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99節(jié)
“將軍,這不合規(guī)矩!” “你就說你那個大兄我有沒將他帶回來。” “……我還未看見他?!?/br> “呵,沒看見是吧,我現(xiàn)在去將他砍了,全當我沒救過他。” 霍霆山佯裝要起身,裴鶯忙拉住人。 男人回頭,明知故問:“夫人這是何故?” 裴鶯低聲道:“將軍莫去,我大兄是您救的,我感激不盡?!?/br> 霍霆山舒坦了,手臂一攬便將人抱過,“既然夫人知曉,那就慰勞慰勞我?!?/br> 廄置軟榻的質(zhì)量不如州牧府的好,用的木頭只是如同木材,并非厚實的紅木,裴鶯聽到了咯滋咯滋的聲響。 那榻每響一下,裴鶯就不自在一分,臉色尷尬的火辣辣的燒,手上也火辣辣的。不久后,不僅手上火辣辣,那股異樣還轉(zhuǎn)移到腿之間。 時間慢慢過去,那搖晃了許久的榻終于不響了。 羅紗掀開,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伸了出來,將一張錦被隨意丟到榻下。 裴鶯緩緩翻了個身,結(jié)果翻到一半,貼到熱烘烘的rou墻上,她轉(zhuǎn)頭看霍霆山,眼里有驚訝:“您不回去?” 最初的兩回做完她累睡了,不知曉后面他有沒有走,但后面的第三回,他完事以后是回去的。 “廄置這等地方,在哪歇不是歇,今夜為旁人奔波勞累,現(xiàn)在且借夫人的床榻一用?!被赧接朴频?。 若是尋常身形的二人,這榻也夠?qū)?,但霍霆山體格大,裴鶯覺得很擠,他快將她別到墻上了。 裴鶯試圖推人:“那您過去一點?!?/br> 霍霆山干脆手臂一伸將人撈進懷里,“睡吧。” 說完闔上眼睛,埋首進懷中人的頸側(cè),繚繞在鼻間的甜香很好聞,抱著溫香軟玉,霍霆山放任自己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是睡著了,但裴鶯睜著眼看著墻壁,他胡子沒刮,她脖子處扎扎的,很不習慣。 但裴鶯眼睛睜久了,耳畔邊又有一道平穩(wěn)的呼吸聲,扎著扎著,她竟也有些習慣。 后面不知何時也睡著了。 待再睜眼,屋外天光大亮,榻側(cè)已空,裴鶯慢吞吞起身。 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腿,勉強還行,比第一第二回好多了。 裴鶯整理妥當出房間,見辛錦迎面走來,便問她:“辛錦,我大兄在哪個房間?” 辛錦搖頭:“夫人,奴不知曉,奴未曾看過裴郎君。” 裴鶯驚愕。 大兄不在這里,那他人呢?難道霍霆山救了人后,將她大兄送回他之前住的地方了? 不至于這般離譜吧。 裴鶯決定找沙英問問。 沙英在一樓,很好找。還別說,這事沙英真知道。 沙英說道:“裴郎君在一層的房間,裴夫人請隨我來?!?/br> 在去的路上,裴鶯向沙英詢問裴回舟是否有受傷。 沙英道:“看著并無?!?/br> 從裴回舟被擄走的通傳到后續(xù)的營救,一切都很及時,反正他是沒看到有傷。 裴鶯一顆心徹底放回肚子里。 沙英敲門。 “進?!崩锩婢故腔赧降穆曇?。 沙英推門入內(nèi),“大將軍,裴夫人至?!?/br> 這間包廂是一層最大的房間,裴鶯看到兩人坐在窗牗邊的小案幾旁,旁邊還有一壺冒著熱氣的茶。 “大兄,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那幾個可是你的仇家?”裴鶯著急地問裴回舟。 裴回舟面帶微笑,但心里驚詫不已,鶯鶯進來后竟沒有先和霍幽州打招呼。 裴回舟飛快看了眼霍霆山,卻見對面之人執(zhí)起杯盞,安適地抿了口,面上看不出被冒犯的不悅,好像是習慣了。 “昨日離開那間茶舍后,我和程兄一并回了住處,生意上的事已談妥,我洗漱完后本欲歇息,但卻忽然聽到有敲門聲,那人自稱是小傭。”裴回舟緩緩道來:“當時我未曾多想,便去開門了。門外站著四人,還不待我詢問他們?yōu)楹味鴣恚瑸槭啄侨吮愎粑?,將我打暈了?!?/br> 裴回舟當行商這么多年,也學了些拳腳功夫,故而第一下是避開了,隔壁的程云箏聽到呼喊,也是這時的。但那四人最初只是輕敵,后面拿點本事出來,便輕松將裴回舟制服了。 裴鶯聽得心驚:“大兄,他們有沒有說為何要抓你?” 裴回舟頷首說有,但面上很疑惑,“他們讓我交出方子來。我當時困惑極了,問他們什么方子,那幾人卻說我揣著明白當糊涂,打……” 說到一半不妥,忙想改口。 但裴鶯聽見了,花容失色,“他們打你了?” “無事,就挨了一拳頭,鶯鶯你看我如今能說能笑,便知問題不大?!迸峄刂圻B忙說,順帶轉(zhuǎn)移話題:“只是我是真不知曉他們口中那個日進斗金的方子是什么,許是那些歹徒認錯人了,將我當成了旁人吧。若我手上有那等令往后不愁吃喝的方子,我何必在外勞頓如此?!?/br> 裴鶯聽他一番話卻愣住了。 方子。 日進斗金。 那方子是不是,香皂的方子? 裴鶯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霍霆山,紅唇動了動,“將軍,我猜他們要找的可能是香皂的方子?!?/br> 霍霆山嗯了聲:“不錯,是沖著香皂來的,只是尋錯了人?!?/br> 裴氏香皂風靡長安,確實是日進斗金,惹人眼紅不奇怪?!芭崾舷阍怼?,很容易讓人鎖定姓裴之人。 他軍中稱呼夫人也是喊“裴夫人”,冠她自己的姓氏,而非她那個短命亡夫的。若是有心打聽,不難打聽到她。 大抵和絕大部分世人,也包括之前的他一樣,并不認為區(qū)區(qū)婦人能身懷異寶,覺得“裴氏香皂”的歸屬者一定是男性,是裴家的郎君。 而后又在機緣巧合之下,通過裴鶯鎖定了裴回舟,知曉兩人是兄妹關系,于是毫不猶豫擄走了裴回舟。 裴回舟在一旁聽著,心里掀起驚濤。 裴氏香皂他自然知曉,稀罕物件,在長安以外的地方幾乎成了有市無價的存在。 聽聞這香皂來自幽州,但沒想到這個“裴”,似乎與胞妹有些牽扯。 知道大兄全因自己才遭了無妄之災后,裴鶯愧疚不已:“大兄對不住,怪我連累了你?!?/br> 裴回舟驚駭:“鶯鶯何出此言?” 裴鶯如實道:“那裴氏香皂是我弄出來的?!?/br> 雖然方才略有猜想,但這個念頭轉(zhuǎn)瞬即逝,裴回舟自知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胞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女紅和持家之術,其余都未習過,如何能做出那等驚天之物呢? 難道香皂是妹夫之傳? 若是這般,冠上他們裴家的旗號不妥。 裴回舟正想問,但這時霍霆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家人竟如此見外,往后難不成每一筆賬目夫人都得聽他仔細匯報?” 裴氏兄妹愣住,一旁的沙英也是怔然。 大將軍這番話怎么聽著,很有啟用裴家郎君的意思? 裴家只是一介商賈,像這類的商賈幽州里沒有上萬也有八千,一抓一大把。但由州牧親手扶持的商賈之家,兩個巴掌都能數(shù)得過來。 裴回舟不缺商人的敏銳性,方才霍霆山那番話讓他心頭狂跳。 他仿佛看到了源源不絕的銀錢,和一些小官吏對裴家和顏悅色,甚至拍著肩膀與他稱兄道弟。 “不妥?!迸狷L先回神:“裴家已舉家搬至并州。” 若是給并州那邊知道裴家和霍霆山有關聯(lián),裴家說不準會因此蒙難。 霍霆山毫不在意:“搬回來不就成了。” 兩人對話間,裴回舟也冷靜下來了。 霍幽州扶持裴家,裴家騰飛自然不在話下,但倘若這代價是讓鶯鶯去給霍幽州當妾,裴回舟覺得這個機會不要也罷。 他們裴家如今也不錯,豐衣足食,不欠任何人。 因此裴回舟佯裝頭疼嘆道:“鶯鶯,你離家許久,所以不知如今家中生意比前些年繁重了不少,我和你二兄經(jīng)常忙都頭暈腦脹,不知今夕何夕?!?/br> 兄長不愿,裴鶯也不勉強,順著他意思道:“大兄注意身體,平日少cao勞些,銀錢賺不完,身體才最重要。” 裴回舟熨帖極了:“鶯鶯說的是?!?/br> 杯盞被重重放回案幾上,發(fā)出“啪嗒”的一聲響,裴回舟驟然僵住。 霍霆山冷著臉從座上起身,一言不發(fā)朝門外去,他出去后,沙英也隨之出去了,將房間留給裴氏兄妹二人。 “鶯鶯,我似乎惹得霍幽州不悅?!迸峄刂垤f。 裴鶯安慰兄長:“大兄寬心,他這人雷聲大雨點小,不會如何?!?/br> 裴回舟回憶起昨夜被一刀刺穿脖子的司州斥候,不由沉默下來。 他怎么覺得是雷聲大,再加暴雨傾盆呢? * 霍霆山去了后面的柴房,這里的柴房戌時被征用了,如今關押著兩個司州斥候。 霍霆山進來時,那二人被吊在木梁上,腳離地兩寸,身上皆是鮮血淋漓,兩人拉聳著腦袋,已是近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大將軍?!毙苊掌痂F鞭:“他們都招了,沖著香皂來的,說要將裴家之人抓回司州去,若是抓不走人,問出方子也行。” 霍霆山:“他們直屬上峰何人?” 熊茂:“李嘯天,李司州。” 霍霆山嘴角掀起一抹笑:“將那四人的首級砍下來拋進李嘯天的州牧府,身子剁了,一半灑進州牧府內(nèi),另一半找個禮盒裝起來,給他兒子送過去?!?/br> 熊茂垂眸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