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人，你覺得燝公子為人如何？”

    “勤勉，上進(jìn)。”

    “你與燝公子往來，相處如何？”

    “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與燝公子也算朋友，他出了事，你似乎并不難過。”

    羅鶴林這個問題有些尖銳了，南溟看著他，神色凝重：“難過于事無補(bǔ)，抓到真兇還燝公子公道，方是如今最為重要之事?！?/br>
    張恩頷首：“南大人所言甚是。既然我們都希望早日找到真兇，那有勞南大人這兩日便留在大理寺，若有什么線索，我們也好及時與你確認(rèn)。”

    “好，為盡快找到真兇，我便暫留大理寺配合調(diào)查?！?/br>
    南溟爽快應(yīng)下，倒讓張恩與羅鶴林有些詫異。

    得知兩位死者最后或多或少都與南溟有關(guān)時，多年辦案的直覺告訴兩人，南溟一定脫不了干系。

    可如今毫無證據(jù)便要扣留南溟，南溟卻一口答應(yīng)，兩人倒有些不確定了：難道，這兩樁案子與南溟無關(guān)？

    不過，有沒有關(guān)，直覺不能作數(shù)，證據(jù)才能。

    大理寺所有人員不舍晝夜，全力查這兩個案子——或者說，查風(fēng)嘉熾、孫合、榮安縣主、風(fēng)嘉燝四位死者的共同線索。

    查案子時，羅鶴林還順路去了趟國子監(jiān)找祭酒大人。

    風(fēng)嘉熾和孫合死于某種遠(yuǎn)古祭祀，便是祭酒大人給的線索，不過這個結(jié)論暫無證據(jù)支撐。他也不能在案卷上寫死者是被奪了魂魄。

    那奪他們魂魄的人是誰？難不成真是鬼魂？

    他自己都不信。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新的線索

    很巧，祭酒大人在，魏紫也在。

    反正都是老熟人了，羅鶴林毫不客氣地灌了兩大碗水，滅了嗓子里的火燒火燎，才把后面這兩件案子簡單說了。

    “湘王說三日之內(nèi)要給交代，如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半，還是沒什么線索。”羅鶴林惆悵萬分。

    祭酒大人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反問一句：“如今你們大理寺是歸湘王管了？”

    羅鶴林一愣，猶如醍醐灌頂，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對啊！他們大理寺歸皇上管，他們是奉皇命行事！

    皇上可沒讓他們一定要三日內(nèi)結(jié)案，果真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羅鶴林朝祭酒大人行了個禮：“謝大人所言甚是，多謝提點?！?/br>
    魏紫則直接抓住了四樁案子的一個共同點：“風(fēng)嘉熾、孫合、榮安縣主、風(fēng)嘉燝，他們的年齡在十五至三十歲之間，都是年輕人。”

    羅鶴林點頭：“的確如此。”

    魏紫繼續(xù)道：“這一點在第三個案子里尤為明顯。當(dāng)時，榮安縣主和敬德公主一同午睡，結(jié)果，榮安縣主出了事，敬德公主沒有。按前面我們猜測的，兇手所針對的是皇族中人，或者說，他們要的是‘風(fēng)氏’族人的魂魄，那年輕人和老年人的魂魄有何差別？”

    祭酒大人撫著胡子點頭：“這是個好問題?！?/br>
    羅鶴林也陷入了沉思，確實，若是奪魂，難不成還分老和少？

    rou身倒有年富力壯和年老體弱的的差別，魂魄應(yīng)該沒有吧……不對，難道是——

    他震驚地看向魏紫。

    魏紫朝他頷首：“也許我們前面猜錯了，兇手要的，不是魂魄，而是年輕的rou身，或者說rou身的精血?！?/br>
    祭酒大人亦是一副恍然大悟表情，他接口道：“這也解釋了風(fēng)員外郎的尸體，為何會變成一具干尸?！?/br>
    羅鶴林迅速整理著思路：

    什么人需要年輕的rou身和精血？

    話本小說里，一般是要化成人性的妖，還有重病之人。

    妖怪……也不能完全排除，但至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

    排除妖怪，那就是重病之人，要靠精血活命。

    如果這是殺人動機(jī)，那他得趕緊順著這個思路去查！

    “多謝二位提點，我先告辭了?！绷_鶴林幾乎是跑著出的國子監(jiān)。

    *

    與此同時，張恩也有了新的線索。

    被湘王寄予厚望的孫子風(fēng)嘉燝，他有龍陽之癖，從不碰女人，但會去南風(fēng)館找小倌。

    風(fēng)嘉燝主動結(jié)交南溟，便是在南溟高中狀元游街之后。

    張恩不得不往情殺里假設(shè)。

    南溟如今與燕王府長樂郡主定了親，如果他與風(fēng)嘉燝之間真有什么，那就是殺人滅口；如果是風(fēng)嘉燝糾纏于他，那他也有足夠的殺人動機(jī)。

    這條線索剛起了頭，捕快來報，說是半個多月前的孫合案，也查到了新線索。

    依舊與南溟有關(guān)。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南溟有重大嫌疑

    孫合母女和南溟都住在木蘭坊，他們不但相識，而且孫合死之前是見過南溟的。

    見面的地點在木蘭坊的書肆。

    據(jù)書肆老板說，孫合當(dāng)時在買書，看見南溟進(jìn)來，主動與南溟打了招呼，南溟亦朝她頷首。

    此事就發(fā)生在孫合死的當(dāng)日。

    也就是說，除了醫(yī)學(xué)院的同窗和夫子，最后與孫合有交集的，便是南溟。

    四樁案子中有三樁，死者在死亡當(dāng)日與南溟有交集。

    剩下的一樁，風(fēng)嘉熾，因發(fā)生的時間較久，暫無更多線索——但并不是說一定與南溟無關(guān)。

    *

    南溟作為最大的嫌疑人，由原來暫留大理寺，變成了暫留大理寺的監(jiān)牢。

    風(fēng)為歡從七巧口中得知此事時，驚得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