都在打電話,打電話,打電話。 周六早上,景安突然神秘兮兮對傅凡說,“一直欠你一份生日禮物,之前選不好,最近我終于有了思路,今天我們一起去香港吧,我準備了一個surprise給你?!?/br> 傅凡寵溺地看過來,很高興。他是真的沒想到今年還有禮物收,生日都過去幾天了,他已經(jīng)徹底忘了這事。 “你穿得帥一點哦,要雙排扣西裝那種,我就喜歡你'衣冠禽獸'的樣子?!钡降资钦f不下去,捂著嘴笑起來。 傅凡捏了捏她的臉,嗓音里的笑意慵懶綿長,“好!” 兩人到香港已是下午,兩人先去里茲卡爾頓辦理入住。 香港最高樓果然名不虛傳,房間外面幾乎是云層和天際,全落地窗裝修風格,大面積的玻璃幕墻使室內(nèi)空間通透明亮,傅凡似乎很滿意,一進門就粘著景安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景安好不容易逃出魔掌,哄騙著:“我還準備了節(jié)目呢,你要好好配合哦!” 六點,兩人準時到達xx私人會所,號稱全港只有100位會員的神秘會所。 會客廳里,裝潢典雅,氛圍尊貴,滿滿一整墻的酒柜,從稀有紅酒、香檳到高端白酒,應有盡有,明顯的有別于溫馨浪漫的情侶約會地,典型商務風。 傅凡對著景安挑了挑眉,“我們不是來約會的吧?” “恩,帶你見幾個人?!本鞍惭院喴赓W,“他們馬上就到了,一會兒你配合下哦。” 景安忙著與會所確認酒水、菜品的細節(jié),傅凡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背影肅穆,看不清表情。 五分鐘后,主賓到來。一行四人,為首的是wales,只是景安沒想到eason也來了,身后跟著今天最重要的客戶,香港cso公司z(之前談并購的那家公司的總公司)的老板ryan he, 何浩臣先生。還有一位是何先生的朋友。 傅凡顯然也認得來人,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他不動聲色看了景安一眼,拉著景安過去見禮,用力握了握景安的手,寬慰她。 大家寒暄幾句,入了席,傅凡自然地仿佛是他組的局,是他策劃的商務洽談,態(tài)度謙遜,態(tài)度誠懇,賓主盡歡。 席間,景安對著wales使眼色,拉他出來私聊。 “怎么把你哥也帶來了?” “這些事瞞不過他?!焙螞r沒有他哥,他也辦不成景安交給他的任務,說到底還是他哥的面子。 “這次的事,辛苦你了?!?/br> wales也有些不解,“誒,難得你開一次口,小爺我必須給你辦到!只是,我有點搞不懂你,這種事需要你籌謀?那位凡總的能量這么大,你呀就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br> 景安一愣,“他怎么能量大了?” wales沒想到景安不知道,也有些震驚,“他家朝中有人,你不知道?” “哦,這個我知道,我又不是說家庭背景?!?/br> wales不以為然,好心提醒,"說到底,這次的事是他們家的家內(nèi)事,他那幾個舅舅能吞了他?他外公沒給他留,沒給他mama留,不可能!" “我知道,只是他這次的事因我而起,我多少心里不安,能出一把力就出一把力吧?!?/br> “誒,我們的anna高冷jiejie,居然也有破戒的時候?!?/br> ~~~~~~ 這場酒宴,一直吃到了9點多,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結(jié)束。 何總對傅凡贊賞有加,對于傅凡提出的想法和愿景很感興趣,愿意重新啟動合作。 酒宴的效果很好,景安大舒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景安的沉默是塵埃落定,一晚上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回肚子里。 而傅凡的沉默,則是深深的疲倦和失落。 第150章 我曾想過,陪你一直走下去 原本景安設(shè)想的,她的插手一定會產(chǎn)生后果,要么從此敞開心扉,要么關(guān)系破損。沒想到,最終后者成了現(xiàn)實。 一路的沉默,成了一把無形的刀,在兩人之間劈下裂痕。 曾經(jīng)的親密,如今被冰冷的沉默所取代。酒店房間的空氣仿佛凝了霜,從回來開始,兩人就各忙各的,傅凡在窗口抽煙,景安更衣洗漱。最終,躺在床上,背對著背,關(guān)了燈,才有了一絲舒坦,黑夜是最好的掩蓋。 黑暗中,景安本著今日的矛盾,今日解決的原則,主動開口:“我知道我這樣cao作有些不妥,有些自作主張。可是公司的事你一直不說,我有些著急,畢竟我負有責任,我只能憑自己的摸索,給你創(chuàng)造更多的機會和可能性。" 黑暗中,寂靜無聲。隔了許久,傅凡的聲音仿佛遠在天邊,透著疲憊,傳來:“我說過的,我只需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事我會自己解決?!?/br> 景安仍在試圖解釋她的初衷:“可這次的事可以說是因我而起,不管是與華夏藥廠的合作,還是并購案,如果沒有我,事情的結(jié)果肯定不是如此。” 傅凡卻打斷了她:“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自責。他們的發(fā)難只是遲早的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今年就是明年。這沒什么?!?/br> “那你為什么這段時間這么沉默?這么煩心?因為你心里還是不高興的,橫插出來其他的事了,對吧?所以我想幫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