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99節(jié)
方才對方說,這是……棉衣? “棉花?!被赧交卮鹆怂膯栴}:“此物柔軟、輕便且極為暖和,于冬日時用于保暖再適合不過,姻翁不如試試?!?/br> 雷成雙早就眼饞了,如今聽霍霆山邀約,自然不會拒絕:“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此行他是披甲而來的,這會兒雷成雙主動卸了甲,然后拿了棉衣穿上,只穿上還不夠,他走到帳外去。 因著軍中有近百戰(zhàn)船,幽州軍屯兵于江岸旁,江岸風(fēng)大,秋風(fēng)呼呼的刮過來,在這將近日落的時間點(diǎn)攜來幾分秋涼。 雷成雙裹著棉衣,揣著手,只覺半分秋涼也感受不到,甚至還頗熱,當(dāng)下震驚難言:“姻翁,這、這……” 輕便又保暖,著此衣于冬夜中急行,豈非是如有神助? “此物乃我夫人命人新制,數(shù)量不多,暫時只能贈姻翁你百件?!被赧秸f。 雷成雙忙聲道:“百件足矣,百件足矣。” 不僅是贈衣,這更是一個信號,代表著幽、豫聯(lián)盟緊密如初。 霍霆山輕咳了兩聲,再次將長子推出來:“姻翁,我這些日甚是疲憊,接下來的作戰(zhàn)你與我兒商量便可,他如今暫代我管理幽州軍,可決定軍中任何事,我與夫人先行回去修養(yǎng)?!?/br> 如今將近飯點(diǎn),按理說有客來,且來的還是盟友,霍霆山應(yīng)該設(shè)宴招待,提前離席既是失禮,也是對對方的輕視。 但豫州軍出了岔子、連累他負(fù)傷在先,霍霆山帶人夜襲且成功斬首元修和小江王在后,誰都看得出,這場結(jié)盟的主次已徹底顛倒。 原先以豫州軍為主,現(xiàn)在是以幽州軍為主了。 主次分明,客隨主便。 雷成雙笑著點(diǎn)頭,“你寬心靜養(yǎng),只待后面的好消息便是,我與女婿商議即可?!?/br> 霍霆山帶著裴鶯離場。 離開營帳后,裴鶯不住回頭看營帳。 霍霆山牽著她的手:“夫人在看什么?” “明霽都累成熊貓了?!迸狷L嘆氣。 “熊貓?這是何物?”霍霆山長眉挑起。 裴鶯想了想這個時代熊貓的稱呼,“貘,也有人叫它們食鐵獸?!?/br> 幽州沒有熊貓,霍霆山?jīng)]見過這種只出現(xiàn)在蜀中的生物,因此好奇道:“夫人口中的熊貓是何等模樣,為何說明霽似它?” 裴鶯用手比劃了下眼眶,“熊貓的眼眶下有這般大的黑影,明霽也有?!?/br> 霍霆山聽明白了,勾著唇笑道:“年輕人精力旺盛,少睡一兩覺不礙事,我二十歲出頭那會兒領(lǐng)兵去北地,時常日夜不休,三天基本未闔眼亦是常有之事。” 裴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回到帳中。 之前霍霆山已用過膳,而裴鶯的飯點(diǎn)很標(biāo)準(zhǔn),提前用向來吃不了多少,故而等后面日落時,她才用了一碗魚丸面。 她吃面條時,霍霆山坐在旁邊和她說起前幾日,感嘆李窮奇此人不負(fù)兇獸之名,又說待戰(zhàn)事落幕,再和她約一場垂釣。 裴鶯偶爾應(yīng)一兩句。 歲月靜好。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到了就寢之時。 霍霆山以為有過晚膳時的其樂融融,某些事該翻篇了,卻見裴鶯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張小軟榻,放在了帳中另一角,與另一張軟榻隔空相望。 裴鶯淡淡道:“將軍先前連中數(shù)刀,如今身負(fù)重傷,而我睡相不好,還是不叨擾將軍了?!?/br> 霍霆山:“……夫人,不至如此?!?/br> 第185章 裴鶯側(cè)眸, 語氣平淡得像公事公辦:“自然至于。雖說明霽如今已到軍中,但將軍在武將們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若出了什么差池, 往后如何是好?所以為了安全起見, 未來一段時間我歇在旁的榻上?!?/br> 霍霆山聽到后面直皺眉。 未來一段時間? 她竟還想后面也繼續(xù)分床睡? “夫人, 我的傷口已由馮文丞包扎好, 他的醫(yī)術(shù)你是知曉的,掐尖兒的好, 我如今已經(jīng)無恙, 夫人不必顧及至此。”霍霆山走到裴鶯那張小榻前。 裴鶯不住冷呵:“傷口都生腐了, 還無恙?” 最初馮玉竹為他包扎時, 她因高熱陷入了昏睡,并未瞧見他傷口如何。但后來偶遇馮玉竹,兼之霍明霽問起父親的傷情, 馮醫(yī)官便知無不言。 于是裴鶯知道了。 這人不僅中了數(shù)刀, 從水里起來后還肆意妄為, 多半只簡單處理了下傷口, 后續(xù)最多尋了山里些草藥敷著, 草草了事。 以至于等馮玉竹給他處理時,他的傷口都臭了。 裴鶯輕哼了聲,“如若再拖多些時日,說不準(zhǔn)將軍會招來一批小鳥兒, 追著你討蟲兒吃?!?/br> 霍霆山:“……” “站這作甚?回去那邊自個睡去?!迸狷L開始趕人, 見他不動,她徑自躺下, 還拉好小被子蓋上:“我要歇息了,你也趕緊去歇息。” 行軍在外, 哪怕是主帳也不甚寬敞,兩張軟榻相距不遠(yuǎn),約莫是霍霆山三步左右的距離。 霍霆山看了裴鶯半晌,見她真不理會他,只得慢吞吞轉(zhuǎn)身回去。然而人躺軟榻上了,他卻毫無睡意。 前幾宿有任務(wù)在身,是形勢所迫,如今一切已經(jīng)了結(jié),夫妻聚首,分榻睡像什么樣? 黑暗里,他低聲說話,“夫人,你入睡否?” 裴鶯不咸不淡說:“我睡著了。” 霍霆山嘴角抽了抽,他獨(dú)自躺在榻上,軟榻她不久前睡過,此時還能聞到淺淺的幽香,闔上眼后淡香繚繞在鼻間,宛若她近在咫尺。 但伸手一撈,卻是空的。 身旁空蕩蕩,榻上唯獨(dú)他一人罷了。 霍霆山翻了兩個身,沒睡著了,直接道:“夫人,我孤枕難眠。” 不遠(yuǎn)處飄來一道聲音,“你我未成婚之前,你也一個人睡,難不成日日孤枕難眠?” 霍霆山:“……” 她這氣性怎還有越來越大的征兆? “夫人你高熱方退,消消氣,莫要?dú)鈮牧松碜印!被赧絿@了聲,“我為主將,幽州萬千士卒性命皆在我手中,他們不僅是我幽州男兒,也是旁人的兒子、丈夫或父親,是無數(shù)家庭的頂梁柱。倘若只是付出些小代價,便能減少大傷亡,我何樂而不為?” 良機(jī)轉(zhuǎn)瞬即逝,他陣亡的消息新出時,兗州聯(lián)軍一定得意洋洋,說不準(zhǔn)還在做著大勝的美夢。 沒有比那時更適合夜襲的了。 裴鶯聽他前半句,還以為認(rèn)識到錯誤,結(jié)果聽完后半程,才驚覺他根本不知悔改。 她胸腔里本就悶了一團(tuán)氣,如今小火團(tuán)在他的話中節(jié)節(jié)高升。理智告訴裴鶯,他說的話沒錯,確實(shí)機(jī)會難得。 但有時理智是理智,情感是情感…… “他們是誰的丈夫或父親,你難道就不是嗎?”裴鶯那把火燒起來了。 古代沒有抗生素,此番也虧得霍霆山的體格足夠強(qiáng)健,外加他懂些藥理,才能撐到回營里。且當(dāng)時他墜江,后來尋到的兵卒絕對不多,雖然霍霆山?jīng)]和她具體說找到幾人,但裴鶯猜測絕不會超過五十個。 帶著那么點(diǎn)兒人他就敢去夜襲,出意外的幾率太大了。 “霍霆山,你有沒想過當(dāng)初若是不成,不僅是你,整個幽州軍都會被重創(chuàng)?那時死的人,你以為會比尋常作戰(zhàn)時少嗎?”裴鶯嘲弄道。 裴鶯聽他沉默,抱著被子將自己悶起來,“罷了,我說再多你也不會聽。反正等你死了,我改嫁,嫁到南邊去,此生都不踏入幽州一步,免得勾起傷心……” 話還未說完,她悶著腦袋的被子陡然被掀開,黑影投了下來,將下方的裴鶯籠罩。 旁側(cè)的窗簾未完全放下,有淺淡的月光從外映了進(jìn)來。借著那幾縷月華,她看到了他怒到極致微微猩紅的眼。 “改嫁?你想嫁給誰?!” 裴鶯試著扯回被子,結(jié)果沒扯動,還被他扣住了手腕,“我那時看誰順眼就嫁誰,反正你都去見閻王、要投胎轉(zhuǎn)世了,你管不著。而且我不止改嫁,我還要帶著你當(dāng)初給的聘禮一起嫁,通通給別人花。” 霍霆山只覺被她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那張嘴此時真真令他不痛快。 既然不痛快,那就別說了。 有些粗暴的吻落了下來,裴鶯被他扣住手腕時已有預(yù)料,被他摁著親了一會兒,逮著機(jī)會咬了他一口。 有細(xì)微的血腥味蔓開,被咬的男人哼都不哼一下,只是握著她雙腕的手用力了些。 帳中溫度似層層攀升,縱然窗簾子掀開少許,外面的秋涼亦入不來半分,帳內(nèi)盡被繚繞不散的春意占據(jù)。 帕腹的細(xì)帶被繞在了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隨著手指牽動,細(xì)帶被拉開。 他游魚似的探入其中,肆無忌憚地探尋那一片豐腴柔潤。愛極了似的摸索、丈量,轉(zhuǎn)而又帶了些怒意地往下。 被困在榻上的女人鬢發(fā)微亂,兩頰酡紅,她試著掙了掙手腕,依舊沒能掙開。觸電似的感覺從心口處火燒似朝下,攀過腰側(cè),又跨過胯骨轉(zhuǎn)而朝內(nèi)。 榻上鋪著柔軟的錦被用于墊睡,此刻那張墊睡的軟被被一雙白皙的腳蹬得起了皺。 “改嫁?你夫君我能活到一百一,你想改嫁給誰?” 蹬在錦被上雙足繃起細(xì)小的青色筋絡(luò),圓潤的腳趾也蜷縮起來,微微發(fā)著抖。 “反……反正你死了,我就改嫁,之前你不讓我守寡,后面我也守不了了?!?/br> 霍霆山額上的青筋又跳了兩下,“看來是我之過錯,近些時日冷落了夫人。” 沒有人再說話,只許兩道沉重交錯的呼吸,還有細(xì)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水澤聲。 蹭在軟被上的雪白雙足狠狠顫了下,原來蜷縮的腳趾繃到極致后,像小貓爪開花一樣張開,又無力地往沒收合少許。 霍霆山收回手,隨意在錦被上拭了拭,借著淺淡的光看了看。 紅得過分,沁著水色,可憐又可愛。 裴鶯還在想著對策,忽然間那處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觸感,有熱氣灑落在周圍,緊接著是一點(diǎn)柔軟的觸碰。 裴鶯不由一震,霎時驚愕抬頭,恰好見霍霆山仰首,這人對上她的眼,還問她舒坦否。 這沒皮沒臉的話叫她如何回答。 裴鶯移開眼,察覺到他想擠上她的榻,頓時皺了眉:“霍霆山,你回去那邊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