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病人
“我咬你大爺!”秦武朝一呲牙,兇相畢露。 “你老實點兒!”李青瞪了秦武朝一眼,“你再惹事兒我就把你扔這里了?!?/br> 走在前面那老頭兒前腳剛邁進(jìn)門衛(wèi)室,后腳猛地在臺階上絆了一個踉蹌,轉(zhuǎn)過身來連忙擺手:“還是算了吧,他這一看就是躁狂癥,動不動就咬人,最難照顧。上一次有個跟他差不多的病人,犯起病來把我們院護(hù)士的小手指都給咬斷了。” “還真拿我當(dāng)精神病了...”秦武朝滿臉黑線。 李青有些哭笑不得,將兩個人的身份證拿出來,然后接過門衛(wèi)老頭兒遞過來的本子做了登記。 “一直往前走,到最前面的接待室找值班護(hù)士?!崩项^兒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的關(guān)嚴(yán)了門衛(wèi)室的門。 秦武朝目光不安分的四下打量,手指間轉(zhuǎn)弄著李青的身份證:“隊長,你這個是真的假的?” 李青扭過頭來一瞪眼:“你的是假的?” “嗯。”秦武朝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狞c了點頭,“你的不是?” “你給我!”李青一伸手將自己的身份證搶過來揣進(jìn)懷里,沒好氣的嘟嚷:“黑戶,假身份證你都敢拿出來用?!?/br> 秦武朝翻了個白眼兒,輕輕嗤了一聲:“真的沒有假的好用。” 李青沒閑工夫同他廢話,索性自顧自的往前走,一直進(jìn)了接待室,湊到窗前,對里面的護(hù)士道:“我們來看一個人?!?/br> “知道是看一個人,難不成還來看狗不成?!弊o(hù)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直接說病人家屬不就完了嘛,說吧,幾號病房,幾號床的?” 李青怔了一下:“我們還不確定,是病人還是醫(yī)生...” “那你是來干什么的?”護(hù)士瞪了瞪眼睛,“你以為我們這里給你查人口啊?這事兒你該去警察局,知道不?” 李青一蹙眉頭:“你怎么這么多廢話?老老實實的幫我查一查就完了唄。” “你看看,剛剛是你說的。你連是病人還是大夫都分不清,你讓我怎么給你查?我說你是來看病人的么?不是你自己有病吧?你監(jiān)護(hù)人呢?誰陪你一起來的?把他叫進(jìn)來?!?/br>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李青一臉愕然:“你以為我是精神?。俊?/br> 護(hù)士蠻不屑的“哼”了一聲:“就你這說話顛三倒四的,還以為自己是正常人吶?快算了吧,你家里人在外面么?怎么還不進(jìn)來?!?/br> “我看你像精神病,你全家都像精神??!”李青瞬間發(fā)毛了,伸手拍著桌子咆哮,“你現(xiàn)在就給我查!顧興民!到底是醫(yī)生還是病人,馬上給我查清楚,要不然我就讓你好看!” “顧興民?”女護(hù)士渾身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說誰?顧興民?” 秦武朝恰好在李青身后推門進(jìn)來,將李青大發(fā)雷霆的一幕盡收眼底,禁不住嘴角狠狠一抽:“隊長,我看是你得了躁狂癥吧?” 李青伸手扯了扯襯衫領(lǐng)子,悶悶的喘了口氣:“真服了這種地方,看誰都像精神病?!?/br> “你們...你們確定要找的人是顧興民?”那名女護(hù)士身子微微前傾,神色有些不安的問道。 李青一點頭,禁不住滿臉疑惑:“對啊,這個人你聽說過?” “聽過,聽過,都在我們院住了十年了。”女護(hù)士連忙點頭,態(tài)度一瞬間竟然是大為改觀。 李青還想再問話,那名女護(hù)士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打電話了。過了一會兒工夫,她放下電話又走回來,在窗口坐下:“你們等一會兒吧,我們院長馬上就到。剛剛不好意思哈,我們這地方工作不容易,態(tài)度方面可能有些欠缺。” 懶得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李青隨意的擺了擺手,就同秦武朝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等待。 秦武朝偷偷捅了一下李青:“隊長,這個顧興民什么來路?這小護(hù)士怎么忽然之間連態(tài)度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李青微微瞇起了眼睛:“應(yīng)該是個病人,我也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一會兒見了院長再問一問?!?/br> 兩個人正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一個身材略微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人就急匆匆的闖進(jìn)了接待室,目光四下一掃,忽然停頓在李青二人身上:“就是你們二位要見顧興民?” 李青站起身來點頭:“對,就是我們?!?/br> 打量了李青幾眼,中年男人便道:“我是三院的院長,邱福凱,請問,你們兩位同顧興民是什么關(guān)系?” 秦武朝實在是好奇心勝,禁不住插嘴問道:“那個顧興民,到底是誰?。俊?/br> 院長邱福凱聽到秦武朝的問題,禁不住微微一怔,旋即向著窗口后面的女護(hù)士大聲呵斥:“你不是說顧興民的家屬來了么!” “他們一來就說要見顧興民,那不是家屬是什么...”女護(hù)士趕忙站起來,一臉委屈的辯解道。 院長只得是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李青:“你們都不知道他是誰,來見他做什么?” “我們有些事情要找他了解?!崩钋嗟幕貞?yīng)。 “你們是警察?” 李青搖頭:“不是?!?/br> 睨了李青二人一眼,院長邱福凱將兩只手插進(jìn)了白大褂的口袋里:“你們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家屬,那咱們就得把話說清楚了。別說是顧興民,我們?nèi)旱娜魏我粋€病人,都不是誰跑過來說要見上一面就會給安排見面的。萬一你們刺激到了病人怎么辦?萬一你們不懷好心怎么辦?這責(zé)任你們承擔(dān)的了么?最后還不是得我們?nèi)簛沓袚?dān)...” 邱福凱一打開話匣子,就像一挺機(jī)關(guān)槍一樣沒完沒了,張嘴全是道理,聽得李青一陣頭疼,連忙擺手打斷了他:“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這個顧興民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病人?!痹洪L邱福凱盯著李青,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神色,似乎在向李青試探著什么。 同秦武朝對視了一眼,李青挑眉問道:“一個特殊的病人?” “我們這里的病人都很特殊?!鼻窀P的態(tài)度冷淡了下來,“兩位離開吧,我們院方不能讓你們見他。” 秦武朝梗著脖子:“憑什么?” “憑什么?”邱福凱攤了攤手,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只知道一個名字,而且來歷不明,這樣就想見我們院的病人?總得讓我們?yōu)椴∪说慕】抵氚??!?/br> 李青撇了撇嘴角:“不能通融一下么?” “不能。”院長邱福凱回答的相當(dāng)干脆。 點了點頭,李青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出去打電話。 一腳踢開院子里的一塊小石頭,李青撥通了謝雨煙的私人電話。 過了沒多一會兒,電話被接起來,話筒中傳來了謝雨煙有些慵懶的聲音:“什么事?。俊?/br> “雨煙,我現(xiàn)在...” 李青話還沒有說完,另一邊直接就被謝雨煙掛斷了。 整個人還保持著握電話的姿勢,李青在院子里足足僵了十幾秒鐘,直到秦武朝跟出了屋子,看到李青異樣的臉色,禁不住問道:“隊長,怎么了?” “謝雨煙掛我電話,估計我昨天把她得罪得不輕,現(xiàn)在半點兒風(fēng)聲都不透給我?!崩钋鄬⑹謾C(jī)放下,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反手向著屋子里指了指,“你去找他們談?w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這個顧興民?!?/br> “好嘞?!鼻匚涑俸僖恍?,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屋子,幾秒鐘過后,屋子里傳來了秦武朝興奮的叫聲:“隊長,他們答應(yīng)了!” “這么快?被喂了迷.魂藥不成?”李青嘀咕了一聲,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拉開房門,李青邁大步又走近了屋子,就看到秦武朝將一只手槍抵在院長邱福凱的腦袋上,沖著自己一臉賤笑。而邱福凱則是臉色慘白,窗口后面的女護(hù)士更加不堪,哆哆嗦嗦好似隨時都能軟在地上一樣。 邱福凱神色慌張:“兄弟,咱們有話好好說,不就是見一個病人么,你還至于...還至于...” 李青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他也真服了秦武朝,這么點兒小事兒都能上升到拔槍的地步,簡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不過一張口,李青還是情不自禁的跑出來了這么一句:“干得不錯,簡單粗暴,我喜歡?!?/br> “嘿嘿,早這樣,什么麻煩都省了?!鼻匚涑瘬蠐项^,用槍口在邱福凱腦袋上敲了敲,他每敲一下,后者就是渾身劇烈的一哆嗦。 “帶我們?nèi)ヒ婎櫯d民?!崩钋嗪谥樥f道。 “好好,你們別開槍,我這就帶你們?nèi)ヒ娝?。”邱福凱連連點頭,然后老老實實的將兩只手背到腦后,帶著李青和秦武朝向著病房去了。 李青沖秦武朝使了個眼色,讓他將槍收了,然后伸手向著不遠(yuǎn)處指了指:“不是去那邊么?” “往這邊走。”邱福凱緊張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顧興民屬于帶有攻擊性.行為的病人,需要特別護(hù)理。當(dāng)然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換句話說就是得將他單獨安置起來,別傷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