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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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南盯著眼前的睡顏,瞇了瞇眼睛,下一秒便伸出兩根修長的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 只是十秒。 他在心里給自己設(shè)限。 恩賜自己十秒鐘的放縱與沉迷,在這個迷離混亂,被酒精翻攪得快要脫軌的晚上。 僅僅的十秒…… 姑娘大約已經(jīng)睡著,小巧的鼻翼以極輕微的弧度扇動開合,臉蛋兩側(cè)的色澤嬌艷,像在紅酒里浸過的玫瑰,剛豪飲完一大杯的茶,她飽滿朱紅的唇瓣看上去亮亮的,水潤反光。 周清南打量著程菲無暇的面龐,目光隨之繼續(xù)往下,看向了她脖頸以及鎖骨地帶。 那些裸露在衣衫布料外的皮膚,白得像雪,近乎能看見皮膚下蜿蜒精細(xì)的脈絡(luò),寬松的綿質(zhì)t恤像個大袍子,從外看不出任何曲線,但這個居高臨下的俯視視角,他一眼便瞧見那道深深的奶白色溝壑…… “……”周清南沉沉呼出一口氣,呼吸驀地便濁重幾分。 這滋味兒怎么形容。 就像是大夏天最炎熱的時候走在沙漠里,忽然有人往你嘴里喂了顆冰葡萄,冰涼解暑,甜美多汁,即使知道葡萄浸過劇毒,你也無法抗拒。 怎么抗拒? 周清南現(xiàn)在全身血液都在逆流翻騰,腦子里堆滿各類yin邪又荒誕的念頭,只想把這塊送到嘴邊的小果子生吞活剝,吃得骨頭都不剩。 而且她明明那么近。 近到他只需低頭寸許,就能咬住那張朱潤小巧的唇。 夜色越來越暗,暗得像深海區(qū)域的那片黑色水流,里面潛藏著能索人性命的海妖,輕輕一句吟唱,便能讓人葬身海底。 奇怪的是,喝酒的人分明是她,周清南滴酒未沾,此刻卻也有些亂了神志迷了魂魄,依稀聽見耳畔有歌聲傳來,虛無縹緲若有似無,在引.誘他內(nèi)心深處那些躁動已久的癮和欲。 要他破戒,要他發(fā)狂。 要他放出那頭被藏在深淵崖底、永遠(yuǎn)也見不得光的野獸。 一念恍惚之間,周清南想起了多年前看過的一場雪。 那年他也就十來歲的年紀(jì),跟著父母來到濱港打拼,對生活和未來還充滿期待,一家三口住在一間不足三十平的小屋里,日子貧寒卻也溫馨。 十二歲生日那天,小小的他獨(dú)自一人坐在出租屋的破沙發(fā)上,守著一塊廉價的白桃蛋糕,等待父母回來陪他一起切蛋糕,唱生日歌。 那一天,小小少年沒有等到回家的爸媽,只等到了父親出事的消息,警車刺耳的鳴笛聲,以及來濱港過后的第一場雪。 北方人對雪不稀奇,但濱港地處中國南部,繁華發(fā)達(dá)氣候溫暖,十年也遇不見一回雪。 小小少年走出家門仰頭看,純白雪花從天空飛落,像極了一場灑向人間的瓢潑鹽雨。 每一片,每一粒,都蟄著人鮮血淋漓的傷口,痛得人喘不過氣。 這場雪,小小的少年看不出絲毫美感,品不出半分快樂,正要轉(zhuǎn)身回家,耳畔卻傳來一聲歡快又驚喜的輕呼,那聲口清甜軟糯,脆生生的,像是小黃鸝在樹梢發(fā)出鳴唱。 那聲音里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喜,刺痛了小少年的耳朵。 他皺著眉,轉(zhuǎn)過頭去。 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巧精致,像個瓷娃娃。 她穿件淺藍(lán)色的艾莎公主裙,長長的黑色頭發(fā)上還頂著一朵巨大的蝴蝶結(jié),在漫天的雪花里蹦蹦跳跳地轉(zhuǎn)圈圈。雪花落在她的蝴蝶結(jié)上,來不及停留便消散于虛無。 他認(rèn)識這個瓷娃娃,是鄰居家的小公主。 這一片是濱港最貧窮落后的貧民窟,住的都是外來務(wù)工的底層窮人,這些家庭條件有限,沒辦法給家里的小孩提供多好的成長環(huán)境,衣服不追求款式新穎,只求不著涼不感冒,每頓飯菜也不講究營養(yǎng)搭配,以吃飽不餓為宗旨。 但是他知道,這個瓷娃娃是他們這一帶娃娃軍團(tuán)里的另類。 她永遠(yuǎn)有穿不完的公主裙,梳不完的辮子樣式,吃不完的各類糖果。 幸福得讓人嫉妒又厭惡。 而且,這些雪這么磕磣,哪里好看哪里好玩?比他家鄉(xiāng)的漫山雪色差太多。 小少年看了玩雪的小瓷娃娃一會兒,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準(zhǔn)備離去。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背后卻響起一道嗓音,口齒非常清晰,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句:“小哥哥!” “……”小少年被那聲哥哥喊得頓了下,微回過頭,稚嫩而清秀的臉龐上眼神陰鷙,充滿了戒備與疏離。 “一起玩雪嗎?”小女孩笑嘻嘻地問。 被嬌養(yǎng)大的瓷娃娃,哪知道這人間的疾苦與艱辛,豎起一只雪白的小手去接那漫天雪花,卻捧不住一粒,似乎從那時起就為一個故事奠定了基調(diào)。 佛說人生有七悲八苦,愛別離占其一,求不得也占其一。 當(dāng)年雪中一次回眸,周清南記了那一幕好多年,至今記得一片小巧枯葉,在風(fēng)雪的裹挾下與雪一同墜落,剛好掉在瓷娃娃頭頂?shù)暮Y(jié)旁邊。 她笑靨那樣燦爛,如驕陽明媚,似乎終于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暖…… 回憶侵襲了大腦,漲潮般點(diǎn)點(diǎn)滴滴滲進(jìn)意識思維的空間。 周清南手臂摟住懷里的姑娘,低頭貼近她,與此同時,緩慢閉上了雙眼。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在縮短,不過剎那,他已經(jīng)和她只隔咫尺。 然而,就在吻上那張鮮艷唇瓣的前一秒,周清南動作頓住了。 弱水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