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充好了,幾點開播? 第152節(jié)
宋聽愿數(shù)次翻開手機檢查,忍不住開始犯嘀咕。 他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某銀行,有個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像沒頭的蒼蠅似得在辦公室內(nèi)轉(zhuǎn)了好幾圈,好幾次到門前想要出去,握住門把的手卻又屢次松開。 就這么過了半晌,邵執(zhí)言最終還是選擇回到工位坐著。 為了方便接待銀行的大客戶,讓客戶擁有更好的服務(wù)體驗,大銀行的客戶經(jīng)理都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所以邵執(zhí)言這一番折騰除了他自己并沒有其他人知道。 他拿著手機,揣摩如何回復的時候又不由自主地點開語音條聽了一遍。 由于生了病,宋聽愿的聲音本來就有點虛弱。 經(jīng)過音頻的過濾和二次暈染,柔軟喑啞的聲線中仿佛過了電,聽得邵執(zhí)言心里麻麻的。 聽聞身邊有保姆和醫(yī)生,他的心本來已經(jīng)放下去一半了。 可偏偏第二句話的用詞非常巧妙。 既像在示弱,又像是在求助,單憑字面上來講卻又仿佛完全沒有這兩層意思。 邵執(zhí)言坐立不安,感覺有些遭不住。 活了半輩子,他的保護欲從來沒有燃燒得如此濃烈,干柴烈火似的一碰就爆發(fā)了。 人家條件這么好,說了有保姆,明擺著不缺人照顧。 才剛認識就提出要探望實在太冒昧了。 而且他還得上這個破班,沒有合理的理由擅自離開崗位,被領(lǐng)導發(fā)現(xiàn)得扣工資。 但是如果不能親自探望,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 總不能干巴巴地跟人家說多喝熱水吧? 那也太腦殘了。 經(jīng)過一系列深思熟慮,邵執(zhí)言趁著晌午的休息時間還有一會兒,點了通話。 微信點擊通話后會彈出提醒,詢問選擇語音通話還是視頻通話。 邵執(zhí)言一時緊張手抖,點了視頻通話。 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點錯,等待接通的時候還在仰頭思考一會兒怎么說,余光留意到手機屏幕有畫面才回神。 慌不擇路想切語音,通話卻在cao作的前一秒接通了。 宋聽愿平躺在床上,手機大概以90°角放在胸口位置,所以前置攝像頭并不能拍到他的臉,鏡頭中只能看到他貼著退燒貼的腦門和頭發(fā),剩下的區(qū)域都是床頭。 反觀另一邊,端坐在辦公室正常拿著手機的邵執(zhí)言卻非常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畫面里。 雖說他要直播,拿鏡頭對著自己是常有的事。 但直播是直播,和人單獨打視頻電話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對方還躺在被窩里,這個場景設(shè)定無論如何都顯得有點曖昧。 有那么一瞬間,邵執(zhí)言處于大腦宕機狀態(tài)。 清醒過來后,他第一時間換了個坐姿并且微微舉起手機找到最帥的那個角度,但卻不敢正眼看鏡頭,干巴巴地咳嗽兩聲后不自然地摸摸脖子,視線左右亂飄好幾次才終于鎖定在屏幕上。 “那個……你喝熱水了嗎?!?/br> 宋聽愿壓根沒仔細聽他在說什么。 因為注意力全都被畫面里的人吸引了。 昨天晚上睡前他還在腦補這個人工作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真的見到了。 看視頻電話中的場景應(yīng)該是在辦公室里。 銀行對于職工有非常規(guī)范的著裝要求,凡是工作時間都要穿職業(yè)裝,眼前人身著非常標準的白襯衫和黑西裝,領(lǐng)帶是藍白格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哪家銀行。 這個款式的領(lǐng)帶如果單獨看,宋聽愿一眼就覺得土。 但配上這樣一張臉,就是可以讓人毫無難度地忽略這點兒瑕疵,甚至連統(tǒng)一發(fā)放的普通黑西裝都能幻視成六位數(shù)的高級定制。 宋聽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偷偷摸摸下滑菜單點了個錄屏。 由于屏幕里的人沒露臉,看起來仿佛沒有動,而且沒有回話,邵執(zhí)言狐疑地擰了下眉心,以為單位wifi的信號不好卡了,再次開口打了個招呼尋求確認。 “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盯著手機里西裝革履的男人咽了好幾次唾沫的宋聽愿這才緩過來神,連忙應(yīng)聲。 “啊,可以聽到。” 正在發(fā)燒的人慢一點可以理解,邵執(zhí)言慶幸對方?jīng)]有聽見自己開頭那句低情商發(fā)言。 只是往日在直播間以及客戶面前都稱得上舌燦蓮花的他突然像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半天都沒想好應(yīng)該說什么,絞盡腦汁才憋出來一句。 “吃過藥了嗎?” “沒有。” 宋聽愿嗓子不舒服,正常說話費勁,所以聲音很小,擔心對方聽不見所以把手機拿近了些,鏡頭視角上移拍了一下掛在上空的吊瓶給他看。 “還在輸液。” 說完之后,他經(jīng)過對方的提醒想起了不好的經(jīng)歷,擰巴著小臉埋怨道:“不喜歡吃藥,藥片不好吞總卡嗓子里,苦死了。” 本來就是被嬌慣著長大,也沒受過什么罪,稍微生點病就極容易升起不愛吃藥不想打針之類的小孩子情緒。 但少年的聲線天生屬于溫軟的類型,這時候發(fā)牢sao,語氣很難分辨到底是抱怨還是撒嬌。 反正傳進此時此刻的邵執(zhí)言耳朵里,就是撒嬌。 他如坐針氈,多動癥似得換了好幾個坐姿都覺得不自然,明明嗓子也不癢卻連著咳嗽好幾回,深呼吸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再開口時自動換上了最軟的語氣。 “藥還是要吃的,不吃藥病怎么好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宋聽愿反而委屈起來了。 這會兒無論情緒上再怎么開心,生病總歸是難受的,說話的時候喉嚨里如同堵著一團棉花,喝水也像有砂紙在摩擦,只是忘記吹頭發(fā)而已一覺醒來卻得遭這個罪。 想起后續(xù)還得吃藥,他覺得是無妄之災,眼睛唰一下就紅了。 “本來不會忘記吹頭發(fā)的。”他忍著哭腔,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都怪你。” 如果換個人,換個場景,邵執(zhí)言聽了同樣的話肯定會忍不住冒火,心說關(guān)我屁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此情此景,他滿腦子只有五個字。 臥槽 都怪我! 宋聽愿說完之后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了,連忙改口。 “沒有,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忘了?!?/br> 邵執(zhí)言也沒帶腦子,脫口而出:“我的問題,都怪我沒提醒你?!?/br> 第110章 乖乖吃藥 兩人話趕話一個比一個著急,說完之后又同時陷入沉默,片刻后無比默契地同時笑了出來,誰都沒再提究竟是怪誰這件事。 宋聽愿看了眼時間,詢問他。 “你在上班吧,我打擾到你工作了嗎?!?/br> “沒有沒有?!鄙蹐?zhí)言連忙矢口否認,對他說,“這會兒午休,我剛吃完飯。” 聽他這么說,本來就睡到大中午才起沒有吃早餐的宋聽愿頓時也開始后知后覺地覺得肚子餓。 不出意外的話王媽肯定已經(jīng)在準備病號餐了。 可宋聽愿還是想圍繞著這個人多說些什么,艱難運轉(zhuǎn)著處于發(fā)燒狀態(tài)的大腦,又接著問。 “你吃的什么呀,給我參考一下?!?/br> “單位食堂的鹵面?!鄙蹐?zhí)言彎著嘴角,隨口吐槽,“前陣子換了新廚師,可能是做這么多人的飯手還有點生,都沒怎么入味,比當年學校食堂做的還難吃?!?/br> 坦白講宋聽愿也想象不到會有多難吃。 上中學的時候他是走讀,沒有在學校吃過東西,后來大學就去國外讀之后就沒得挑了,比起國內(nèi)的美味佳肴簡直不是人吃的玩意。 “中餐再難吃我可能也能夠接受?!?/br> 宋聽愿說到一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放下手機端起床頭的水杯又喝了兩口水,隨后重新把手機立起來看他,緩緩說。 “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挑食的壞毛病都改了,每天翻來覆去的干巴面包配黃油,吃多了感覺人這一輩子已經(jīng)快要到頭了。本來按照原計劃還要多待兩年,我實在受不了,提前跑回來了。” “那確實,面包黃油牛油果,有所耳聞?!?/br> 邵執(zhí)言本意當然是想和他多說會兒話,可聽他的沙啞的嗓音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實在不適宜多說話。 好巧不巧,辦公室的門也在此時被敲響。 同事擰開門把手探頭叫他出去,又有正事兒來了。 客戶經(jīng)理不像柜員可以輪換倒班每天都有固定的午休時間,屬于客戶什么時候來,你這個人也得立刻到位,有時可能放那還沒吃上兩口就得先去接待。 邵執(zhí)言在鏡頭里朝著其他方向望過去并應(yīng)聲后,宋聽愿也很快說道:“你要去忙了嗎?!?/br> “嗯,有點事?!?/br> 有些人來之前會提前預約,這個點兒邵執(zhí)言大概能猜到來的是誰,邊整理辦公桌上的資料和文件邊對他說。 “你好好休息吧,聽起來嗓子都不太舒服了,休息好了病才能趕快好,乖乖吃藥,好嗎?” 興許是因為處于工作環(huán)境,加上年長幾歲相對成熟。 邵執(zhí)言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平穩(wěn),就像放學前老師留作業(yè)一樣算不上多么親熱,表達方式更接近溫和的囑咐,沒有在故意營造親昵感哄著人聊天。 可這直白的關(guān)切到了宋聽愿耳朵里就是莫名其妙變得甜滋滋的。 連最討厭的吃藥都驀然間變得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好,那你忙吧。”他說。 “吃完午飯?zhí)芍瘯?。”說著,邵執(zhí)言拿著資料站起身,不由自主地接了句,“我下班聯(lián)系你。” 宋聽愿眸光一亮,忍不住追問。