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虎尊令牌
“聽說沒有?家族出了個奇葩,竟然以煉體境修為向?qū)O管家發(fā)出生死約!” “孫管家?三長老門下那個陰人?” “噓,你小子不想活了,孫管家可是三長老最信任的手下!” “老天,真是他?快說說那個奇葩是什么人?難道那家伙沒聽說過不自量力三個字?” “你個白癡,那是四個字好不好……” …… 對于族人過萬的大家族來說,很少會有事情能引起整個家族的關(guān)注。 即使號稱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的曹虎被人飽揍一頓,也不過僅限于在十八歲以下的弟子中流傳而已。 或許宗人堂乃至家族高層暗中關(guān)注了解一番,但高層們?nèi)绽砣f機,這種小事就像是廣闊大海掀起一個小浪花,轉(zhuǎn)眼就會拋之腦后。 然而曹歡向?qū)O巍發(fā)出生死約,卻第一時間挑動了所有聽聞此事的家族中人神經(jīng)。 煉體境武者,似乎連煉體巔峰都未達到,卻向一名老牌真武四重武者發(fā)出生死約戰(zhàn),僅是這個噱頭,就聚集了不少人的目光。 絕大多數(shù)人聽到這個消息,首先的反應(yīng)便是那名喚作曹歡的弟子腦袋燒壞了。 不少人私下議論,頗有些冷嘲熱諷的意味。 當(dāng)然也有一些人能想到,曹歡既然敢這么做,想必有著自己的理由。 不知何時,一條關(guān)于曹虎敗在曹歡手下,三長老曹光良親自出面安排曹歡進入絕鳥谷名單的消息,悄然在眾人之間流傳。 于是很多人都意識到,曹歡不顧性命的挑戰(zhàn),是因為三長老欺人太甚! 家族弟子有哪個不知曉絕鳥谷的危險? 若傳言屬實,三長老曹光良的做法明顯是公報私仇! 確切地說,是讓曹歡白白去送死! 絕鳥谷連真武境武者都難以生存,一名只有煉體境的弟子去了,不是送死是什么? 太欺負人了! 堂堂的家族長老,如此明目張膽的迫害家族弟子,這如何能讓人不為之憤怒? 小道的消息總是傳的奇快無比。 兩日之后,除了三長老曹光良的嫡系之外,所有通曉此事的家族弟子皆對曹歡由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轉(zhuǎn)為同情。 但無論如何,對于曹歡與孫巍一戰(zhàn),所有人都不看好。 只是礙于三長老yin威,只敢在暗中議論罷了。 內(nèi)務(wù)堂副統(tǒng)領(lǐng)府。 三進的院子亭臺水榭花園樓閣,倍顯華貴精美。 湖畔的空地,曹淵一身白色練功服,正在勤奮的練習(xí)虎咆拳。 雖然他已是真武三重的武者,早已不需修行虎咆拳這套虎形散手的簡化版。 踏入真武境后,虎咆拳對身體的錘煉效果已經(jīng)微弱近乎察覺不到。 但出于兒時養(yǎng)成的良好習(xí)慣,他從未有一天間斷過。 常年的刻苦練習(xí)看似一無所獲,實際卻極大的夯實了他的根基。 相比同境界的家族武者,曹淵的rou身強度絕對要勝出一籌。 也正是這么一絲的差距,才能讓他在與蕭少陽一戰(zhàn)中,以還未達到真武二重巔峰的修為,瞬間爆發(fā)突破,讓自詡眼光精準(zhǔn)的羅藝也駭然不解! 由此可見,流傳至今的勤能補拙的箴言絕非虛妄! 曹淵一板一眼的施展虎咆拳,眉頭漸漸揪成一團。 他發(fā)現(xiàn)往日每當(dāng)修行這套拳法都會帶來的平和心境,今天卻怎么也感覺不到。 心里猶如一團亂麻,任他想要努力平靜思緒,仍無法做到心無旁騖。 呼! 拳頭帶起的風(fēng)吹動了湖畔的枝葉,他低喝一聲,索性收了拳勢。 這種情況下,再怎么練習(xí)也沒用。 一旁的侍女遞上毛巾和茶水,曹淵擦了把汗,端著茶水,怔怔出神。 “明天,便是曹歡與那陰人決一死戰(zhàn)的日子了!” 回想起兩天前發(fā)生的事情,至今曹淵仍難以理解。 早在打算求曹歡幫忙的時候,曹淵就已料到當(dāng)他得知三長老曹光良見不得光的手段后,會憤怒異常。 本以為曹歡就算再憤怒,也只能含恨接受現(xiàn)實。 何況既然求他出手,自己這方必然會派人保護他一路上的安全。 畢竟那樣?xùn)|西對自己太重要了,否則又怎會忍受他把自己當(dāng)傻子戲弄! 曹淵萬萬沒想到,曹歡聽到之后,竟然不顧自己奮力阻攔,徑自敲響了生死鼓! 那可是生死鼓啊! 一想到這里,曹淵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他絕不會承認幾日的相處,對于這個同脈的堂弟已有了一絲好感。 “小混蛋你要是死了,小爺,啊呸呸呸!那是死胖子的口頭禪!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弄到化龍草??!” “要不要去挑戰(zhàn)孫老鬼?以自己的修為,就算干不掉那陰人,也能叫他受些傷!” 清風(fēng)徐面,曹淵眼中泛起一抹狠辣! …… “不行!我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曹歡那小兔崽子有半點勝算!不如我去偷偷干掉陰人孫子!” 與此同時,山莊最深處的一座莊園,蒼老佝僂的福伯對家主曹天奇說道。 曹天奇面無表情,冷喝道:“福伯,你的心境亂了!” 福伯一反平日恭敬:“小兔崽子都快死了,難道要我坐看他被那陰人孫子干掉不成?” “還有啊,家主大人怎么會同意將曹歡填入絕鳥谷名單里?你這不是逼著他送死嗎?” 提起這個,福伯就氣不打一處來。 曹歡戰(zhàn)勝曹虎,他被遣去寒山礦處理曹豪的叔叔。 哪知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三長老曹光良已經(jīng)派人搶先一步動手了! 他沒能親自動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等回來便聽到曹歡列入了絕鳥谷名單。 赫然又是三長老曹光良的手筆! 曹天奇饒有興趣的看著福伯雪白的眉毛糾結(jié)成一團,哭笑不得道:“這種小事,我為什么不同意?” “小事?天妖煉體雖然以損耗生命潛力為根基,但能夠瞬間提升戰(zhàn)力,在整個天歌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套出來!” 福伯眉毛幾乎倒豎起來:“曹歡若死了,家族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名優(yōu)秀的平民武者,還有這套稀世罕見的功法!” 說到最后,他已經(jīng)近乎于質(zhì)問的口氣。 曹天奇倒是沒有被冒犯的憤怒,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清楚曹歡的重要性?可他畢竟眾目睽睽下殺了曹豪,家族中那些老頑固對于血脈武者的重視,你難道不明白?” “總之,曹歡與孫老鬼生死約戰(zhàn)這件事情,你老人家絕對不能插手!” 望著福伯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曹天奇暗嘆老姜而彌堅,放緩語氣勸道:“況且,他既然敢提出挑戰(zhàn),總不會半點準(zhǔn)備都沒有?!?/br> 福伯默然片刻,冷冷道:“無論如何,曹光良做的過分了!家主大人,自老家主救我陳福一命,我守護家族七十年從未提過任何要求,今日我想向你求一件寶貝!” “……只要你不干涉曹歡與孫老鬼決戰(zhàn),任何事情我都答應(yīng)你!” 曹天奇略微猶豫,開出了條件。 福伯呵呵冷笑:“你放心,曹歡若不死,我絕不會插手家族事務(wù)!” 言外之意自然是曹歡若死了,他也絕不會放過三長老一脈。 曹天奇無奈嘆息,卻沒說話。 福伯神色冷厲繼續(xù)道:“我想請求家主大人,借我一枚虎尊法令!” 曹天奇一怔,神色倏地轉(zhuǎn)為鄭重,死死盯著福伯:“福伯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虎尊法令是開啟家族秘境的鑰匙,難道你想讓曹歡進去?” 福伯顯然預(yù)料到曹天奇的反應(yīng),嘿然冷笑:“我陳福是什么人,莫非你不清楚?既然決定不會插手曹歡與那陰人孫子的戰(zhàn)斗,就絕不會食言而肥!” 曹天奇默然片刻,正色道:“以福伯對家族的貢獻,按說這枚虎尊法令給你也無妨!但你也清楚,家族秘境有幾位老祖宗守著,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算給你,你也進不去!” “這個就不勞家主大人cao心了!” 福伯一臉狠厲,冷笑道:“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了,但對付幾個老鬼,還有幾分把握!” 這話說的信心十足,偏偏的,曹天奇并沒有否認。 曹天奇一臉為難:“我是在想不出你要進入秘境的理由,那個地方,除了激活血脈和參悟先天意境之外似乎沒有其他作用!福伯你早幾十年就已踏入先天,何必偏偏要去那里?” “這樣說來,你是不愿意給我了?” 福伯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無形的恐怖氣息開始彌漫周身。 曹天奇似乎想到了不堪回想的記憶,臉色油然一變,痛快的掏出一枚令牌:“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既然需要,給你便是!” 福伯一把奪過,滿意的笑了起來:“多謝家主大人,老奴告退!” 言稱老奴,可他那副得意的神情,哪有半點為奴的自覺。 曹天奇望著福伯消失的蒼老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福伯離開宅院,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令牌檢查起來。 這枚令牌有巴掌大小,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表面刻著一個仰天咆哮的虎頭。 圖案栩栩如生,打眼望去一股凌厲的氣勢直撲而來。 是真的! 福伯小心翼翼將令牌收好,回望宅院,自言自語:“以為老朽不知道你派人暗地里散發(fā)曹光良欺凌曹歡的消息?” “哼,老朽不干涉曹歡和孫巍老鬼的戰(zhàn)斗,可他若出現(xiàn)危險,就別怪老朽食言而肥了!” “不過他那個小侍女倒是個累贅,正好將她帶入秘境,試試能否激發(fā)血脈傳承!” 他拍了拍胸膛,下一刻已如靈貍般向遠處快速遁去,那副模樣哪有半點老態(tài)龍鐘的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